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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认识

杨志才没来,沈若诗和王雅丽两人拉着跳,不知什么时候,她们身旁多出一个人,是个帅气沉稳的小伙子。他手抱一把四弦琴,把左脚调弹得悠扬清脆,左脚也跳得优美。沈若诗仔细打量一番,这个人从来没见过。小伙看有人打量他,冲沈若诗礼貌地笑了笑。

跳脚结束,沈若诗和王雅丽正要离去,小伙子的声音响起:“你们的左脚跳得真好,以后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跳吗?”

沈若诗笑眯眯:“只要你喜欢,当然可以。”

王雅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清冷地看着远方。

“我叫吴刚,是一名老师,平时很忙,总没有时间来跳左脚,以后我一定抽时间来和你们跳脚。”小伙子自我介绍说。

沈若诗说:“吴刚,人民教师,很好的职业,以后我们多跳脚,明后晚见,走,回家睡觉了。”

沈若诗把王雅丽送回家,走到豪华的别墅下,听到别墅里传来争吵声:“明天我就同你离婚,所有财产归我,你净身出户。”接着是呜呜的哭泣声。

沈若诗充满疑问看着王雅丽,王雅丽见怪不怪:“我爸和我妈吵架呢,这是常有的事,不用管,明天就没事了。”说完,走进别墅。沈若诗独自一人向家走去。

天空蓝蓝,骄阳高照,沈若诗的心却不怎么高兴,局里派她去省上培训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不能跳脚,不能和杨志才见面,想到这些,就有些不畅快,但这是属于她的工作,很快,沈若诗调整好心态,不就是半个月吗,时间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

午餐吃掉,收拾行礼,准备出发。首先想和杨志才打个招呼,但不必了,打也是白打,杨志才不会怎么高兴,一直以来,他对她只是好朋友关系,干脆离开一段时间,看看杨志才会不会想起她。

沈若诗独自一人拖着行礼,来到车站坐客车去省城。到省城只需三个多小时,车上,沈若诗一直听莫文蔚的《爱情》,她喜欢杨志才爱听的歌曲。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偳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无论是用什么言语,只会,只会,思念你。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不经意就叹息,有种不完整的心情,爱你爱着你。”

沈若诗是去省城档案局培训如何抢救重点档案。省档案局坐落城中心,人群熙攘,比较喧哗。培训中心在四楼会议室,这是沈若诗第一次来培训,坐在陌生的人群中,她精力比较集中,认真听每一个步骤。

第三天晚上,沈若诗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出去逛街,而是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看书,虽说是看书,可一个字看不进去,心里想,杨志才在做什么呢。

正想着,手机响起来,沈若诗心一喜,是杨志才的号码。“沈大美女,这几天做什么去了,一直没有见你,左脚也不来跳,你不在的日子我是一个人跳,伴也没有。”

沈若诗笑了起来:“志才,以为你把我忘记,三天了,你电话也不打一个。我来省城培训,要培训半个月呢,暂时不能来跳脚了,你们跳。”

“那你培训,不打扰你了,半个月后联系。”杨志才说完挂了手机。沈若诗本来还想和他聊一会儿天,但他把电话挂了,气着骂一句:“这个傻瓜,难道不喜欢和我聊天吗?”

别看沈若诗平常很活跃,很多时候还是喜欢静静地生活。每天晚上,别的培训人员来约她去闲逛,她总是摆摆手:“不去不去,你们去。”

一个人安静躺着听歌,看书,看那一本《宋词》,沈若诗喜欢宋词,此时正看《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此首词的意思是年少的时候,歌楼上听雨,红烛盏盏,昏暗的灯光下罗帐轻盈。人到中年,在异国他乡的小船上,看蒙蒙细雨,茫茫江面,水天一线,西风中,一只失群的孤雁阵阵哀鸣。而今,人已暮年,两鬓已是白发苍苍,独自一人在僧庐下,听细雨点点。人生的悲欢离合的经历是无情的,还是让台阶前一滴滴的小雨下到天亮吧。

沈若诗想,要是此时正下着雨多好啊,好一个人去雨里学学古人,独自品味脑海里那一缕缕浓浓的相思。古人品悲欢离合,那自己就在异乡品爱情的忧愁吧。可老天最终没有下雨,深夜,沈若诗沉沉睡去。

半个月终于结束,对于沈若诗来说,像是熬过一年,十分漫长。最后一天,从培训室里走出来,已是下午18点,吃过饭,19点,沈若诗匆匆拿起行礼,培训的室友劝她第二天回去,时间不早了,休息一晚上养足精神。可沈若诗归心似箭,踏上回家的归途。

客车进县城车站,已是22:30,黑夜沉沉,车站里只有稀少几个人。下车走出去,沈若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向她移动。沈若诗脸色一变,心里愤怒起来,是那个副局长。

“若诗,我来接你,已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我不想见到你,你还来干什么?”

