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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往事随风,或聚或散

此时听雨亭废墟旁的比武已经结束,众人皆已散去,大多都往紫竹派方向去了。

只有顺平府众人还停在原地,皆闷头不语。

赵永海看到马星流,便问:“你来此处何为?”

马星流:“此处风景美不胜收,为何不能来看看。”

赵永海:“你是想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赵荣城:“永海!算了,我们回府去吧,以后少出山门。”

马星流看这情形,还真是输的不轻啊。

在废墟前,周明月站在小坡最高处,看着远处风景。阳光照在身上,映着金黄的轮廓,秀发随风摆起。

马星流的腿下意识地往那边迈去,但很快就停住了。

金书泽走到周明月身旁,拿外套披在其肩上,说:“这里风大,小心凉着。”

周明月摇摇头:“我不冷。”

金书泽:“好了,我们快去和大家会合吧。”

周明月点点头,转身随金书泽而去。

在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马星流,不经意地停下脚步。

俩人对望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周明月举手指了指自己身体中心的位置,一脸温柔的表情。

马星流也下意识地摸了摸周明月所指的位置,那个已愈合还留着痕的伤口,摇摇头笑了笑。

金书泽一脸不快的表情拉起周明月,往林外走去。

马星流只得叹了一口气,告别了这次没有告别的告别。

“你们还是如此恋恋不舍啊。”舒扬突然在身后说。

马星流回过头看了一眼,说:“你有所不知,在这里,有我与周姑娘最美好的回忆。”

舒扬:“哦,原来在这里啊。的确是个好地方。”

马星流:“这里也是我被广盛林丢弃、然后我师父找到并救了我的地方。”

舒扬:“其实你的童年也没那么惨嘛。对了,你找到施暗器的人了?”

马星流:“找到了,然后和赵大兴打了一架,我小胜。”

舒扬:“那没杀他?”

马星流:“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就好了,杀人没啥意义。”

舒扬:“那你信他说的话?”

马星流:“无所谓信不信,他肯定不会全说实话,但也不见得就没说实话。世人皆如此,自己想知道的事,还得自己去求证。”

舒扬:“那接下来,你会去求证这些事?”

马星流:“都不重要了。现在大概知道了师父他的心愿,而且,仇怨,到此为止便好了,没必要再延伸下去,特别是对筱语。”

舒扬笑了笑:“看来,你是个活着很快乐的人。”

马星流:“我已经几次走在人生的末路,没理由不让自己快乐啊。”

舒扬:“是啊,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快乐。对了,苏姑娘已经离开此处了,你……或许不必去找他。”

马星流:“为何?”

舒扬:“嗯……本来我打算在她与赵掌门比武完之后,把她误会你的事告诉她。不过,后来发现,已经不再需要了。”

马星流:“为何?那场比武最后究竟怎么样了?”

舒扬:“其实,两人并未分出胜负,只是大伙都知道,赵掌门已经技穷,败北是迟早的事。最后被人打断比武的时候,赵掌门也认了,当众承认技不如人,显出了一派掌门的气度。不过,打断比武那人,苏姑娘随他走了。你知道一个叫孟朝阳的人吗?”

“孟朝阳?”马星流不禁一凛,“难道是他?怎么会是他?”

舒扬:“你认识那人?”

马星流:“我不认识。”

舒扬:“看你的表情,怎会不认识。”

马星流:“我的确不认识,只是知此名字。听筱语的奶奶和阿东说,当年有个叫孟朝阳的人,曾深深地伤害过筱语。”

舒扬:“没有深爱,就没有伤害,嗯……我明白了。不,我的意思是别放弃,虽然苏姑娘跟那人走了,可是那人曾经深深地伤害过苏姑娘啊。”

马星流:“我何尝不是呢。”

舒扬:“那只是误会而已,你对她的心意未曾有变,与那个孟朝阳的人是不同的。”

马星流:“那……我应该去找筱语把事说清楚啊。”

舒扬:“没错,至少要争取一下。”

马星流:“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往哪去了。”

