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涤想躲避,但心脏疼的异常,他的身体痉挛,完全不受控制,胸腔里响起沉重急促的心跳声,额头上布满了汗滴,他眼睁睁瞧着那根人骨重重落下。
就在腿骨距离阿涤头顶不到一寸的位置,一柄剑生生挡下了萤儿的攻击。萤儿被震得仰面飞起,最后重重撞倒一棵树干上。
阿涤瞧着背对自己的黑色人影,煞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大师兄...”
萤儿受了重击却好像无事般立即站起来,她唇边淌下一丝血。她用手擦了,慢慢将手背放到唇边,将沾染的血迹舔净,她盯着面无表情站着的槲寄生,冷笑道:“哼,又来了一个,天助我也!”
又是一阵冷风起,雾气被吹得四处消散,槲寄生宽大的黑袍被风卷起,露出他紧紧握住的手。
了解他的风筝和阿涤都明白,每当师兄握紧双拳时,就是他真正发怒的时候了。
槲寄生左手持剑,右手紧紧攥了攥,又松开。他斜对着萤儿,薄薄的唇紧抿,深邃的五官侧影在月色下显得俊秀淡雅,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萤儿自然不会这么想。此人能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还能硬生生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功力不可小觑。看来今日得小心应付了。萤儿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腿骨,眼神一动,快速瞄了一眼对面的轿子。
槲寄生敏锐的觉察到了萤儿的分心,他瞥一眼身后停在原地的轿子,眼睛微眯了眯。槲寄生没有急于动手,他抬起眼皮看向萤儿,道:“给你一个机会,将解药拿出来。”
萤儿嘴角绽开一个笑,她放柔了声音,娇笑道:“你让给我便给,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槲寄生没有言语,他静等着萤儿的下文。
“看来你很关心这小子,不如你自断一臂,我呢就将解药双手奉上。这样你看可好啊?”萤儿伸出纤纤玉手卷弄着胸前的一缕黑发,嘴里却说着冷酷的字句。
槲寄生还没有答言,在他身后捂住胸口的阿涤急急道:“师兄,不可答应她!”
槲寄生转头伸手轻按阿涤的肩头,示意他不要着急:“你我之间是要做交易,只不过赌注不是我的手臂。”他正面面对萤儿,一字一句道:“赌注,是那顶轿子里的人,如何?”
萤儿瞳孔瞬间紧缩,她猛地看向槲寄生的脸,希望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丝破绽。然而还是徒劳了,眼前这人心绪平稳,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自己实在琢磨不透他,看来今日是碰上了硬茬子,大事为要,还是想个法子全身而退的好。
这样想着,萤儿不着痕迹的慢慢后退,在距离血尸队伍不远的时候,她猛地转身释放魔力,将血尸身上的控灵咒解除。血尸在萤儿的操控下挥舞着血淋淋的双臂扑向槲寄生和阿涤。我与杨不降、卫晓天以及美人儿师姐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观望着。
槲寄生踹倒一具最近的血尸,立刻转身扶起阿涤将他带到安全距离外。
槲寄生遭受攻击的一刹那,萤儿已经飞身赶向轿子停留的地方。槲寄生已经觉察到她的意图,他放下阿涤就立即飞身挡住萤儿,刚好落在萤儿与轿子中间。
槲寄生一只大手稳稳抵住轿帘,同时挥剑刺向迎面飞来的萤儿,萤儿被迫急转身落在轿前几步远的地方。
槲寄生嘴边绽出一个冷酷的笑:“看来你并不接受我的提议。如此看来,这轿子里的人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话音落地立即挥剑朝轿子砍去。
萤儿满脸急色,她想都没想立即夺身扑向轿子,槲寄生趁机调转剑头,狠狠刺中萤儿的心脏。
萤儿被刺后身体瞬间停了下来,她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槲寄生的剑贯穿了萤儿的身体,剑头从她身后透出,一滴滴血从剑身滑落到地上,滴落在浸着水雾的草茎上,慢慢渗进泥土。
萤儿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她挣扎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槲寄生紧握着的剑又深深刺入了几分。萤儿眼光涣散,伸手想要去碰触轿子,槲寄生反手将剑抽了回来。
没有了剑的束缚,萤儿摇摇晃晃的走向轿子,她刚碰到轿帘却浑身无力的倒下去。她身体的重量将轿帘扯了下来,萤儿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她死死盯着轿子里的人,眼睛里流下大滴大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