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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车

我们两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总觉得这个环境下说话不太合适。

已经是凌晨1点过了,再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

“我觉得应该等不到了,或者真的是巧合!”我首先打破了这场沉默。

“会不会有什么触发的条件……就像玩游戏的隐藏任务一样?”二哥一边注视着路面情况一边反问道。

“就算有,我们也不知道啊……”我有些无奈,又很矛盾,现在父亲渺无音讯,其实如果真的等来了那趟鬼公交反倒还有些线索。

“他们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的?”二哥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年龄比我们大,人数是三人,还有……加了班很疲倦?”我说出了三点认为还有可能的猜测。

“那就得了!今天作罢,走,通宵去!明天继续,我们先试试第三种可能,也只有这一种是我们很容易实现的了。”

第二天同一个地点……这次我给杨警官打了电话,让他帮我看着点我妈妈,说我在朋友家有些事情。

“其实人疲倦这个说法是有一些道理的!”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说道:“以前回姥姥家,她经常给我们讲鬼故事,就是人在虚弱的时候火气很低,气焰不高,很容易碰到脏东西……”

二哥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其它说法也有可能,如果今晚不成功还真是有点困难了,从哪里去找第三个人来……”

二哥话音才落,我便感觉所有的路灯都微微闪了一下,而且身边突然多了几个人,一对年亲夫妇,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和我们年级相仿的青年……都穿着略显老气的衣服,然后一辆有些破旧的公交车缓缓开了过来……

“二哥……”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感觉我全身都在颤抖,甚至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要不是还有二哥在,现在我的反应肯定比老爸回来那一晚还要激烈。

二哥转过头,僵硬的拉扯起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怕,记住一定要想办法在密云水库之前下车,不然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我吃力的点了点头,看着慢慢减速并停在我们面前的330路公交车,深吸了一口气。

车门缓缓打开,身旁那些等车的“人”,都从我们面前经过上了车,最终就剩我们两人在车门前久久未动。

“上不上车?”女售票员有些不耐烦冲我们问道。

“上!”

“上!”

我和二哥很有默契的回答道,其实应该是出于精神极度集中的情况下,所作出的自然反应。

回答完后,我随着二哥慢慢的踏上了公交车,给了售票员事先准备好的硬币,幸好售票员并没有细看,因为硬币上的日期明显都是05年以后。

选了两个没有“人”坐的位置,轻轻的做了下来,位置比较偏前,但是能看到前方的老太太和年轻人。

“吱……嘭”随着有些诡异的关门声,车子也慢慢开始启动了,我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窗外,但是这一看却让我有些震惊。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就站在我们刚刚等车的后面一点,静静的看着这辆公交车!

“窗外有人!”虽然震惊我还是靠着二哥耳边小声的说道。

“才上车我就看到了,不要紧张,最好不要有异动,车上如果出什么变故才是我们的噩耗!”二哥也是死死盯着窗外说道。

要说二哥不紧张不怕我是肯定不相信的,他的脚从开始到现在抖的不比我轻,而且额头上也满是汗珠,脸色也略微有些苍白。

才开了不到5分钟,一股腐臭便铺面而来,车厢内部也变得满是蛛网,甚至我能看到前面年轻小伙后脑勺挂着的蛆虫。

我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种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由心而出,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了,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树桩一样立在座位上。

“哇……”身边的二哥没有控制住,突然吐了出来,而且俨然一副一时半会不会停下的样子。

“干嘛呢!要吐下去吐啊!”售票员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听语气很是生气,边说还一边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售票员的脸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的眼珠还是还是微微有些凸出那种,几条蛆虫在他仅剩的半张脸上蠕动。

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过来,那种腐肉的气息也是越来越浓,他的脸也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数清楚脸上到底有多少只虫……

“怎么办,怎么办”我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即将走到我身边的售票员,心里也一直在询问自己,可是不争气的身体却是一点也使不出力气,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害怕和恐惧了!

“对不起,有点晕车!”二哥这个时候撑着我的腿抬起了头,我能感觉到他注视售票员的那一刹那,撑着我腿的手用力的抓了我一下,或许是恐惧吧。

“要吐你提前说啊,真是!”售票员明显还是很不悦。

“哎,晕车这个事情谁也不想,要吐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么多啊,互相理解一下嘛!”

