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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阅不尽红尘多少 只剩下半影相依 ————唐蕊篇(上)】

【·唐蕊篇·】

(上)

“若一世都在梦里,你可愿有我陪伴?”——唐蕊

咣当!……

“小姐!小姐醒醒啊,小姐……”

这是一个冷凄的季节,瑟瑟的秋风,吹动枯枝在风中悄然飞舞。但是唐妍的心情却比这风还要冷凄……她在想一个人。

“妍妍,你在想明执吗?”唐蕊问道。

“蕊蕊,我怎么会想他呢?他不辞而别,与我何干!”

“谁看不出来呀,你呀,就是想他了!”

“我没有我没有!但是……我好害怕…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会不会被什么人给…要不就是遇见了人贩子……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明执不是笨蛋,一般人伤不了他的,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啪!唐妍猛拍桌子

“不行!我得去找他!!”

“妍妍……你连他在那里都不知道,你能怎么找他呢?我们不如回唐门,让奶奶帮我们发动众师兄师姐们一起帮我们找他呢?”

“奶奶?你把奶奶想的太美好了吧!奶奶是什么人!她若知道,我为了寻一个男人,何况还是个臭和尚,何况我还……我还……”

“你还怎么样呀~~”唐蕊笑道。

“啊!你真是讨厌!!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

唐蕊从未看过唐妍的眼光中有如此坚定的神情……风还在拍打树枝,然而树枝却好像在风中悲叹一般……缅怀着这对有情人,而唐蕊的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爱情……真的这么神奇吗?”

王郅君:“唐隐,她们四个也疯够了吧。速速接她们回来。已经快冬天了……”

此时一个黑影便消失于御风堂内,而江南也渐渐的变得花白起来……不到三天的功夫,唐隐出现在客栈的门口,然而四位大小姐也似乎感觉到了这熟悉而恐惧的气味……

冬季的巴蜀与往日的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不见更多的绿了,更多的则是清潭的碧波还在与温度做着最后的抗争,值得庆幸的是,蝉在断断续续的叫,让这偌大的巴蜀显得并不凄凉……而这一切,都被妍妍记录在眼底。而唐蕊记录了妍妍的心里。

“奶奶……孙儿贪玩了……请奶奶降罪……”四位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跪在唐门大殿下,脸上充满了恐惧,生怕一会会被老太君罚,但是心里还是存着侥幸的希望,因为那可是她们的奶奶呀。

“唐蕊,你身为她们四个的大姐,你不带着她们好好学习倒好,你还纵容她们出去瞎逛!纵使你们没有受到伤,那是因为唐隐护着你们!哼!唐妍、唐卷、唐玲抄写《女诫》一百遍。唐蕊抄写《女诫》的同时,还要减少一个月的时禄!”

“多谢奶奶……孙儿一定谨记……”

路上,冷风凄凄,本来就在山上,再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了,唐蕊不得打了个寒颤,想到了还要多做那么多的功课……虽然心中会苦,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看着山下的瀑布,寒潭,还在与日益冰冷的气息做着反抗,而心中的滋味……无人可知。

“哎!奶奶太狠了,我玲玲的手可是如纤如玉啊!就毁在这《女诫》上了!!哎!”唐玲没好气道。

“哈哈,玲玲,我说你啊,手细是因为你不干活!也不知道好好练习暗器,手练个茧都没有,以后你可别说你是唐门的,丢人哟!”唐卷笑道。

妍妍边写着《女诫》边落着泪滴……“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夫..妇,他……”

月伴枝头,杜娟在月下静婉的啼叫,树下发来阵阵的蝉声,忙完了一天的人们都渐渐的伴着暮色进入了梦中。只有唐妍一人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月光,呆呆冥想,一会笑了,一会又迷茫……在旁边的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噗哧一下,妍妍泪如雨下……

“妍妍,妍妍怎么了?”大家一同问道。

妍妍抽泣着说“我一直以为,这蝉是最后的坚持了,然而你们看。”她手指一棵树下,那是一只死去的蝉。“我以为,我可以不去想念,渐渐的就忘了,这蝉就像我一样罢,它也没有办法……呵呵呵。”

“妍妍,去找他吧……”

