郝村长继续用他那,打着官腔,说着一口流利的,郊区的,标准的普通话说:“这个,这个,小晨子!是咱们村子里,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考上大学的,大学生!高兴,高兴,整个村子都高兴,咱们村几十年来才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呀,不容易!小晨子,为,这个、这个、这个咱们这个村子……争光了!!”
听到郝村长说完争光了以后,旁边的村民也都跟着说:“是啊,是啊,争光了,争光了,为咱们村争光了。”
郝村长又发言了一会,然后结束了他那,打着官腔,说着一口流利的,郊区的,标准的普通话。
郝村长祝贺完了以后,挥着手,边走边说着:“那什么!恭喜恭喜,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昕晨的父母挽留着郝村长说:“郝村长你在待会呀?”
郝村长说:“不了,不了,村委会还有点事情,我就不待了,我走了。”
昕晨的父母于是就把郝村长送出了门口,然后说着:“那什么,郝村长,有空在来。”
郝村长边走边说着“好的,好的,那我走了,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回去吧!”郝村长临走时又说了好几声恭喜、恭喜、恭喜。
郝村长是走了,村民们依旧在昕晨家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的话其实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恭喜小晨子考上大学,贺喜小晨子考上大学,或者是小晨子可是为咱们村子争光了,回去以后,我也要对我的儿子(我女儿)说,要好好的学习,将来也要考上个大学生……等等之类的话。
随着村民们慢慢地,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昕晨家里以后,昕晨家里养的那条小黄狗才“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刚才人实在是太多了,小黄狗都吓的不敢出声了,等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以后,一家人终于可以清净的,好好的,看一看录取通知书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
那个送信的人,刚把信送来的时候,家里就被村民们包围了,村子不大,有什么事情,基本上一嗓子差不多全都能听见。
考上大学开心吗?当然开心,考上大学高兴吗?当然高兴。那么考上大学烦恼吗?同样也烦恼,为什么烦恼呢?
如果放在家庭条件稍微好那么一些的情况下,那就只会有,开心,快乐,高兴,不会有什么烦恼,高兴还来不及呢,那还有什么时间烦恼呢?
是啊,那是放在家庭条件,不用说是好,哪怕还可以的情况下,肯定只有开心快乐,不会有什么烦恼,也不能有烦恼,这是多么的让人开心,快乐的事情啊!但是昕晨家的条件并没有那么乐观。
昕晨家里并不是很富裕,不止是昕晨家,他们整个村子里的村民,其实都差不了多少。
昕晨他们住的这个村子,离海边很近,很近,村民们也理所应当的以打鱼为生,照理说离海边近,以打鱼为生,应该过得会很好啊,那些离海边近的城市,那里的人生活的都很好啊。
可是偏偏他们村子里的情况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住的村子,背靠着大山,面朝着大海,听上去是挺不错的。
面朝大海,背靠大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是多少人都向往的居住地方,可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
南面是海,东面,西面,北面,全是山,三面环山,只住着为数不多的人家,就算是多打鱼,你也走不出去,走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因为根本没有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山连着山。
所以他们村子里的村民们,打上来鱼以后,把打来的鱼晾晒,晒成鱼干,然后,用扁担挑着两筐鱼干,翻过大山,来到了山这边的镇上去卖鱼干。
一天下来就只能卖两筐鱼干,因为一个人只能挑两筐鱼干,挑过了大山,来到镇上,卖完鱼干,然后在挑着两个空筐回来,回到家天就黑了,假如回来的晚一些,那么,就要黑着天走回来了。
有一次昕晨的父亲,就是想把鱼干都卖完了在回家,如果不卖完的话,赚的就更少了,本来赚的就不多,再说这一来一回的,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结果昕晨的父亲坚持一定要全部卖完了鱼干才回家,果然两筐鱼干全都卖完了,可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已经可以说是晚上了,晚上回家过山路的时候就要小心翼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很危险的。
晚上的山路比白天要滑很多,会有露水,昕晨的父亲手里拿着手电,肩上扛着扁担,艰难地走着走着,哎呀!摔到了………,过了好大一会才起来,站起来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家里,回到家,天都快亮了,把昕晨的妈妈都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