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玉夜
天亮之时，寒夜站在小园中，看着皇城中心的那座豪华的建筑。被称为帝国灵魂的神庙，是除了皇族个别人之外，外人永远也无法踏足的神圣地方。
昨夜，七皇子走后，寒夜潜入神庙，就在神像的背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大祭司，寒夜回来了。”七皇子轻声道，怕惊扰到那个常年静坐在此的老人。
大祭司眼睛微抬，语气有些不满：“你这么晚来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寒夜回来了？”
七皇子心惊，大祭司并没有那么好说话，不管他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随意的打扰他。
“大祭司，寒夜想要探险队的统领一职。”七皇子并未拐弯直接说明来意。
“探险队统领？比武得到第一就可以获得名义上的统领一职，这是比武之初就已经决定了的。只要他能拿到第一，统领一职就是他的。”大祭司淡默道。
“大祭司说的是，不过，寒夜今日才回来，并未参加前面的比武。刚才他找到我，想要参加明天的决赛。只要他能参加，我相信他可以拿到第一。”七皇子解释。
大祭司好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在权衡。
“好吧，明天让他去吧。‘’大祭司沉声说道，”只要他把剩下的几人都打倒，那他就是名义上的统领了。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事，统领是谁都无所谓。”
“是，我会通知他的。”
“没有其他事就下去吧，这段时间你负责比武，也累了，休息吧！”
“是。”七皇子退下。
寒夜并没有因此离开，他似乎从刚才起就走神了。
“寒家的人，你不该回来的，一百年前你的先祖出发前，要求皇族照顾好他的后人。但现在，既然是你自己要求前去，那就不要怪我了。”
“寒家因为那个人的庇护和皇族的约定，从而走上了巅峰。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年前如果不是寒夜果断，寒家今日早已鸡犬不留了。”
“本以为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对于妄想染指神的秘密的人，对神不利的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活下去。”
“寒夜，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并不想破坏约定，你的命掌握在你手中，因你的选择而结局不同。”
话音沉寂了很久，寒夜才从神庙回到住所。
如今他看着神庙的顶端，他知道那个人在那里看着皇城的一切，不过寒夜并不担心，现在的他已不是十年前可以比的。
踱步到亭子中，伸手拿起石桌上的剑。这是他三年前得到的，传说中可以弑杀神的兵器。
手指拂过剑身，他似乎又看到了师妹的身影，不知道她还好吗？被困在剑中一定很无聊吧！
“好剑啊！以前没见过你带剑的。什么时候你也需要兵器了？”七皇子声音传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寒夜身边，盯着寒夜手中的剑。
寒夜不着痕迹的将剑放在身后，看向七皇子，道：“你就不能走门吗？”
“不喜欢。还有，大祭司同意你参加今天的决赛，不过他说你必须一个人打败其他所有人才可以做统领一职。我还要安排今日的比武环节，就不多留了，一会你过来就行。”七皇子匆匆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寒夜摇摇头，并未多说，抚摸着身后的剑，双眼看向远方，又一次的想起了师妹。
门口传来声响，寒夜愣了下，能这么快破开他的禁制的，整个京都不超过三人，而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谁。
寒夜刚把剑拿到手里，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已经进来了。一身紧身的红衣包裹着那火爆的身躯，自然下垂的红色长发，清纯的脸颊上有一双动人的眼睛，，本应该是闪亮动人的，但现在却充满愤怒与不解。
“寒夜，你敢走，我就死在这里给你看。”依旧是刁蛮的性子，寒夜苦笑，他该如何面对她。
“玉夜，你来了，刚说要去看你的。”寒夜笑了笑，放下了抬起的脚，看向已经走进来的玉夜。
“你真是舍得啊！一走就是十年，回来也不见我。怎么？看不起我玉夜一介女流？”玉夜人到身前，还未站定，拳头就已经砸到寒夜身上。
寒夜并么有躲，也没有防，就这么硬生生的受了她一拳。身子晃了晃，站定了。
“玉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见面就动手，现在可是力道十足啊！”寒夜偷偷的顺气，这一拳的力道确实不轻。
玉夜放下紧握的双拳，盯着寒夜看了好久才开口：“昨晚千夜急急找我，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是你回来了。只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有，千夜说你变得让他陌生，是怎么回事？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着出门。”玉夜的刁蛮一直让寒夜头疼不已。
“玉夜，我今日有事，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寒夜不想伤害玉夜，他能跟千夜说那些话，却无法对玉夜说出口。
