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两州最高长官鞠躬,下方诸位虽是桀骜不驯的山野匪盗,但都激动不已,连称不敢,孙琦也激动,但不是对权威的激动,而是见到了曾经沉睡于历史的名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言行举止,无愧于他一代名人的尊称,想想以后要和这样的富有人格魅力和军事才能的政治文人一起创造历史,甚至在以后,还会有更多更伟大的人物出现,孙琦怎能不激动?
帐议之后,坐下群匪被分散指引,去向不同的营帐,孙琦和另外几个小陇山一带的山匪一直向左,过了军帐,到帐后的铆形红岩,这岩墩已被开凿出许多窑洞,孙琦进入其中的一口。
引导者招呼:“诸位安坐休息,饮食稍后即上,晚些时候大人会和你们长谈。”
说完转身离开。
和孙琦一起的还有三类似头领的人,一个妇女,身材肥硕,颈项,手脚腕个戴金项圈和镯子,脸入圆盘,一名寸头,倒和孙琦相似,但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破坏了他的英杰之姿,显得凶暴,最后的一个,尖嘴猴腮,一对扫帚眉,身材也不高,微微有些佝偻,这人待几人刚坐定,就开始熟络起来。
“在下黑石堡扑天大鹏关宝,还未请教各位尊姓大名?”
其他两人俱不应答,气疯微微尴尬,孙琦笑笑道:“千佛洞,孙琦。”
“啊啊,原来是三寨联盟盟主云里神龙孙盟主,闻名不如见面,幸会幸会!”关宝连连拱手。
其他两人也目光灼灼的看向孙琦。
“刀鬼,金刀峡,师林。”寸头的男子介绍简洁干练,看向孙琦的目光宠宠欲动。,孙琦知道这人,名头在甘陇交界一带,比红发剑客陆离还大,武道大宗师级的人物,和下山虎钱为锋一个级别。
“妾身武大娘,现在黄龙山一带暂居,我们小陇山互为邻里,以后那座山雕和八角黄蜂若是仗势欺压,还望孙盟主不吝施援。”这武大娘也不是一般人物,黄龙山一带称其为煞娘,可见其手段。
“煞娘所言极是,那座山雕最是残忍贪婪,本是崤山下一镖局镖头,不但偷奸总镖头夫人,而且事发后,残杀总镖头一家,席卷家产,用金银收拢一干镖师,上崤山为匪,靠着阴险狡诈,厚颜无耻,连连吞并其他山寨,最后还把倚为靠山,对他颇有提携的前任座山雕下毒致死,崤山下行客口称:宁惹阎王爷,不触座山雕,以后我们要和他共事,少不得被看做爪下犬。”关宝看着孙琦的神色,继续道:
“还有那八角黄蜂,坐拥千亩良田,富贵生活不享,偏要结交什么豪杰,延为座上客,金银散去无数,所结尽是些贪图金银的豺狼之辈,最后金银散尽,竟亲率宾客强抢县衙财库,一举得手,裹挟上山为匪,曾经口称:金银美色固然好,不如砍尽人头快活。这种疯子,要不是甘州总督愚蠢堕落,怎会容他嚣张?”
孙琦听着,并不答话,反倒是蓝诗诗说:“如今我们都是山匪大盗,没有人身上一干二净,这次被朝廷招揽,说不得只是个图谋脱去肮脏,洗白身份的机会,大家见利而动,无可厚非,但若真惹到我们三寨联盟的头上,总要他筋断骨折才好!”
她听关宝介绍,心中极其恼怒,不耻二人所为,这二人的行为让她想起在蓝田魔窟的一段黑暗经历,故此异常仇恨,连连在孙琦耳边吹风。
“如此我以后互通有无,相互关照。”
孙琦听蓝诗诗如此一说,点头称是,让她心中一阵窃喜。
直到掌灯时分,左宗棠才在那名威武尉官的陪伴下,进入了孙琦他们的窑洞。
“几位可曾用饭?”
左宗棠和声问。
“用过了,大人。”
“嗯,坐,我们谈谈。”
说着,坐下来,看着几人问:“哪位是孙盟主?”
“大人,我是。”孙琦欠身道。
“嗯,你的事我听说了,朝廷腐败,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指人为鬼,任意嫁祸,那甘州总督仗着端方撑腰,说是要大力发展什么高技巧器械,结果弄出些人妖不分的怪物,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哼!”左宗棠说着,冷哼出声,一双剑眉耸动,杀气四处逸散开来,让几人明白,这个以文人身份掌军的总督,铁血之气丝毫不逊武将。
“座山雕和八角黄蜂不堪大用,虽现在势力要大一些,但为人阴损,会折寿的,”
他看看孙琦几人,“你能容人,又擅沉毅,扩大势力却手段从容方正,手下有那暴风之眼和百变魔女,俱是天选之人,如今神州即将反复,那天外之魔手段先进,深藏于民,乱臣贼子搅乱朝纲,乌烟瘴气,天下叛贼暴民如蚁,风起云涌,而神武陛下却只知炼丹长生,被那些居心叵测的邪魔外道迷了心智,”左宗棠说道这里,微微叹息,“但我神州之民,总有那一股青白之气在,每当天下板荡,就有英杰出世,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重塑我神州日月,保天下百姓百年太平。我希望你是那一个!”
孙琦从左宗棠的眼中看到了忧虑和期盼,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似乎饱含百姓疾苦,万民沧桑,他一时心中激动,起身拜谢道“小民必不负大人期望。”
左宗棠扶起孙琦,手指关节粗大,完全看不出是文人出身,他说:“这次防守函谷,当严防死守,使贼匪顿于坚关之下,久之必疲,然后我大军突出,前后夹击,必能竟全功,两件事你当谨记:养军当养其强毅,强毅成,则强军出。二,如果那座山雕和八角黄蜂有异动,我许你临机斩杀之权。”
这一番话,说重一点,就是已经把孙琦纳为可信任的核心之人了,孙琦不知道左宗棠是那里来的自信,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相信自己,但这种信任,足以给他莫名感动。
“大人所言,小民谨记。”孙琦再次躬身拜谢。
“嗯,那火器营长我已嘱咐于他,多和他联系,”左宗棠说着,环顾其他人道:“孙盟主世间英杰,你们跟随与他,前途大好,当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出了窑洞,在窑口,又转过身叮嘱孙琦:“天外天能人极多,你可随时带那暴风之眼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