这个时候老奶奶转过头来,冲售票员说道。

售票员听到这,明显还是有点不高兴,但只是小声嘀咕着往车前走去。

但是更让我惊恐的事情发生了,老奶奶全身,不,至少是脸上是和我们正常人完全没有差别的。

二哥肯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吐过的他明显比我的状态要好一些,还用力的锤了一下我,多年的默契告诉我,他是让我看老奶奶。

应该是注意到我们的目光,老奶奶也冲我们看了过来,然后……笑了!

笑的很诡异,伴随着笑容袭来的是彻骨的寒意,眼神也是很深邃很可怕,仿佛……看穿了一切。

片刻后老奶奶转过头去,只剩下惊骇的我们,又过了10来秒钟,我才感觉我的身体慢慢的恢复过来,转过头,看着二哥。

二哥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刚刚吐过后的脸更加苍白,再加上刚刚老奶奶那一次刺激,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

“什么……情况”二哥支支吾吾的在我耳边语到。

我摇了摇头,然后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看后面的夫妇,男的满脸玻璃,嘴角有一条很长的豁口,双眼血红,女的我没看到,应该是躺在他怀里在休息。

男的也注意到了我,给予的回应就是死死的看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立马回过头来,靠着二哥耳边道:“只有她是正常的……”

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公交车偶尔的轰鸣,其余的就是我和二哥没有规律的呼吸。

“这个点了,这个地方平时鬼都没有一个,今天居然还有人坐车!”司机抱怨的声音从驾驶室那边传了过来,我隐约看到,司机摇了摇头,然后那颗本属于他的头却仿佛很想离开他一般从一侧脱落了下去,最终还是没有掉落,被一些仅剩的骨肉给拉扯住了。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讲道理,这个时候我们本应该下车是最安全的,但是我和二哥都没有动,或许是因为想看看究竟,或许是已经吓到全身瘫软。

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架着一个人上了车,然后经过我们身边朝车后走去,一句话没说,但是依然浓郁的腐肉味还是如约而至的传入了我的鼻子。我甚至是闭上了眼睛,不想在看到更多奇怪的鬼脸……

车子又缓缓的动了起来,按照剧情来发展的话,马上就要进入高潮了,也是我们出公交车最好的时机。

这个时候老奶奶转过头来,绕过我们看向了身后,传闻中也正是他这几次回头发现了问题。

可是他这几次回头却偏偏都看了一眼我,而且不是不经意那种,明显是刻意的,每次看着我都带着那诡异的笑容。

我心里是越来越慌,甚至有一种待会都不敢下车的感觉。

“你刚刚是不是偷了我钱了小伙子!”

剧情照传闻一样慢慢展开,老奶奶突然站了起来敲了敲前面的年轻人气愤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你这老人家怎么乱说话!”

“明明就有,快还我,不然跟我去派出所!”

“你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一样,我连座位都没离开过,怎么拿你钱啊,派出所就派出所,我怕你啊,老年痴呆吧你!”

年轻人明显很愤怒,但是和他那张干尸般的脸搭配起来,总感觉不是很和谐。

这个时候售票员走了过去,没好气的吼道:“吵什么吵,下个站附近就是派出所,要去就去,吵个没玩,今晚真晦气,吐的吐吵得吵!”

说完还刻意看了一下我们这边。

“待会一定跟着下去,这样才不会改变事件,我们也不会有危险!”二哥再次靠着我耳边提醒了一下我。

“可是,那个老奶奶……”我有些后怕的看了看二哥说道。

“下了车直接跑,不管其他什么事情,我好像懂了一些事情!”二哥看着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没说话,回过头,看着前面还在争执的老奶奶和年青人。

“好了,快下去吧,别在上面闹!”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司机也打开了车门,随即售票员冲二“人”吼道。

“等等,我们也要下车!”二哥说了后,马上拉着我站了起来,往车门走去。速度快到甚至比老奶奶二人还先下车,经过老奶奶身边时,我仿佛听到了笑声,是的,就是那种很清冷恐怖的笑声。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刚好看到老奶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嘴角勾着冷笑的弧度,死死的看着我。

“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是啊,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来不及多想,我便已经被二哥拉下了车,然后二哥带着我一步不停的往前方跑去……

突然我好像从左眼余光中看到了什么,猛地向左边望去。

“二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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