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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血战、无悔的抉择

众人没有得多聚,第三天一早,正义派盟军向正阳会总坛贯云海发动了总攻。

贯云海大门前的开阔地上,两军人马拉开架式,战争一触即发。

正阳会那边为首的是烈火堂堂主岳明。

已是头发半白的岳明手持大刀,厉声对正派盟军说:“你们这些胆小之徒,不敢单挑,结伴来也是送死!”

五大派之首的少林寺方丈海德大师站出来说:“魔教教主陈家耀修炼魔剑,杀人无数。若其自首,我们就饶其他正阳会一众人。”

岳明:“少废话,要打就上来吧,让你们有来无回!”

众正派军高声喊砍喊杀,就差一人带头了。

金三泰突然回过头,喊:“顺平府的马星流少侠武艺高强,有万夫莫敌之勇,此战应由马少侠带头作先锋打头阵吧。”

众皆起哄:“马少侠以一敌三大高手,马少侠足可以打先锋!”“自古英雄出少年,马少侠勇挫那白发老贼,先挫魔教锐气!”

在最后边的马星流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去!那姓金的老贼,早知道他要刁难我,这下是要我去送死啊。

前边金氏父子在那高喊:“马少侠,快上啊,就看你的了!”

这边赵荣城也是相当尴尬,知道金氏父子有意为难马星流,但大家都在这么喊,不让他出场又不好,出场了又难保性命,万一死掉了还有损本门名声。

赵永海看到掌门师父为难,便在旁低声说:“师父,若不让马师弟上场,只怕会有挫我等正派人士的锐气。马师弟在我派中只属最小辈,对方是成名十多年的武林高手,即使战败也不丢人,而且也显得我门派之勇气。”

赵荣城想了想,便对马星流说:“马星流,你先打头阵,不行就退下来,为师再上,小心保命就好。”

马星流:“啊?真的要我上啊?”

赵永海:“马师弟你的武艺过人,一定能赢下那老贼的。”

赵荣城:“去吧,显示出我门的勇气,量力而行便可了。”

周明月跑上前,说:“星流,你不要去啊。”

马星流:“明月,其实我……”

赵永海:“马师弟作为先锋,必能为我正派人士立下汗马功劳,为我派建功立业。”

赵荣城:“马星流,上阵吧。”

马星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心想:真的应该在解罪峰上装病的。提起钢枪,在众人的呼声中,走向前方。

周明月看着马星流的背影,手心都捏出汗了。

马星流头也没回,往岳明走去。他怕回头看一眼周明月,就成了最后看的一眼,怎么样挣扎都要活着回来。

周明月似乎明白了马星流的心思,着急得差点眼泪就出来了,想冲上前和马星流一起并肩战斗。

峨眉派掌门紫燃真人忙拉着她,摇了摇头。

岳明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出场,身后又一片高喊马星流的呼声,便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马星流。好,今日老夫就领教一下你传说中的赵氏神枪。”说完,亮出大刀。

海亮大师说道:“马少侠小心了,岳明那大刀乃当今天下十大神兵之一,唤滴血寒,切莫近其刀锋!”

这边金三泰是冷冷一笑。

马星流满手心是握满了汗,看着岳明周边那被战力卷起的滚滚气浪,只比饮血剑子强而不弱。

这时,小狼从身后走上来,说:“莫须担心,你我在解罪峰上切磋了三个月,每日精研,枪术大有精进。再视其武艺,果断运用不同战术,亦有望打退他。”

马星流:“你会与我一同对敌吗?”

小狼:“我就在你身后,若你有难,我便出手。”

马星流点点头,信心增加了一些。

这时,霍青枫在后边叫道:“马星流兄弟不必多虑,若你有难,我必出手相助!”

马星流没有停下脚步,举起右手向后方亮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挺起枪,直扑岳明而去。

岳明横过大刀,迎了大前。

两人大战十多回合,杀得天昏地暗,两边的锣鼓声与呐喊响彻天际。

撑过20回合,马星流渐渐被岳明的气势压迫了过来,眼看着是节节退后,只能守无法反击。

小狼在后边叫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的招式都被他看穿了!”