“若诗,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主要是我太喜欢你,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一定改正。”

沈若诗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干脆不理他,提着行礼独自往前走。那副局长紧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走出不远,沈若诗看到另外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飞快跑过去,叫了声:“志才,我回来了,你来接我,太谢谢了。”

杨志才问:“你身后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怎么一直跟着你?”

沈若诗拉着杨志才走到副局长跟前,一字一句地说:“这个是我男朋友,请你以后别缠着我。”

副局长讥笑:“他我认识,不就是一个开小超市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哪儿比得上我。”

沈若诗大声说:“他脚上的一个趾头就能比过你,知趣吧,别自讨没趣。”说完,和杨志才一同离去。

“志才,让你见笑了,刚才那个人就是上次我回家相亲的那个,一直像个地痞缠着我,以后你帮我把他赶跑。”

“沈大小姐,我胆子小,不敢赶走来追你的帅哥。”

沈若诗重重一拳打在杨志才后背:“叫你嘴贫,我叫你做你就做。”

“好,我的沈大小姐,我做就是,别打我。”

“志才,你怎么记起来接我,半个月,你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你真够狠心的。”

“打电话给你的帅哥那么多,轮得到我打吗,今晚其实我只是随意来看看,如果遇到你,就顺便把你接回去。没想到还真遇到你,同时还遇上一个跟踪你的大帅哥。”杨志才一脸坏笑。

沈若诗又打一拳:“你才是坏蛋大帅哥。”

杨志才一路把沈若诗送回家,进了门,沈若诗倒了杯茶让杨志才喝,杨志才说不喝了,超市里还有点事,得回去处理。说完就离去。

沈若诗几天以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换上的全是明媚阳光。杨志才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她打开手机听起了歌,是刘若英的《为爱痴狂》。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苦藏着你,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夜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星光也跟着灿烂。沈若诗来到跳脚场,等着杨志才,不和杨志才跳脚,沈若诗心里缺少什么,已成习惯。

杨志才也来得很早,他把四弦琴打扮一新,换了新的荷包,花枝招展。远远地,沈若诗看到吴刚,他也很精神,西装革履,亮堂堂的皮鞋。王雅丽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冰冷的脸孔,看人有些清高,正从跳脚场对面走来。

沈若诗笑着走过去:“雅丽,你来了,半个多月没有见,还是很想你的。”

王雅丽前所未有的热情:“若诗,我也很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没有心情来跳脚。”

沈若诗对杨志才、王雅丽、吴刚说:“走,今晚我们四人一起跳。”他们齐声说:“好的。”

沈若诗本来是要拉着杨志才跳,刚手一伸出,王雅丽的动作更快,抢先一个动作把右手勾到杨志才左手上跳起来。沈若诗只好把伸出的手拉到吴刚手上,两人一同跳起来。

他们四人是跳脚场上最欢快的,沈若诗把左脚调吼了一首又一首。平时不喜欢唱左脚调的王雅丽也吼了几首,其实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跳脚完毕,沈若诗说:“走,我请你们吃烧烤,去喝上一杯,为我们的认识庆祝。”

三人同时点头,向附近的夜来香烧烤店走去。

沈若诗点了六七个烧烤,有荤有素。她叫杨志才坐到她身旁,吴刚坐到王雅丽身边。话一说完,王雅丽抢先一下坐到杨志才身旁,她对沈若诗说:“我喜欢和志才坐一起,你和吴刚坐吧。”

沈若诗心里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笑:“你和志才坐吧,我和吴刚坐。”

喝酒和吃烧烤时,王雅丽几乎把身体靠到杨志才身上,杨志才装作不知道,让王雅丽一直靠着。沈若诗心里十分难过,但还是强言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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