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夜央从来都不惧眼前有多少强兵。”一个壮年男人着一身黑衣站在戏台上又往前迈了一步，一步之有力传神引来了一片掌声。
“长安，去给下面的李少爷倒茶。”倚在后台庭柱边的少年听了这句话才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出了后台，到了这戏台下的李少爷面前，提前茶壶，向李少爷问了声好，然后徐徐斟满了一盏清茶。这叫长安的少年倒完茶旋即准备离开，可正这个当儿那李少爷叫了一声：“长安，过来。”
少年听了叹了口气，才又回头坐在那李少爷身旁。戏台上的罗夜央还在舞着花枪，李少爷往台上指了一指说：“长安，你爹的戏唱得可真好啊。”之后他便取出了一张面额不小的纸币拍在了桌上，长安边拿起纸币边说：“谢谢李少爷抬爱。”
少年同那李少爷看了会儿戏，就马上回了后台。他靠在那庭柱上望着戏台，边望着边说：“唐叔，我真是不喜欢敬茶这种事咧。”还未等那坐着的男人开口，戏帘子掀开，唱戏的人下了台。那个演罗夜央的人说：“长安，这就是生活，得一步步的来。”少年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那坐着的男人也站起来掀了帘子上台，他是个说书人，姓唐。
说的书要比戏快一节，今天他说的是罗夜央的第一场仗。茶楼里人很多，大家拥挤着享受这慢时光，年长的人不免叹一句像极了五十年前的后海，灵气四溢。
这条街里，现在声音最好的就是这家茶馆。这茶馆是那戏台上演“罗夜央”的顾承天开的，他的顾家班在梨园里很有名声，大家都说他演的罗夜央那简直就是奇迹重现，就像是故事里的第一元帅活过来了一样。
顾承天有个独生子，也就是那个少年顾长安。顾长安生了一副好嗓子，唱戏很不赖，但他就喜欢听书写诗。他说他最喜欢的不是他爹这样的戏子而是罗夜央，唐留仙这样的英雄。就打他心里来讲，像父亲这样甘为人下，敬茶讨钱的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他可不愿作这样无骨气的人。
这个时间顾长安喜欢站在台下听着唐衍说书。在他很小的时候，唐衍就给他说书，说唐留仙智破明月楼，罗夜央枪横长安城……不知怎么的，尽管周围的人都说这是传说故事，但他却十分相信罗夜央，唐留仙等人的存在。
待唐衍书说完了，长衫一拂，也就退了场。顾承天又唱了一场戏后，天色也就不早了。顾承天的场子下午只出两场戏，一回书，然后就是休息两三个小时，等到晚上八九点钟再来一出戏，一天就结束了。这个点儿是休息时间，众人洗了妆后，吃饭的吃饭，回家的回家，顾承天捡了捡桌子就喊顾长安来吃饭了，桌上就只有茶楼的几个帮工，唐衍，顾承天，顾长安几个人，饭菜也比较简单。
饭吃完后，顾长安帮着收了碗筷就准备出门了。顾承天很平常地交待了一下时间，顾长安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他着一身衬衫潇洒极了。
顾长安在街上跑过的时候，人们大都识得他，大都要与他行个招呼，他穿过几条街巷才停了下来，所到这处是他每晚必到的书店，名唤天一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