舒扬:“那个孟朝阳好像是个军官,带了一小队军马。刚才好像听他们说要找个饭店聚个餐好好聊聊什么的。”

马星流:“那最近的饭店应该就在数里外的胡家庄了,我现在立刻就去。”说完,往林外走去。

舒扬忙跟上前:“我跟你一起去,帮你作证。”

两人来到胡家庄,很容易就在路边的小店找到了一队马匹。

进到店里,果然看到苏筱语和一名年轻军官坐在一起,旁边还坐着七名军士,从着装上看,都是骑兵。

马星流走进店里,对诸人打了个招呼:“嘿,大家好啊。”

苏筱语一看是马星流,便冷眼问:“你来干什么?”

她身旁的年轻军官问:“筱语,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苏筱语:“算不上,只是相互知道名字而已。”

军官:“既然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之人,相聚就是朋友嘛。看你们也都是武林中人,来坐坐吧,聊聊武林之事。在下孟朝阳,随军镇守在塞北的青铜关。”

苏筱语:“朝阳,你又不认识人家,请人家作甚?让他们走好了。”

孟朝阳:“筱语,别这样。我好不容易回一次中原,也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

苏筱语:“都说了他不是我朋友,快让他走。”

孟朝阳:“筱语,你这是怎么了?一直以来你都是很好客的啊。”

马星流:“在下信义山庄的马星流,这位是海音阁掌门座下首徒舒扬。”

孟朝阳:“听着都是大门派,真是我的荣幸啊。”

苏筱语:“什么大门派,就一养马的。”

马星流:“是,是,我真不是什么大门派。孟将军缘何至此?”

孟朝阳:“来,坐下再说。——我与筱语也是多年的至交了,我曾在她所住的村子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因为随部队去打土匪,受了伤,就近就留在银屏村疗伤。在那时,认识了筱语。其实我们那时……便相好了,后来因为边疆战事紧急,我要回青铜关参战。筱语欲随我去,但是在战场上,都是以命在搏,随时都可能葬身沙场,又怎能带她一同前往呢。权衡之后,便在夜里弃她而去。这两年战事稍平稳,偶然前两日听说筱语与顺平府掌门要比武,放心不下,便请假赶了过来,喝止了比斗,免去了又一场仇怨。”

马星流:“又?”

孟朝阳:“没想到此次回来发现,原来筱语一直在等我。我离开了四年,筱语仍然一个人。”

马星流:“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更正一下。”

苏筱语一拍桌子站起来,对马星流说:“你我之事,我们到后边说。”

孟朝阳:“不必见外,在此说便可。”

苏筱语:“跟我来。”说完,往后门的马厩走去。

到了马厩后,苏筱语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对马星流说:“你为何还要来找我,你应该陪陈惜之在一起才对啊。还有这个女人,你带这个女人在身边是什么意思?就是想来气我呗,天底下都知道舒姑娘貌美天仙,而我不过就一平凡女子。”

舒扬:“我并没有他意,只是那天晚上的事我正好看到了,是你们误会一场,想告诉你……”

苏筱语:“什么误会?哪有什么误会?你当我是瞎子,还当我是傻子?我自己亲眼所见的不相信,相信你的一面之辞?谁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又是什么关系。”

舒扬:“说话文明些吧,大家都是名门正派。”

苏筱语:“马星流,你我就此缘尽吧,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马星流:“那个孟朝阳伤害过你,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苏筱语:“至少他回来了。虽然四年前丢下我一人离开,但至少他回来了。真正伤害我的人,是你!”

马星流:“我从未伤害过你,你也未给过机会去了解真相。”

苏筱语:“算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即使你没和陈惜之上床,可朝阳回来了,我会与他在一起的。你我之间的关系,就随风而去吧。”

马星流:“你说随风去就去?那我得问你了,我师父在死前曾找过你,你与他之间有过什么事,为何不告诉我?这支枪头,其实是你爹的吧。”说完,把枪头从背囊中拿出,丢给苏筱语。

苏筱语:“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师父来请求我原谅他曾经打伤我娘,但我没有原谅他。然后,我让他与酒鬼打一场,若能赢得了酒鬼,我便既往不咎。”

马星流:“师父的武艺,不在酒鬼之上,而酒鬼疯疯癫癫,若不能赢他,他又岂会停手?你这是要害死我师父啊。”

苏筱语:“不错,我就是希望他死!我从小没了爹,也没了娘,都是拜他所赐。”

马星流:“筱语,我还认识你吗?”