这时,马星流方才醒悟过来,心头的压力顿减。

岳明连翻狂攻,马星流是疲于防御。

周明月看得是揪心,几番要冲上前了。赵荣城看得也是冷汗直流,马星流的枪法已经是使得完美无暇了,但在岳明面前,却显得低了几个级别似的。

岳明攻得正欢,逼得马星流似连滚带爬,然后大招欲连出不给马星流喘息的机会。但在这时,猛然间看到马星流人虽是躲闪,但其不规则的握枪法让枪锋指向着自己,若大招下去,先被其锋所伤,当下大吃一惊,忙收了刀势,欲换招再出。

转瞬的电光火石间,马星流一枪突然变向横扫过来,突然得让岳明想不通这一招是如何能使出来。当下架刀一隔,当的一声弹开马星流的枪。

但马星流却借着反弹力,借力使力,加上急停、急转的跑位,连连出击,一下子转守为攻。

一场大战,又是20回合,火花四溅、鳞鳞铁光。

马星流或守,引得岳明连连出击,引狼入套之际在瞬间反击,毫不拖泥带水,招招要逼得对手缴械投降。

赵荣城看得是呆住了,从没想马星流将这套枪法施展得就像玩一样,没有套数,想怎么出就怎么出,反而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

40回合后,岳明眼看马星流实在是不容易对付,一口气运用完全部战力,战势如排山倒海般呼啸般攻来。众人看去,无不唏嘘,试问何人有自信能打败岳明?

此时马星流战意正盛,身体舒畅之时,岂肯退让?长枪迭出,有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这一战,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金氏三兄弟是哑口无言,冷汗直冒。

旁边的霍青枫不断地高声叫好,祝兰也是欣慰地点着头。

赵荣城问赵永海:“在小牛村一役,马星流可是用过此枪术?”

赵永海:“是的,他单挑金掌门的时候就是用……”

赵荣城:“什么?马星流单挑过金掌门?”

赵永海自知瞒不住,便低下头,说:“是……是的。其实饮血剑子是……是马师弟打败的,金掌门不满其子输与马星流,所以就……”

赵荣城:“你……你这孩子,唉,丢人啊。原来,那晚师弟使的枪法,并非他所学会,而是看了马星流的演示。会这枪法的人,其实是马星流。”

赵永海:“师父,马师弟这枪法其实是……”

赵荣城:“不必多问,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些。看来,有些恶人,是要重出江湖了。马星流掌握了这枪法,我还岂能容他……”

那边大战还未结束,超过80回合,两人还未分胜负。

马星流眼看着这样也赢不到岳明,想了想,干脆孤注一掷。突攻突防之间,突然大招疾出。

岳明眼前突然万棍无数,势若奔马,涛涛洪流,当下把大刀挥舞到极致,如鳞似锦。正当以为可以把马星流长枪的攻势挡下来的时候,马星流在电光火石间疾出数脚,也有可能是出拳,那如洪流般的马群,渐渐合成一道光芒,一匹强硕的奔马从光芒中杀出,那一刻,正是天马行空、慧星撞日。岳明只能是下意识地把大刀横过来隔挡,挡不挡得住已经不知道了。

只听当的一声,在那之后至少有两秒,岳明的手被震得没了知觉。不只手没知觉,连脑袋也混沌了,魂魄似离开了身子一般。

马星流这一招眼见还是被岳明挡下,虽把其击退数步开外,心里不清楚岳明是否能马上反击,但想不能这样耗下去。于是甩开岳明,往烈火堂阵奔杀过去。

烈火堂阵见马星流冲向本队,万众高呼,也一起奔杀上来。

以一敌众,反倒发挥了马星流枪法的优势,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人群里大杀四方,而烈火堂其他人则是小心翼翼,因为除了马星流一人,面前和周围全是同僚。更何况马星流脚步之快如闪电,一招出错就会伤到自己人。