“什么事情这么急？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玉夜一点也没打算让步，今天说不清楚，她是怎么也不会让寒夜离开的。
“我要去参加比武，玉夜你让开，我回来会解释的，别逼我动手。”寒夜咬了咬牙狠心说道。
“比武？寒夜，你会为了一次区区比武而威胁我。昨晚千夜说时我一句也没有相信，还被我恼怒打伤。今天我来并非为确认千夜的话，我只是来看看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劳什子的比武威胁我。”玉夜的话让寒夜吃了一惊，千夜竟然受伤了。
“千夜说你变得陌生了，我不信。寒夜永远只是那个寒夜，不会因为什么改变的。”玉夜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低不可闻，头也渐渐低了下去，不再看向寒夜了。
寒夜心中担心，却不敢表露丝毫。
“玉夜，有时间我回来看你的，比武在即，我先走了。”寒夜不等玉夜回答，就先一步离开。
玉夜似乎并没有听到寒夜说什么，她只是发呆，想着以前的那些时光，十年前京都三夜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眼眶渐渐湿了。
她实在没法相信，寒夜会变得这么陌生，除了声音和容貌几乎没有变化之外，一点也不像当年温柔，果断，不慕名利的寒夜了。
玉夜慢慢的坐下，知道现在她依旧无法相信。寒夜出了小院后，认准方向就离开了。他敢就这样离开，是看到了千夜的到来，他知道千夜不会让玉夜出事的。
不过，以玉夜的性子，千夜少不了被胖揍一顿，而这一顿完全是千夜替他挨得，寒夜想着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来到帝国演武场，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帝国的掌权者，各大家族的代表都已经到来，七皇子在演武场门口张望。
“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会，见谅。”寒夜抱拳，七皇子没有多说，直接带他今日场地。
高台上，正有人在解说规则，寒夜并没有听，直接走向高台。
“不用解说了，剩下的我替你说。”寒夜对解说人微微一笑，将之用巧力扔下高台。
“我是十年前离去的寒氏一族的寒夜，今日来此只为第一和统领一职而来。因为我并没有参加前面的比武，所以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宣布你们可以一起上，只要能够逼我拔剑，就算你们赢了，如何？”
寒夜的话让周围一阵哗然，但并没有引出乱子。帝国尚武，这种场景不但没有人觉得不妥，反而引起了他们浓浓的兴趣。
七皇子错愕，寒夜现在的做法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不过这样也好，少了很多口舌，简单明了。
这样的比武对于寒夜来说只是一个过场，他相信帝国探险的主要人马绝对不会是这些人，这些人最多只是炮灰，或者，所有人都只是炮灰。
皇族是可以舍弃一切外物和外人的，只要能够有利于他们的目的，他们甚至可以舍弃自己，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寒夜相信，今晚之后，一定会有人来找他的，今日的比试不过是掩人耳目，一场笑话。高手肯定在幕后已经集结了，比武的皇榜只是为了把消息传给那些高手，而那些人也绝对不会参加所谓的比武。
寒夜用自己的张扬告诉幕后之人，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参加高手间的对决。这样的十个人，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压制，真要用全力，他们连一招都接不住。
随手打发了比武，留下一群人错愕，寒夜离开了演武场。
不知道玉夜是否还在等，寒夜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去，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他们见面，每一次的遇见都是一次伤害，寒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装多久了。
寒夜沿着皇城慢慢的走了一圈，看着昔日熟悉的道路格局。这些地方曾是他特别熟悉，如今却感到些许陌生和淡淡凄凉。
皇城外以前大多都是隔离的空地，如今却被各种建筑充塞，有些建筑都已经和皇城的外墙接壤。更有甚者，有几座高楼的上层檐角都已经伸到皇城里面去了。
寒夜大致转了一圈后，重点看了几处新建的庄园，他对于高手的聚集地已经有了判断，晚上可以再去探勘一番。
心下定计，寒夜又转了两圈后，才踏上回小院的路。
“寒夜，我等你的解释。”当寒夜走向小院的时候，发现玉夜的千夜都在此等候，如果不是玉夜已经看到寒夜了，寒夜真相一走了之。
这一次回来。寒夜最无法面对的就是他们，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就必须自己亲手伤害他们，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
“玉夜，千夜，是我对不起你们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随我去冒险的。”寒夜敛去一切情绪，冷着脸走进了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