苏筱语:“在你与陈惜之上床的那刻,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认不认识我,都不重要了。”

马星流退后了两步:“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苏筱语:“彼此了。”说完,转身走回饭店里。

舒扬上前拍了拍马星流的肩膀:“没事的,现在了解彼此,也不算太晚。”

马星流看着苏筱语的背影,笑了笑:“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可能有未来。”

这时,旁边有人突然说:“这不是妖人马星流吗,几年不见了啊,有空的话咱们切磋几招。”

马星流看去,正是金狮门的金书阳,骑着马走在路上,领着后边一队金狮门众徒。

金书阳特地走到马星流面前,说:“最近我学了几招新招,正好是用来对付你的,想不想让我教训一下你啊。”

马星流:“这位朋友,我认识你吗?”

金书阳大怒:“混蛋,你敢看不起我?!”

金书泽从后边上来,说:“大哥,不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走吧,日落之前还要赶到峨眉派呢。”

金书阳:“书泽,你师傅剑圣前辈不是说你的剑术已经是天下无双了,是时候教训一下这个马星流了。”

金书泽:“大哥,算了,我和他的事,以后我会自己解决的。”

马星流:“说得我跟你们有深仇大深似的,那我也得知道你们是何方小辈才行啊。”

金书阳:“这小混蛋就是嘴贱,迟早我会亲自手仞你!”

周明月从后边上来,对金书泽说:“我们快走吧,不必在此与不相关的人纠缠。”

金书泽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走!”

金狮门众人接着往前继续赶路了。

周明月回过头,看了马星流一眼,仅仅看了一眼,便策马离去。

舒扬:“其实,这周姑娘与金三少挺般配的。”

马星流:“是啊,至少和金三少在一起,不会受那么多苦。”

舒扬:“其实吧,苏姑娘和她的老相好在一起也挺配的。你别怪我啊,真的,至少没你听说得那么严重,孟将军当初离开苏姑娘也是对的,并不算抛弃她。”

马星流:“你说得也对,倒是我的出现像是横枪夺爱了。”

舒扬:“横刀夺爱。”

马星流:“我使枪,不会使刀。”

舒扬:“嘿嘿,以你的人才,不担心日后没有姑娘爱上你的。既然苏姑娘不愿意跟你了,你还去紫竹派走走吗?”

马星流:“那个……算了吧,跟我没啥关系。”

舒扬:“那你不去帮我们一下?”

马星流:“你们人多势众,几大派联手,你师父童掌门又是武林绝顶高手、肖建安的师兄,有他在,我这种武林败类就不敢浮头了,还是回家好了。一路看风景,好过一路看血腥啊。”

舒扬:“我可真羡慕你的人生啊,至少可以自己做主呢。”

马星流:“谁的人生不可以做主呢,还是自己愿不愿而已。”

这时,有人在远处挥挥高喊:“大师姐!你在这里啊!”

舒扬一看那人,便也挥挥手,应道:“九师弟,你怎么来了?”

九师弟跑上前,说:“师父让我在这里四处看看,看你有没有赶到。最近你老掉队,师父有些不高兴了。还有广盛林的掌门和少掌门也和师父在一起,等你归队呢。”

舒扬:“好的,我这就回去。”然后回头看着马星流:“你不来真太可惜了,不知道下一次,你会以什么方式出现。”说完,往九师弟的方向走去。

舒扬离开后,马星流的心突然空荡荡的,看着眼前的大路,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左右看了看,便往东南方向走去。

离开了胡家庄后,马星流一路往东而来,在想起可以去什么地方之前,至少是可以回家的方向。

走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懵懵懂懂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便进到路边的树林里,找了个宽阔地,支起帐篷,升了团火。也没什么吃的,就烤了烤干粮,将就地吃了。

不知呆了多久,马星流竟一点困意也没有,脑海里各种事翻云覆海。

这时,一人走近火堆,停下来问:“小兄弟,在你这里借个火可行?”

