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所载其中就有一些知天命之法,程仙就是天煞孤星,心魔这种东西在程仙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目前看来,程仙唯一的一个心结就是长生,但是长生就是需要用永久的生命来验证的,尘世间,时间是检验一切的真理。
路边小店,程仙点上几个小菜,就着干粮,让小二斟了一壶酒。
正吃着香甜,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蝙蝠扑在桌上,蝙蝠冲着程仙嘶鸣。
蝙蝠狰狞的脸直让人头皮发麻,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
程仙也不恼,把蝙蝠吊在自己的袖子上。蝙蝠翅膀一震就飞走了。
店里的人除了好奇还有一丝畏惧,但无人敢上前搭讪程仙。程仙草草吃完便结账走了。等走到无人之处程仙才取出一个一指大小的黑色金属盒子,盒子上篆刻着一个狰狞恐怖的心脏。
着黑色的心脏正是程仙所在的门派的信物,“黑心令”。
程仙一翻手,取出一个小巧的钥匙,插入这黑色心脏一旁的缝隙之中,轻轻一转。
“啪!”
黑色金属小盒子应声而开,一张精细折叠的白色布帛躺在盒子中心。
程仙取出布帛展开,透过天上的阳光才看清这布帛的字迹。
“竟然是大师兄手书!”
程仙吃了一惊。
“难道师父出了什么事?”
程仙不再细想,继续看下去。
“师弟亲启:
十日前师父突然失踪,为兄暂代宗门掌门之位,师弟如果历练未完成可仔细寻找一下师父。传闻师父曾去找你,如果师父在你身边,为兄便放心了……若有什么困难尽管传信,为兄派人给你带过去。
师弟保重。”
程仙看着这封信,一阵恍惚。
师父曾找寻过自己,那么既然十日之前,现在已炼血堂的实力已经不足以找出师父的踪迹了,看来需要找到更大的宗门帮助才行。
但是宗门的情况程仙实在想回去看看,虽然师父告诫过没有他的指令不许回来,但程仙回去还是有一个原因的。
在天帝宝库里得到了化形丹,此时把化形丹交给黑水玄蛇也很重要。
以程仙的速度,从天音寺道空桑山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在空中翱翔是什么感觉?
那种超脱自由,穿梭在云层之间的感觉实在是畅快之极,陆地上跑的怎么也跑不过天上飞的,自从出现了修真,凡人探求长生的过程之中也没有忽略这让人向往的天空。
而超出这个天空又是什么呢?
这一刻程仙放空身心,任由着云层之中的冷风掠过身侧。
狂风不停地拨撩着他两鬓间的发丝,长发飞舞,衣袂飘飘。
下一刻,穿过这厚厚的云层,在这九天之上,程仙闭着眼享受,静静的感受翱翔的感觉。
九天艳阳,无边的云海向两边荡漾,云层之上,一个少年凌空而立。炽烈的阳光打在少年的身上,却把少年照的更加闪耀,连少年白绸锦纹云袖也被这光芒照耀的仿佛是一件仙衣。
“嘤!”
一声清脆的凤鸣从上空传来,程仙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凤凰的影子从太阳之上划过,一道凤影经过太阳,倒映在程仙心里,隐隐的程仙感觉那只凤凰往这里瞥了一眼。就那么一眼,让程仙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敬畏的心。
程仙眉头一皱,整个人向下栽去,心中却是忿忿:
“总有一天,我也要站在这九天之上,自由翱翔。”
脚下,正是那座空桑山。
没有从正门进入。程仙只是远远地一瞥便已经知道宗门内并无大碍。自己回来之事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把化形丹交给蛇姐姐。
无情海是地下河,有水必然有进来的通道,跟着水流走便可以轻巧的进入无情海。
痴情只为无情苦!
作为五海之中最为勾人的就是这无情海,上一次来,程仙还没有外出历练过,这一次经过一番历练也算是了解了一下人间的善恶。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人之初,性本不善。都是那些所谓的伪君子摆出来骗小孩的。
为了一本不知名的功法和财宝就能兄弟之间大打出手,亲兄弟之间也为了区区几头牛便是一个官司打到衙门,结果愣是闹得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为此,暗杀,斗争不断,仇恨一代代延续下去,演化成世仇。然而几代人下去,很少有人再去追究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结仇的。只是为了一个祖祖辈辈遵守的诺言,不断地复仇。
以程仙的性格本来开始还帮帮。结果时间一长,程仙也看淡了,佛曰:“顺其自然。”
麻木如这路边的石头。
看来世人不需要拯救,需要的是自救。
程仙沿着一条小溪游入空桑山中的地下河中。
突然,水温变得冰凉无比,只觉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样的一种寒冷,仿佛不止是身体,就连心也冷了,连程仙这等功力也不禁在水中打了一个冷颤。
程仙知道了,这是到了无情海了。
无情海深藏地底,是九幽之海。
程仙游出海面,稍一运功,全身变干燥了。
无情海上吹来了冰冷的寒风,吹起了程仙的几根长发,轻轻掠过他的脖子脸颊。
无情海的波涛,似乎突然汹涌了起来。
黑暗深处,彷佛像是叹息一般,有风掠过,就像是无情海露出狰狞的笑容,讥讽地看著世间人们。
程仙退後一步,却只觉得脚下一冷,竟是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
便在这时,渐渐汹涌的无情海上,突然间,一个巨浪高高打起,海涛之声震耳欲聋,眼看过去竟有数丈之高,狂风扑面,程仙脸色一变,几乎都站不稳脚步。
程仙知道是黑水玄蛇来了,便开口喊道:
“蛇姐姐!我来了!“
然後,程仙向这突生巨变的无情海望去,只见在一片漆黑的海上,缓缓亮起了两盏闪著幽绿光芒的巨大明灯,但看了过去,这灯火却著实奇怪,竟不做普通圆形,反而是自上而下的瘦长形状,尤其是中间处,更是漆黑的两道细细缝隙,透著冷冷凶意。
海风急而扑面,带来的却不是略带咸味的味道,而是铺天盖地的腥味,直呛人鼻。
一头无比巨大的黑色巨蛇,缓缓浮现在他的面前。它下半身盘著,蛇身浸泡在海水之中,众人竟还不到那巨大蛇躯粗细的三分,而只是黑水玄蛇挺立在半空的上半身和蛇头,竟也已离地数十丈之高,散发著幽幽绿芒的蛇眼,此刻正从上方望下,看著这对它来说如蚂蚁一般的程仙。
见到程仙,那巨大的蛇眼才透出一丝温柔。
程仙道:“蛇姐姐,我得到了你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