“天下这么大……我上哪儿找他去?”唐妍满脸泪容的问。

“就算你不知道去那里找,你也不能每天在这里等啊,在这等,他能回来吗?”唐蕊情绪激动的说道。

月色映照在四人身上,今夜的巴蜀,似乎也充满了情义,不再像往日一般只有条条框框的棱角。

月色朦胧,四个黑影在悄然流窜,不一会,她们便走到了临霜阁以北处,那里有一条河,只要沿着河岸走,就可以走出巴蜀之地。

“卷卷、玲玲,你们和妍妍一起走。”唐蕊道

唐卷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何姐姐?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妍妍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安全,卷卷你的傀儡术是我们几个里最好的,然而玲玲又足智多谋……你们一起和妍妍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万一江湖险恶……我不放心……”

唐妍着急的说“蕊蕊,那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啊,你暗器用的好啊!你一个人在巴蜀,奶奶知道你放我们走了,一定会怪你的!到时候又罚你……不行,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时候卷卷和玲儿也都纷纷点头。

但是……“奶奶虽然表面苛刻,但是我相信,她还是很爱我们的,如果我们都走了,以后奶奶就没有依靠了……虽然有爹爹和青枫哥哥,但是爹爹一向软弱,而哥哥又喜欢云游四海……你们走吧,我留下来,罚我也没关系了。妍妍你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就别回来了……知道吗!”

“蕊蕊……谢谢……我一定努力找到他……”唐妍坚定的说道。

“快走吧!我会想办法的。”唐蕊不舍的催促她们。

夜静谧的过着,双月湾下瀑布的水清澈见底,游鱼在水中嬉戏。但是它们何尝不是被困在了这清潭里呢?

【次日】

清早太阳刚露出头的时候,就听廊里下人们都惊恐的喊道:“唐妍小姐不见了!!”那边传来“唐卷小姐也不见了!!!!”当听见两位小姐不见的时候,大家便冲向唐蕊和唐玲的房间,开始只是礼貌的敲门,但是都不见回声,便推开,只听“唐玲小姐也不见了!!!”而这边……“唐蕊小姐,小姐,小姐怎么不醒了?小姐啊!?”

过了好一会,她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唐蕊的丫鬟漾玉说:“小姐诶,你知道你睡到什么时辰了吗?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我们还以为您睡死了呢……呸呸呸,奴婢瞎说什么呢……”这时在江南收养的小狗欢哥也跑过来马上要舔刚刚睡醒的唐蕊。

唐蕊抚摸着欢哥说:“我竟然睡了那么久吗?啊,真是罪过,快点叫妹妹她们陪我跟奶奶道个歉吧……”

大家的脸色便都开始凝重起来,漾玉说道:“小姐……其他三位小姐都失踪了……现在老太君非常生气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唐蕊的算筹之内,她故作惊讶便马上起身去给王郅君请安了。心中还在想着“妍妍她们到哪儿了?”

今日的御风堂果然如这名一般,一踏入的时候,就伴有阵阵风,只不过这风是刺骨的寒风,没走一步的唐蕊,心中都如踩针毡。

唐蕊装作镇定的样子,跪在王郅君的面前道:“蕊儿今日起晚了……还请奶奶责罚……”唐蕊的手放在身前,紧紧的贴合着,手心冒着冷汗,心也蹦蹦的跳着……

王郅君看着堂下的唐蕊,已经历经沧桑的她,还看不出唐蕊的小把戏吗?王郅君缓缓地说“你可知道,唐妍、唐卷、唐玲消失了?”

唐蕊深呼一口气说道“孙儿今早刚刚得知的此事……”

“哦?那你为何没有失踪呢?”

“孙儿不知……孙儿昨夜和妹妹们抄完《女诫》后……深感疲乏,也无心玩耍了……便去提前休息了……”

“你说的所言属实?”王郅君问道。

“属…实……”唐蕊答。

王郅君生气的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吧。但当唐蕊转身正窃喜相安无事时。王郅君道:“虽然你什么都不知,但你也有一定的责任,什么责任不需要奶奶来告诉你了罢?”

唐蕊立马转身弓腰说道:“奶奶言之有理……不知,奶奶要孙儿做些什么呢……”

“罚你抄《女诫》已经没什么用了,毕竟也不是你跑出去了。唉!我命你,明日就去寻她们的踪迹,如若发现,务必把她们给我带回来!”