马星流抬头一看,是个中年男子,便说:“随意吧。”

男子坐下来,把背包放下,取出一只鸡,一边拨毛一边说:“白天打了一只鸡,正愁着找地方烤呢,碰到你正好了。小伙子,你是一个人出来旅行?”

马星流:“算是吧。对了,我这里有些佐料,烤鸡时右做得正香些。”说完,从背囊里拿出调料包,丢给男子。

男子接着调料包:“你都准备有这个,看来你也是经常行走江湖之人啊。”

马星流:“随意走走。”

男子:“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缘人,我这还带着一壶好酒,若不介意,等会儿和我一起喝酒吃肉吧。”

马星流:“行啊,正好晚上没吃啥东西,白天忘记买吃的了。”

男子:“小兄弟看来有心事啊,吃饭的事都能忘。”

马星流:“也没啥事,很快就会忘掉的。”

男子:“小兄弟挺豁达的啊,认识你这个朋友也不错。在下肖建安,看样子年长你几岁。”

马星流:“在下马星流。原来你就是肖建安?”

肖建安:“你知道我?”

马星流:“这些天你的名字在蜀山诸派中可是炸开了锅啊,传说中的大魔头可又回来了啊。”

肖建安:“既然我是大魔头,那你不怕我吗?”

马星流:“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怕你?再说,世间本无所谓正与邪,只是人性太狭隘,才有魔出现。”

肖建安:“小兄弟看来是个人才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鸡要烤一会,先来喝喝酒吧。”说完,把酒坛拿了出来。

马星流拿出自己的杯子,接过酒,说:“肖大哥为何要找紫竹派的麻烦啊?”

肖建安:“不是我找他们麻烦,而是他们找我麻烦。我告诉你吧,十多年前,我与紫竹派的曾小凡相爱,并发誓此生不择他人。可是,紫竹派掌门邱水那该死的老女人,偏偏要拆散我们。就因为小凡从小就被许配给了长生坊的轩辕星宇,以维持两派之结盟关系。我们如此相爱,又怎能接受如此分别?更何况,轩辕星宇早有房室,小凡嫁过去,也只是三房妾而已。所以,我们便约定在小凡出嫁的前日,我带她离开蜀山私奔,去无人知道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可是,在我们离开之日,私奔之事还是被紫竹派知道了,邱水倾全派之人、加上轩辕星宇带队前来,一路追杀我们。被逼的,我确实杀了不少人。眼见同门的人不断倒下,小凡不忍再害其他同门,便不愿离去,并让我独自离开。此后,小凡以死相逼,不愿进永生坊。我寻机混进紫竹派,欲再次带走小凡,可惜又被轩辕星宇撞破。其欲杀我而后快,小凡再次以死相逼,要轩辕星宇放了我。后轩辕星宇提出一条件,让我给他带去魔界之花,他便同意取消与小凡的婚约。随后我辗转中土,得知魔界之花生长在极寒之地,便一路向北,到了蒙古的北边,再北上很远,找到了传说中魔鬼之花曾出现的大雪山。在那里,我一直守着,直到最近,它终于开花了。这一等,就是十一年。”

马星流:“真的有魔界之花?我以为只是传说呢。”

肖建安:“确是传说,紫竹派和永生坊就想借此让我和小凡放弃。但我相信,只要坚持,就一定会出现奇迹。这一次,我一定要带走小凡,谁也不能再阻止我们了。我之所以之前在江湖闹那么大动静,就是希望更多的武林中人前往紫竹派,看看有那么多武林中人在场,邱水和轩辕星宇那两个恶人还敢不敢蚀言。”

马星流:“好,我支持你。”说完,举起酒杯。

两人干尽一杯酒后,马星流说:“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看一眼魔界之花究竟为何样?”