那边霍青枫高呼一声,挥剑疾奔上前,众人是拦之不住。随即,周明月也挥剑奔了出去,带着峨眉诸将杀入战局。随后,正派阵营这边人潮滚滚,势不可挡地扑向敌营。

金三泰一看周围,大呼:“这……什么情况?还没唤冲锋呢!”但大势之趋,无奈也只好率金狮门众人奔杀上前。

耳朵里的喊杀声渐渐响起,岳明慢慢地回过神来,但仍然惊魂未定。此时两边大军已经厮杀在一起,数不清的人在乱砍、乱刺,无数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来。也不找马星流了,扛起大刀,往正派盟军阵营就飞砍过去。

马星流一路奔杀向前,突破大门后,一杆长枪,直指向山巅,气若惊马,势如破竹。

小狼跟在身边,长枪乱舞,说:“这一战如何?”

马星流:“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看我如何枪破八方吧!”长枪疾出,两边人马纷纷倒下。

正派盟军一路杀向山上的贯云海总坛,一路上,正阳门的碧水堂、疾风堂纷纷布阵迎击,皆纷纷败落。碧水堂主徐守正死在峨眉七子的剑阵下,疾风堂主龚念祖败在霍青枫剑下,摔下山崖身亡。而岳明则早死在了乱军之中了。

贯云海总坛,正阳会总坛主陈家耀看着一路攻上的正派义军,不禁地叹着气,说:“我如何忍心看着弟兄们为我而死!”说完,拔出宝剑,准备亲自迎战。

毕秋伦忙拉着他,说:“总坛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先带家眷从后山离开吧。我厚土堂势在此处挡住侵犯者。”

陈家耀:“若只为保我一人而牺牲你们,我情愿与你们同生共死。”

晏超:“总坛主的情义,我等誓死难报。但总坛主还有家眷在此,为了他们,请总坛主从后山离开吧。”

陈家耀女儿陈惜之上前说道:“我们决不走!这里是我们的家,我要誓死保卫这里!”

突然,毕秋伦大叫一场:“小心!”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韦俊远远飞掷,钢枪疾刺陈家耀而来。

陈家耀急忙挥剑一扫,隔开钢枪。当的一声剧响,把钢枪弹开,那枪插入旁边楼阁的柱子上。

马星流一路冲到总坛的平台上,众厚土堂众人纷纷围攻上前。马星流半腾空跃,抬腿往地上一扫,一道强劲的气流撕开空气、切破地面,烈马般奔腾向陈家耀,一路的厚土堂之众纷纷被弹开。

陈家耀挥过宝剑,在空气中切开月形刀锋,挡下马星流这一击。

毕秋伦忙唤道:“马星流兄弟,且暂停手!”

陈惜之却一剑疾出,直取马星流。

虽以空手对敌,马星流却丝毫不乱,高接低挡,大战数回合。

毕秋伦忙想上前劝开2人,突然又一人杀到,正是霍青枫,劫住毕秋伦,一番厮杀。

马星流架过陈惜之数招攻击后,看准机会双掌疾出,空手夹住陈惜之的剑刃。同时,一腿疾出,片刻间就能将陈惜之踢出两个山头之外。

就在那片刻间,一道剑气袭来,马星流只好弃招,挥肘顶开陈惜之,然后双掌疾出,将陈惜之的剑碾成一堆碎片疾射出去。

晏超的攻势救了陈惜之,但眼见马星流反击,也只能弃攻势来化解。

趁着这时,马星流跑到楼阁那边,取回钢枪。

晏超忙说:“等等,有话要说。”

马星流:“晏兄弟,你我虽相识一场,但现在各在其营、各为其主,恕我不能不尽力了。”

晏超:“马星流兄弟,我知你并非不明事理、不分黑白之人。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的意义而在?”

马星流:“你们之所以能成为魔教,还不是因为这些年来,杀害了无数的武林中人。”

晏超:“你觉得,用一场杀戮,就能平息另一场杀戮吗?”