“是……是…………孙儿明白。”

“下去吧!”

唐蕊深深的鞠了个躬,便马上离开了刺骨寒冷的御风堂,感觉身体还尚温热的同时,便马上回房。在回房的路上,看着天空如同泼墨一样,阴沉透顶,看着这天空,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走一样,然而唐蕊就在这里伫立良久,自顾着思虑着……

【夜晚】

“小姐,你明天就要启程了吗,哎,一走不知道又得多久见不到小姐了……小姐啊,现在啊外面还冷,你可得多穿啊,听他们说外面的人都可狡诈了,小姐啊,你可一定得#¥%……&#$%#$%&^@#$”漾玉着急的说。

“好啦好啦,漾玉,我知道啦,你不用担心,我去的是杭州,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不用这么担心啦。”唐蕊安慰道。“我感觉苏杭一带,应该是景色很美,妍妍她们应该会去吧。”唐蕊心里想道”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去找妍妍,不如我自己出去玩好了~~嘿嘿。苏杭绝对是首选~”

“小姐小姐。跟你说话呢?给你带了一个翠玉步摇,还有粉色的绢花,还有一对流苏吊坠,还有陌上花钗,还……”漾玉自顾自的说着。

“好了好了漾玉,我是去找人的……你这样弄,好像我是去选美一样……”唐蕊说。

“知道啦……我们小姐走哪儿都美,不用选,哎可惜了,如果四位小姐都在,和小姐一起,一定是最美丽的风景,嘿嘿嘿~~”

“漾玉……谢谢”唐蕊默默的说道。

这是巴蜀的最后一个夜晚,夜色过的很慢,因为有一人,还在享受马上离开这里的欢喜。

【别日】

杭州的街道上,一个女子静静的走在这车水马龙的街上,尤其经过商业街的时候,路边的人们都在旁边摆摊,有人喊道:“辛娘打铁,专精12+哟!金武器你值得拥有诶!”那边喊:“我家的书画是全杭州最全的嘿!”一片茫然的唐蕊,被这突如其来”糟乱”扰得欣喜若狂。她心里想:去过江南,也没来过杭州,原来……杭州是这么美的地方,而且人好多,原来世外是这么多人……嘿嘿,有我的玩了~~”

虽然是冬季,但是南方的东西却是依然温暖,现在已是二月了,也快开春了,这苏杭就是美,看这树枝似乎已经饱含了一岁,就等待着春天的记号,为它带来重生,然而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一个身着淡绿色的女孩,就在这陌生的城里渐渐的消失了,而对于熟知这里的另一个人,似乎没有关系的二人,就在莫名中,一条红线已牵引而来。

而在此时,天涯的另一边也有了一些动静。

“唐隐,你说为什么,我这么爱护这三个女孩子,而她们却也离开我了呢……”王郅君伤心的看着窗外。

唐隐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您或许是太喜欢她们了,但是或许她们喜欢了别的……”

王郅君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们都喜欢上了男人?”

唐隐低头沉默。

这时王郅君的心中似乎有了千万种痛楚。忍住了在眼眶中的泪说道:“我唐家的女儿们都怎么了,唐妍是我最聪明的孩子,唐卷是最刻苦的孩子,然而唐玲是最可爱的……是老太太我对她们不够好吗……不不不……我还有唐蕊,她没有离开我,她是我最听话的孩子了……”

“老祖宗...唐隐有一言,不知当讲否?”唐隐说。

“说罢。”王郅君带着些许轻叹。

“其实,小姐们只是有了喜欢的人,老太君,您是她们的奶奶,您可以支持她们……她们就不会走”唐隐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郅君打断了。

“放肆!我唐家的小姐们怎么可以随便和人就离开,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先例了,她现在在干什么?她离开时说要毁了我们唐门!你忘了吗?那个男人已经给她洗了脑!什么爱情!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是真!”王郅君万分生气,眼中充满了红血丝。之后说“好了,唐隐,你下去吧,去保重唐蕊的安全吧。唐门暂时不需要你。”

唐隐抱拳后便离开了。

【杭州郊外】

白居易有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幸好现在还只是刚刚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唐蕊一人边走边哼着小曲,看着满城桃花,唐蕊如一个精灵一般,穿梭在杭州这个偌大的城镇中,但是她并不觉得这里大,因为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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