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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牛的天籁笛声

悠扬的笛声回荡在辽阔的稻田之上,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天籁。

大风吹起,摇动了所有翠绿的稻苗子,然后啊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的晃啊晃啊的,让人一看就好似来到一片绿色的汪洋之中,然后都会忍不住都会发出一声赞叹。

真是一处人间天堂!

在这无尽的绿色汪洋之上,一头大黄牛半眯着铜铃大小的眼珠,赖赖的趴在这上面,悠闲地晃动着长长的尾巴。

在大黄牛的背上,站立着一个虎头虎脑孩童,孩童戴着一顶圆圆的草帽,拿着一支短笛,眯着眼睛,鼓着嘴巴吹奏着。

躲在稻田里的昆虫,似乎是同样在享受孩童宛如天籁一般的笛声,都开始沉默,没有发出一丝丝的鸣响。

整片天地似乎都在沉浸其中,那风,那云,那披撒人间的阳光,在这一刻都被那天籁悠扬的笛声给勾勒住了。

它轻轻的融合了风,让风开始变得自由和温柔,不过那温柔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柔软的白云,然后白云散了,散成了一丝又一丝,接着又交织在了阳光之中,那灿烂的金黄间夹杂着一丝至美洁白的纯洁……

这一切,恍惚了天上和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人在乎过了多久,直到夕阳缓缓西下,那宛如天籁一般悠扬的笛声才渐渐停下,才渐渐消失……

“大黄,我的笛声好听吗?”

孩童收起短笛放在怀里,然后把头上圆圆的草帽背负在身后,接着趴在大黄牛身上,稚嫩的童音里带着无比的认真。

大黄牛咬了一口青翠可口的嫩草,发出咂咂砸的声音。

但是在孩童的耳中却是大黄牛对自己最好的回答,谁都知道在整个韩家村中,最有灵性最聪明的动物不是瘸脚村长家的那个会说人话的漂亮小鸟和村边水井中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那只水盆大小的乌龟,而是自己家这头大黄牛!

他说好听,那一定就是最好听的,韩小牛对此是深信不疑的。

“只要我吹起笛子,那虎妞这次一定会选我当新郎官的,这样的话,我就又可以亲虎妞的脸啦,而且还可以和她一起抱抱!”

韩小牛双手托着肥肥的腮帮子,一脸童真向往地看着远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兴奋,好像真的再一次亲到了村里长得最可爱漂亮的虎妞的脸了。

想着想着,口水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可是韩小牛浑然不知,微微地晃动着小脑袋,居然还……一脸憧憬地傻笑着。

口水像一条线似的连接着韩小牛的嘴角,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终于,口水掉了下来,落在了大黄牛的背上,大黄牛感觉到了背上的异样,不满地发出了哞哞的声音。

韩小牛立马清醒了过来,一把抹去嘴角残余的口水,然后又把大黄牛背上的口水给擦掉了。

做完这一切,韩小牛已经完全的清醒过来了,扣着鼻屎轻声嘟囔:“一头牛,还这么要干净。”

哞!

大黄牛再次不满的发出了声音。

“好了好了,我家的大黄是整个韩家村里长得最好看最漂亮的牛了。”

韩小牛很在乎自家大黄的心情,大黄心情不好,他心情也不好,所以立马服软安慰地抚摸着大黄牛金黄色的皮肤,趴在大黄牛的耳边说好话。

哞!

大黄牛挺了挺脖子,十分满意地吼了一声,立马忘掉了刚才的不高兴,像是得意一般的摇晃着硕大的牛头。

眼看天色不晚了,韩小牛摸了摸大黄牛硕大的牛角,道:“回家吧,大黄,要不然爹和娘都要着急了。”

哞!

大黄牛站立了起来,摆着悠闲的步子,向村里的方向走去。

韩家村坐落在葫芦山脚下,传说葫芦山在无数岁月之前曾经诞生过一位神通广大的山神,而且庇护过一方山川水土,使得整个葫芦山风调雨顺,百姓衣食富足,所以韩家村的村民自古都有供奉祭祀葫芦山神的习俗。

而那座山神庙就坐落于韩家村的村口位置,两边种满了参天的古树,绿意盎然。

在山神庙前,有一口老井,此时正有一只脸盆大小的大乌龟趴在井边假寐着。

韩小牛牵着大黄牛走过老井时,对着大乌龟招了招手,“我回来了,黑蛋!”