陈家耀:“阿超,不必再说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家都回不了头了。你去看一下惜之,有事没事。”

晏超点点头,跑向陈惜之那边。

陈家耀挥剑指着马星流,说:“我听毕兄弟和晏兄弟说过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所见,方信此言不虚。我与你交战二十回合如何?不多一招一式一回合,不知道你能否收放自如。”

马星流:“好,我们就试一下。”

晏超扶起陈惜之后,陈惜之方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马星流横枪立马,脚后跟卷起一股气流,然后消失了,只见一道银光劈向陈家耀。

陈家耀挥过宝剑,上前迎击。

两股气流撞在一起,绽放出无数的火花,璀璨夺目。

陈家耀的战力形成一股黑色的气流,环绕在身体四处,那压力让人窒息。

马星流自也不甘示弱,浑身解数,施展全部才华与战力,发挥各种攻防战术,与陈家耀舍力一战。

20招过后,陈家耀自是收了招,停下剑,站在原处。

马星流回马疾出一枪,直刺陈家耀的咽喉。

陈惜之一声尖叫,响彻整座山头和整片楼宇。

枪尖离陈家的咽喉还差1寸,马星流的枪也停了下来,气势扬起了陈家耀的头发,飘了许久。

陈家耀点点头,笑了笑:“能放能收,你终可成为一代宗师。”

马星流:“你又怎知我这一枪不会刺进去?”

陈家耀:“有些事不必问为什么,相信即可。”

马星流放下枪,问:“你又相信什么?”

陈家耀把剑收回鞘,说:“我这把剑,名曰秋月冷,乃薛家堡堡主薛铭芸先生所铸,乃天下十神兵之一。为何你的枪,能力敌秋月冷?然后在山下,你也是力拒岳明的宝刀而不惧,这是为何?”

马星流:“自三个月前,我的前一支枪断于饮血剑子的宝剑下,我三个月潜心铸一枪。人家能铸神兵,我为何不行?此枪溶入我心血,才能拒你神兵。”

陈家耀:“所以,你相信,所以你能做到了。你真的认为,世上只有一场邪恶的杀戮?只有绝对的正与邪?”

马星流:“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家耀:“你回头,看看你上来的路,看看你一路是如何走来。”

马星流微微回过头,又担心陈家耀偷袭,犹豫了一下。

陈家耀把宝剑丢给晏超,然后对马星流说:“你放心,我若有异心,又岂会在二十招时收手?”

马星流这才放下心,回过头,往来时的路上看去。

这一路上,大战在继续着,无数人挥舞着兵器,相互厮杀着。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陈家耀:“我为修一剑,年轻时四处寻找武林高手比试。得剑式成名,也得罪了很多人与许多门派,积怨也因此积攒下来。这几十年来,我与武林各大派为敌,并非我故意为之,当怨恨、嫉妒、猜疑积攒满时,冲突就会发生,已是难免。可是当时,又有谁想过,若没有冲突、没有猜疑、嫉妒、怨恨时,又会怎样?又有人愿意回过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

马星流把钢枪插住地面,摇摇头笑了笑,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陈惜之一把从晏超手中夺过宝剑,说:“我这就过去,杀了那个叫马星流的。”

晏超忙按住她,说:“不必,已经不必了。”

马星流的心态渐渐平和,一身的劲力也缓缓散去,整个人松驰了下来。但先前战力已经透支运用了,身体的经络突然反弹,自封了起来。一下子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着前方一滩血,马星流不禁笑了笑,对自己说:“就是因为这样的吗?凡事过头了,就会惩罚自己?”

陈家耀:“你我不必再战,我愿用我的命,来换我家人的命,如何?”

马星流:“只怕,其他人不会答应。”

陈家耀:“如果你答应,我会相信你。”

马星流:“我不会害你家人,但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正派盟军人士所害。”

陈家耀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对晏超说:“晏超,你带着惜之和其他人过吊索桥,从后山离开。你已得我剑法真传,以后,就靠你了。”

晏超低下头,想了想,便说:“知道了,总坛主。”

陈惜之:“爹,不要啊,跟我们一起走!”