肖建安:“有何不可?”说完,从行囊中取下一个长方型的小木盒,形状大小类似装一支红酒的那种。

马星流看着,那木盒冒着阵阵白雾,相隔不近,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气。

肖建安慢慢打开木盒盖子,然后竖起展示给马星流。

马星流看到木盒里一团白雾,然后慢慢散开,露出了里边一朵黑色的花。

魔界之花有些像玫瑰,但花瓣比玫瑰大,也比玫瑰厚多两层。花茎无刺,花根包着一小块土,但那土又被冰包裹着。

马星流看不许久,说:“这花真好看,黑色的花我实没见过。”

肖建安:“此花无刺无毒,但因为是黑色,才被人称为是魔界之花。其实,它比玫瑰温和得多了。”

马星流:“此花生长于极寒之中,从北寒之地回到中原万里路之遥,肖兄必以战力来摧发出寒气,方能保持花之娇艳。”

肖建安:“仅仅是摧发出寒气,也仅是初级功夫而已了,这点,确是难不倒我。”

马星流:“真希望有日能见识一下肖兄的功夫。”

肖建安把花收起来安放好,然后说:“如果你望与我切磋,我自是不辞。”

没过一会儿,鸡烤熟了,散上料粉,顿时飘香四溢。

两人也不客气了,一手端酒一手举肉,边聊边喝起来。

吃得正酣,北面传来了脚步声。

肖建安放下自己的酒碗,说:“有人来了。”

马星流:“不必担心,听声音,不像有底气很足之人。”

很快,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便走了过来。

肖建安一看,是名年轻女子,穿着本门的衣服,一脸愁容。

马星流也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林溪。

林溪看到马星流,便说:“我能坐在旁边吗?好冷啊。”

马星流:“可以啊,快来吧,还有酒有肉。不过都不是我的,是这位大侠的,不知他是否愿意与你分享。”

林溪坐到火堆旁,向肖建安点头示意了一下。

肖建安没认出林溪,只是微微点头回礼,然后指了指酒肉,不介意分享。然后,一直打量这位年轻的后辈。

林溪也没认出肖建安,毕竟十多年前肖建安离开门派之时,林溪还很小。

看到林溪两眼通红,表情呆滞,马星流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是,向来不都是林大小姐欺负人的嘛。这大半夜的自己跑出来,还哭泣成这样,肯定有什么伤心之事。说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肖建安:“呃,马兄弟别这么说,这位姑娘伤心着呢。”

林溪:“谁说我伤心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马星流:“这里有四只眼睛都看到了,瞧你那两眼通红得……别死撑了,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们真不会笑话你的了。”

林溪忍不住了,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马星流忙拿出手绢,递了上前。

林溪也不客气,接过手绢,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滩。

过了一会儿,林溪渐渐平静下来了,便把手绢还给马星流。

马星流忙推回去:“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肖建安:“这位小师妹,为何你会如此伤心难过?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马星流:“呃,肖大哥你确是可以帮她出头,不过,这事怕你也做不了主吧。”

肖建安:“那是嘛事?马兄弟你知道什么?”

林溪:“是啊,你知道什么了啊?”

马星流:“这世间能伤你的人还能有谁啊。肯定是霍家大少要与你师姐成亲了,你师姐估计是不大情愿呗,毕竟你和霍少这事被她知道了。但是霍家绝对不允许悔婚,霍少更是向你师姐百般求情认错,肯定也会誓言旦旦说日后绝不再有负于她,并从此远离你不再见你一面。对吧?”

林溪:“你……你怎么知道?”

马星流:“你海音阁就那点破事,猜就能猜到了。再说,换做我是霍少,也会这么做,宁可负你,也不能失去你师姐。”

林溪:“你……气死我了,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样!”

肖建安:“哦,原来是男女情事啊。听马兄弟这么一说,我大概想起了,门中的女弟子舒扬,与广盛林的少主自小是有婚约的。莫不成,这位小师妹,与霍少主才是真心相爱?”