名叫黑蛋的大乌龟抬起头来,甩了甩长长的脖子,似乎很不耐烦,可是当看到大黄牛时,立即露出了讨好的眼神。

大黄牛看都没看大乌龟一眼,径直朝村里走去。

韩小牛看到大乌龟吃瘪的一幕,嘻嘻的笑了一下,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到大黄牛前面,牵着鼻环上的草绳,向自家房屋走去。

此时,各家各户都开始烧火做饭,炊烟从房屋上袅袅升起。

“小牛回来了,到二叔家吃饭吧。”一个全身黝黑的中年汉子朝韩小牛说道。

“三嫂刚做好了一碗小牛爱吃的红烧肉,来三嫂家吃饭吧。”

“五爷,我今天运气特别好,吊了一条大草鱼,准备要做条红烧鱼,味道好极了,小牛来我家吧。”

韩小牛礼貌的婉拒了村民们的好意,牵着大黄牛走远。

中年汉子看着孩童走远的身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好孩子啊。”

“谁说不是呢,乖的让人心疼。”三嫂和五爷也各自说道。

随即都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内。

韩小牛推开破旧的木门,牵着大黄牛走了进去,入眼是一户破旧但显得很干净的小院。

孩童手脚麻利的从井里打了几桶水,先是把大黄牛洗的干干净净,显出鲜亮如黄金的皮毛。

接着再把自己沾满泥巴的衣服浸泡在水里,这才气喘吁吁的走进了房里。

韩小牛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摆,却带来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爹娘,今天我没有贪玩,好好的在放牛吃草,也没有调皮捣蛋,可乖啦,二叔,三嫂,五爷……都说小牛是最乖的小孩啦!”

……

“你们不要担心小牛,小牛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孩童踩上一条椅子,小心翼翼地趴在供桌上,仔细地把落在两块灵牌上的灰尘擦去。

做完这一切,孩童露出来了天真的笑脸,“爹娘天不早了,我要睡了。”

打着哈切,孩童走进卧室,披上被子睡着了。

今夜,月明星稀。

偶尔有点点的萤火虫在四处随意的飞荡,它们结伴飞行,从村尾荡到了村口,最后在村口的那处山神庙前聚集。

慢慢的,山神庙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萤火虫,差不多到了一定数目的时候,它们都不由自主的荡到了不远处的老井那里。

井边的那只大乌龟依然趴在边上,看到这么多的萤火虫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正在这时候,怪异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大乌龟居然开口了,还指着井口方向,居然说道:“不早了,快进去吧。”

萤火虫们闻言,先是在大乌龟的背上点了一下,然后都纷纷朝着井内钻去。

无数的萤火虫点向大乌龟的龟壳时,黝黑的龟壳上出现了一点金光,转瞬即逝。

但是时间久了以后,金光越来越明显灿烂,整只乌龟壳都好似涂上了一层黄金一样,隐约间竟然有似龙形似蛇形的线条在龟壳上流动。

“爽啊,黑爷我再加把劲的话,就可以一举脱离凡兽之体,成为遨游天地的伟大玄武神兽了!”

大乌龟人性化的瞪大黄豆粒小的眼珠子,流露着叫做希望的眼神。

“哞!”

一声牛哞声突然在寂静的夜晚里响起,好像离得很远,但是又十分清晰的耳边萦绕。

大乌龟一个激灵,用力地伸出了四肢和脖子,从井边刷的一下跳了出来,落到了一头大黄牛边上。

“黑蛋,向牛王请安了。”大乌龟一脚跪地,一手放在地上,神情恭敬地低头向大黄牛请安。

“哞!”

大黄牛又轻吼了一下,迈起牛蹄子,理都不理大乌龟黑蛋的话就从一边穿过,朝着老井方向迈去。

“神兽之路艰难无比,说是逆天也不为过,不要以为靠着萤魂就可以褪凡成神。”

黑蛋听到大黄牛的话时,大为激动,两颗黄豆粒小的眼珠子猛的爆发出绿光,呼吸急促道:“黑!黑!黑蛋,知……知道了!”

大黄牛随意地嗯了一下,看到井里就快要溢满出来的金黄色井水,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不错,萤魂即将收集完毕,这些是赏给你的。”

大黄牛头上的牛角亮起一点金光,顺着风势吹到了井里。同样是金黄色,但明显的是大黄牛点出的金光更加的耀眼和灿烂。

咻!

井里突然有了一阵涟漪,从最中央处脱离出一滴金黄色的井水,向着大乌龟飞去。

大乌龟晃动着依然金黄色的龟壳,眼瞅着盼望着,看到金黄井水飞出老井时,就猛地跃上半空,把那滴金黄井水吞了下去。

“咕咚!”

瞬间大乌龟黑蛋全身爆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龟壳上的似龙形似蛇形的线条越加清晰流动了起来。

一旁的大黄牛铜铃般大的眼珠子闪过一道精芒,“除了是玄武后裔之外,居然还有一丝真龙血脉,倒也还算不错。”

大黄牛抬头望向夜空,不知何时群星出现,斑斓了整片夜空,不过在星空最中央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星辰,居然比一旁的月亮还要大出一圈。散出的星光更是灿烂无比,连皎洁的月光一时间也暗淡无光。

“快到了,觉醒吧……”

大黄牛晃动着尾巴,慢慢的消失在村头的街道上,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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