陈家耀:“我不会走的,事情必须得有个结果,不能让仇怨再传下去。”

晏超拾起秋月冷,拉起陈惜之,不管陈惜之哭死喊活,往平台另一头奔去。

另一边,霍青枫好不容易解决了战斗,一剑刺倒了毕秋伦。

他一看晏超跑了,而陈家耀却还在原地,迟疑了一下,便说:“马星流兄弟,你杀了这魔头吧,我去追他的家眷。”

马星流:“不必了。”

霍青枫:“为何?”一边说,一边向前奔去。

马星流跨前一步,一把拉住他:“不必了,该结束了,不必再追了。”但用力过猛,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霍青枫忙停下来,扶着马星流,问:“你怎么了?受了重伤?被魔头所伤?”

马星流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体内的伤,只怕这次会……”没说完,又喷了一口血。

霍青枫忙把了一下马星流的脉,惊叹道:“呀,你的经络怎么会如此之乱?”

马星流:“我是运用战力过头了,身体反嗜所致。不要紧,死不了。兄弟,凡事不要过头,过头了,伤人害己。你看一下,你上山来的路,看一看你是如何过来的。”

霍青枫回过头,看着来时的路,许久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毕秋伦倒在地上,还剩一口气,对马星流说:“马星流兄弟,你我还……还有一场决斗未……未打,只怕是没法……没法完成了……”

马星流:“毕大哥,我愿意与你一战三百回合,不眠不休,即使累倒了,失去了意识,甚至丢了性命,我也愿意,您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会替您杀上少林寺,去杀掉那个人。”

毕秋伦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心脏停止了跳动。

看到毕秋伦死了,陈家耀也是微微一笑,说:“毕兄弟与我出生入死十多年,是我最好的兄弟,刀山火海从未怕过,一生潇洒江湖。你先走,为兄很快与你大闹黄泉。”

这时,海亮大师带着众少林弟子也杀到了贯云海总坛上,后边诸武林高手也陆续杀到。

陈家耀看了一眼马星流,点了点头,举起了掌。

峨眉七子一看到陈家耀,七剑齐出,飞刺过来。

但是没等他们刺到,陈家耀一掌拍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当下血如泉涌。然后,大笑了一声,便断了气。峨眉七子这时剑才到,刺穿了陈家耀的身体。

众人一看,陈家耀毙命,纷纷欢呼雀跃起来,载歌载舞。

周明月一看马星流受了重伤,忙弃剑跑上前,扶着马星流,问:“你……你怎么了?流了那么多流,是这魔头所伤吗?”

马星流摇摇头:“是被自己所伤,不要紧的,我还站得住。”

周明月:“我们快找间厢房让你休息一下,我来给你疗伤吧。”

马星流:“嗯,好啊。”

这时,金书阳指着远处叫道:“你们看,魔教余孽跑了!”

众人看去,在总坛的另一端,晏超带着陈惜之,以及陈家耀的妻子及其他亲戚和亲信正通过一座铁索桥,跑向另一座山。

金三泰忙说:“快,别放过他们!”

众人正在追,突然有人大叫一声:“等等!”

马星流抢过众人身前,说:“已经杀了魔头,就算了吧。”

金三泰:“你胡说什么啊?魔教之人岂能放过?必须斩草除根!”

周明月:“马星流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金书阳:“别管这个家伙,我们追!”说完,众人又往前追去。

马星流拾起钢枪,拼命施展腾力,抢在众人前头,跑到铁索桥边上,拦住众人。铁索桥只有一人宽,下边就是深百丈的山谷,马星流横枪立马,就把路封死了。

赵荣城:“马星流,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要与魔教之人为伍?”

马星流:“掌门,杀够了,我们杀的人够多了。”

赵荣城:“你胡说什么啊?魔教之人不论多少,必须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马星流:“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才上到这里。我是这样,你们也是一样,我们杀的人,会比魔教杀的人少吗?”