林溪:“霍少那个花心大少,他不爱我,一直在骗我。”

马星流:“认命吧,这不是爱情,是政治。即使霍少爱你,也改变不了命运。”

林溪低下头,拿起马星流的杯子,喝下整整一杯,然后说:“我只是恨,他竟然骗了我那么久。说只爱我一个人,不喜欢我师姐,将来会带我私奔。现在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马星流:“生生气,就没事了。世上的美男子多了去了,林姑娘这么美丽动人,一定不愁没有男子真心对你好的。”

林溪:“可是我不甘心。”

马星流:“不甘心又有何用,难道要灭了广盛林?算了吧,别看你平时凶神恶煞似的,我还不信你能下得了手杀你师姐呢。”

林溪:“谁凶神恶煞了?谁凶神恶煞了?”

马星流:“不,不,你可爱又温柔,美丽又大方,好了吧。”

林溪:“哼,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又怎么会伤害师姐呢,她的处境比我还糟糕。”

马星流:“呃,你师姐怎么了?”

林溪:“师姐坚决要悔婚,极力撮合我嫁进广盛林,但是霍家不同意。霍少坚持要娶师姐,霍家也不退让,师父也是没办法。师姐生气了,就赌气说若要逼其嫁入霍家,就一死了之。”

肖建安:“这个童佳年,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越来越老糊涂了。”

林溪:“你是什么人啊,敢骂我师父!”

马星流:“他还真有资格。”

林溪:“你……你究竟是何人?”

肖建安:“我与你算是同门,在下肖建安。”

林溪:“你……你是……你是二师叔?怎么会……”

马星流:“什么怎么会?人家赶路至此,休息着,正碰到你来,有何异意?”

林溪:“不……不是,二师叔您就这样……不是应该一大群武林中人站成几排,然后您一跃而出,气势吹倒一片人。现在您就这样出现了……”

马星流:“你去听评书听多了吧。那你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林溪:“师姐是死活要悔婚,广盛林很生气,要押师姐回四季府。后边我就不知道了,和霍少吵了一架,我就离开了那里。”

马星流:“可惜是你们的家事,外人又插不了手。若是逼死了舒姑娘,就太可惜了。”

林溪:“二师叔,您能出手救救师姐吗?”

肖建安:“这……的确是件麻烦事啊。若破坏这场婚事的话,的确会造成广盛林对海音阁的敌视。广盛林是武林五大门派之一,在武林中很有号召力,将来会变得海音阁与全天下为敌。到时,你师姐就会成为武林的罪人和笑柄。”

林溪:“可是……我本来就很对不起师姐了,现在看着师姐受难,我……我更无法坐视啊。马星流,你武艺那么好,你去救师姐吧。”

马星流:“啊?别这样啊,我又打不过霍少,而且,我信义山庄也不想与武林为敌啊。”

林溪:“亏我师姐还那么信任你。”

马星流:“那……明日我去找霍家聊聊,看看有什么折中的方法来解决这事吧。”

林溪:“明天所有的武林中人都会聚集在紫竹派呢,只怕……”

马星流:“不怕,你可曾忘了,当年在金狮门,我不也独自一人力拒群雄乎。”

林溪:“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你要救的只是我师姐,不是周姑娘啊。”

肖建安:“这事,我明天也会去解决的,不能让童佳年那老糊涂一错再错了。我与曾小凡的遭遇,不能在我派晚辈上再度发生。”

林溪:“曾小凡是谁?”

马星流:“紫竹派的一位前辈。当年与肖大哥相爱,也是因为从小与永生坊的轩辕掌门有婚约,而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肖大哥欲与曾前辈私奔,却反被污蔑成武林恶人,被迫远走他乡。”

林溪:“原来二师叔是被冤枉的啊。”

马星流:“放心吧,我与舒姑娘多少有些交情,我会帮她的。反正现在我也是个武林恶人,不怕再多作恶一次。”

肖建安:“两个恶人在一起携手,也不错啊。”

马星流:“哈哈,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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