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说服
玄雀朱缨？那是谁？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个意识？
周易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关心的是如何阻止这场献祭。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周易尝试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一直在这里？周易心头一跳，看来这叫朱缨的人和雕像之间关系匪浅，那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不过自己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你为什么会在一个雕像里？”
“雕像？哦，那不是雕像，那就是我。”这次声音明显清晰不少，话语间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晦涩感，显然这朱缨才从某种沉睡中苏醒过来。
“那外面的献祭就是在祭祀你了？”
“对，他们是在唤醒我。”
“他们为什么要唤醒你？为什么祭祀你需要那么多孩子的性命？”
声音似乎沉默了一下，“孩子......这是一个交易，他们唤醒我，我能获得一年的寿命，然后我会帮他们做一件事。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那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哈哈，什么叫和你无关，那些孩子就是你杀的！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周易大笑了一声，忽然抓住了那一线希望，这朱缨显然并不想杀人，这很可能就是一个突破点。
“别人的事我不想管，要怪只能怪命吧。”
“命？！”周易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什么是命？难道那些孩子是注定生下来给你献祭的？他们甚至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难道他们就该直接死在这儿？！”
“别说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知道我被囚禁了多少年吗？一万年啊！整整一万年。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万年，那种感觉你尝试过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那声音的主人显得很愤怒。
“我没有教育你的意思，我只想说，冤仇想报，因果相抵，但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我不知道是谁囚禁的你，但你现在的做法，难道就比那囚禁你的人高尚吗？”
声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周易不能等了，他的身体正在传来警告，如果再不快点，他的身体就会完全衰竭，到时候他的精神也将消散。
“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而不是待在这一片火焰世界里，再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呢？”周易忽然高声道。
“不可能！”朱缨声音里满质疑，“从来没有人能帮到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显然他根本不相信。
“你先别忙着否定，我先说一下我的猜想，如果我说对了，你把献祭给中止，行吗？”
“......可以。”
“你说你被囚禁了，是不是你的身体被某个人给完全改变了，就是将血肉之身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对了一些，但他改变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尸体，如果我那时候......”
“好，不管怎么说，他改变了你的身体，使你的身体不再能和灵力沟通，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完全对灵免疫了，对吗？”
“对，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很快就能复活了，就是因为失去了吸收灵力的能力，所以才需要从外界得到。”
“但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的精神还存在？”
“身体的死亡不代表精神的灭亡，我说的囚禁，就是将我的意识囚禁在这身体里面，让我不能离开。”
“也就是说你死了之后被人将你的意识囚禁在你的身体里面？”
“对，大概就是这样的。”
周易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我现在改变不了你身体免疫灵的特性，但也许我有办法能将你的意识带出去。”
“你有什么办法？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的意识能进来！怎么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停止献祭，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那些孩子都要死了。”
“那好吧，我答应你了。”
感觉到身体那边的灵力不再继续流失，周易不由松了口气。
而在祭坛外面，庄非眼睛始终注视着祭坛的变化，看到那些学生都倒在地上不动了，显然献祭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嗯？怎么回事？
正在庄非计算着时间还有多久时，那祭坛忽然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那祭坛上本来暗红色的光芒全部消失不见，天空中的云团也在慢慢消散。
“主上，这......”
庄非皱着眉头沉着脸看着这一切，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怎么会突然就失败了，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难道那个族里面的那个记载是假的？那也不会啊，刚才的天地异象都表明了这祭坛确实有作用。
“主上，沧州城的人快到了！”一个黑衣人停在庄非后面。
“主上，现在这个时候不宜和他们交战。”
庄非不甘心的飞到祭坛上方，只见那个雕像又变回了石头状，一群学生全都倒在祭坛上。
“走！”他完全没有注意那地上有一个离雕像特别近的孩子。
“好了，你现在说说你的办法吧。”朱缨的声音传来。
“待会儿我会帮你打开一道缝隙，我会先出去，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跟上我，知道了吗？”其实周易也不太确定这个办法可不可以。
“你的意思是你能突破外面的那层封印？也对，如果你不能突破它你也进不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意识像你这么强的人。”朱缨的声音似乎有些惊奇。
“我的意识很强吗？你刚才不是说你精神不灭就能复活吗？那岂不是说你的意识也很强？”周易疑惑道，自己的意识真的那么强？
“不，这不一样。我能做到这一点的原因很特殊，这世上能像我一样的人不超过十个，就拿我来说吧，我会在身体死亡的一百年之内吸收天地间火焰的灵力重生，其他人也有不少方法能做到靠着意识重生这一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们的意识强，只能说我们意识韧性大。”
“韧性？那是什么？和意识的强度有什么关系吗？”
“随着修灵的层次越高，人或者妖的意识就会越来越强，但就算到达圣级，他的意识都只能起到一个感应的作用，就是说意识能感应到周围灵流的情况，不过他们的意识其实都不能离开身体，而且意识能控制的灵和中灵是一样的，都只有身体周围的一小部分。但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意识能离开你的身体，而且能自由移动”
这个情况周易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特殊的，不过他以前还真没有遇到过别的意识。
这就像电灯和手电的区别吗？电灯只能照亮自己周围的东西，而手电却能随便移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魂魄出窍？可这个世界真的有魂魄吗？那要是没有的话意识又该怎么解释？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的意识虽然也能离开身体，离开身体后也能控制灵力，但本身来说我的意识还是很脆弱的，所幸这个世界上能伤得到意识的东西很少，也就是说我的意识在离开身体后除了控制灵力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的意识强度不高。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意识在离开身体后既可以控制灵力，还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两道普通的意识相互碰撞，那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或者双双陨灭，当然，那也需要意识能离开身体，这种人本身就极少。但是如果其中一方的意识过于强大，那就不会受到影响，能够直接摧毁对方的意识。这就是超脱于武修之外的另一种战斗了，除了一些特殊的人之外，就只有圣级之上的人能接触到。”
“那我就是那一类特殊的人了？”周易笑道。
“嗯，而且你意识的强度是我见过最强的，如果不是因为在这火焰世界中你拿我没办法，光靠意识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韧性又是什么意思？”
“到达圣级之上后，意识的强度就基本不会增加了，但他的厚度却还能继续增长，这就是韧性，虽然没有身体的话我的意识会慢慢消失，但因为意识厚度的原因，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意识都不会完全消失，而我也可以利用那段时间重生。你虽然意识强度很高，但我能看得出来你意识韧性不足，修为应该不高。”
“你见过很多意识强的人吗？”
“那倒没几个，一般能达到意识离体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大多都只是普通强度。”
“那意识强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倒是很多，比如不惧怕与别人发生意识间的战斗，还有就是修灵速度很快”
周易点点头，难怪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感应到灵，原来是意识强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