霍九洲刚要上前,霍青枫忙一把拉住他,说:“爹,算了,够了,信我的,不必再沾鲜血。”

马星流:“你们扪心自问,因为魔教杀了我们的人,而我们则要还以一场杀戮,这样做,与魔教有什么区别?正与邪的区别在什么地方?是因为我们不做恶事。若因为仇恨,而让自己变成魔教,我们还凭什么称自己是名门正派?这一路我们所杀的人,哪一个不是丈夫、儿子、父亲?哪一个不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少林寺方丈海德大师说:“马星流施主说得对,为了仇恨,让自己变成魔教,我们还如何敢称自己乃正派人士?少林寺曾有过先言,若魔头自首,饶过其他门徒。现在魔头已毙命,其他人,就算了吧。海亮,收队吧。”

海亮合十作揖:“明白了,方丈。”

金三泰:“那我们那些死去同僚之仇,岂能就这么算了?明摆着是马星流这小子与魔教串通在一起,他早已是魔教中人了。”

赵荣城:“马星流,你太令我失望了。”

马星流:“掌门,您是一代宗师,一定会理解我的。”

赵荣城:“你究竟是让与不让?”

马星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掌门,恕弟子不能从命。”

赵荣城回过头对诸门徒朗声说道:“马星流堕入魔门,有违正道。今天,我宣布,马星流将不再是顺平府之人,而是魔教中人。从现在起,直到永远,我派之人,凡见到马星流者,诛之!”

诸人皆唏嘘。

马星流:“掌门,您也是这样,赶走我师父的吧。”

周明月忙跑上前,对马星流:“星流,你……你这是怎么了?快回来!你说过,要与我一起厮守的!”

马星流:“对不起,明月,我只是想做个有良心、对得起自己的人。”

周明月:“可是,你这样会对我……”

紫燃真人走上前,一把拉回周明月,说:“你别跟他扯上关系,此人现在已入魔道,危险至极。”

周明月:“师父,您怎么能这样……”

紫燃真人:“我也不想这样,除非那小子现在回头。”

周明月洒出两行热泪,回过头,对马星流喊道:“星流,快回来!”

马星流看了看远处,晏超等人还没到桥的另一端,便摇了摇头:“对不起,现在我还不可以。我不是想与大家为敌,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再杀人了,有些人有罪,有些人是无辜的。”

这时,小狼一跃上桥,说:”你想就此死战于此?”

马星流:“大丈夫死于此,顶天立地,死又何惜?”

小狼:“好,我陪你一起血战到底,要死,我们一起死。”

马星流:“有你相伴,此生痛快了。”

众人皆惊讶地看着马星流。

周明月:“星流……你,你在和谁说话?”

马星流指了指旁边的小狼:“这位是小狼,我最要好的兄弟。”

众人一片惊呼:“他……他疯了?”

霍青枫惊讶地看着马星流,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赵荣城:“废话满篇!”说完,挥枪攻上前。

马星流举起钢枪,欲迎上前。但一运用战力、推动经络运行,顿时身体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经络拼命地反噬后,方才打得开。马星流当即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整个桥面。

周明月看在眼里,心碎一地。

赵荣城哪管那么多,抢攻上来,招招能要马星流的命。

身体在痛,但手脚能动,马星流拼命地抵抗着。

其他顺平府弟子、特别是赵永海看到周明月伤心成那样,几番要上前帮忙,可惜桥面太窄,插不上手。

紫燃真人轻轻拍了拍周明月:“不必伤感,此人确是个汉子。峨眉七子听令!待会儿赵掌门败下阵来,你们七剑齐出,拿下马星流!不必杀他,逼他离桥即可!”

周明月忙看着紫燃真人:“师父,这……”

紫燃真人:“江湖事复杂,人心叵测。赵掌门枪枪想致那孩子于死地,可我却想收他入门呢。”

金书阳:“紫燃真人,您真认为赵掌门会败于马星流?马星流的武艺可是赵掌门传授的呢。”

紫人:“看着来好了。”

桥上激战到30回合,一阵火花四溅,赵荣城冲枪急挑,把马星流的枪挑起。

众人一片惊呼,也有人大笑。

赵荣城正得意,准备回枪一刺。但突然,一阵气流袭来,如奔马扬尘,只是看见马星流转身一脚侧踢,正中自己胸前,然后眼前一花,身后的人纷纷站着飞到自己眼前。重重地摔倒后,眼睛黑了很久,才重见光明。

金书阳当即是飙了一身的冷汗。

钢枪掉落山谷,在崖壁上来回弹了十余次,最后没有了声音。

马星流急喘着大气,不断急吐着血。

紫燃真人对周明月说:“若他战斗得太久,身体会撑不住的,在别人抢攻之前,你最好……”

未等说完,周明月挥剑大喝一声:“峨眉七子,七星剑阵!”然后飞身杀出。

峨眉七子抢攻上桥边,包围不了马星流,就只能换阵采取轮番攻击,上下左右、前虚后实、剑影魅魅。

马星流一运用战力,身体就会受到极严重的冲击,渐渐发展成每一次肌肉用力,身体就会剧烈地疼痛。

来回冲突十余次,紫燃真人一边看着,一边摇头说:“原来剑阵还有那么多的不足,这次这马星流也算帮了我们大忙。”

可周明月的每一次攻击,都显得绵绵无力,出去的不是剑招,而是热泪,这倒反给了马星流喘息之机。

这时,晏超诸人已经下了桥。

晏超回过头看这边,对马星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便转身带诸人离开。

众人看马星流出招,虽无枪在手,但以气御兵,仿佛似有兵器在手一般。

但此时,马星流已经到了极限,在一刹那,经络全都堵上,战力也没法打通了。

轩劲澎一招上前,马星流竟没法化解,只得硬着上前抵御。啵的一声,两人被弹开各自两三步,轩劲澎被逼回到陆地上。

下一招成一凡剑势疾出,周明月一看情况不妙,也疾出一招。两剑擦碰在一起,噌的一声,成一凡的剑被弹飞出去。

周明月剑势被向下一弹,竟收不足,猛然看见马星流就在身前,退之不及,一剑正刺在马星流身上。

桥那边众人皆惊呼。

周明月吓呆了,弃了剑,忙扶着马星流,说:“对……对不起,我不是……”

马星流:“不,其实是我自己撞上来的。死在你的剑下,是种幸福。”

周明月泪如泉涌,抱着马星流:“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马星流:“还记得当你问我愿不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迟疑了。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不知道我剩下的日子能有多少。”

周明月:“不要这么说!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马星流:“不。这二十年我有记忆的日子来,身体的病是一日比一日严重,我曾以为练武可减轻病症,但其实是饮鸠止渴,只会让病痛更严重。现在我已经到极限了。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很爱你,我也想做一个好人,至少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可是,身体的每次折磨,只会让我想到如此下去是生不如死。我不愿意将来某天看到你照顾躺在病榻上的我,不愿意你为我受累。”

周明月:“别说了,你的病能治好的,以后我们会很幸福地在一起的。我们一起在听雨亭的遗址那盖间小屋子,我们一起在那里生活,每天早晨起来,一起看海棠花海。”

马星流:“能以这种死法,我心满意足了,我对得起自己。而且,死在你怀里,真的很幸福。我想睡了,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周明月把马星流抱得更紧:“别说了,别再说了。”

马星流:“可是我还希望再听一次你写给我的诗。”

周明月点点头。

马星流用尽全身最后战力,用力推了一把周明月,把周明月推回岸上。然后拔出插在身上的剑,用力斩在铁索上,哗啦一声,铁索桥断为两截。

小狼微微对马星流一笑:“你我同生共死、地狱同行,此生足矣。”

马星流:“来生,望你我还是兄弟。”

周明月倒在崖边,被轩劲澎死死在拉。在周明月的痛哭声中,马星流坠入了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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