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宅，老爷子有点诧异，看着大早上就回到家里的程暮岩，以及从楼上下来的程沐音。
“哟。我们程家的大忙人们怎么今天都回来了？”
“二哥通知我回来的，爷爷，好说歹说我经常回来的好吧。”程暮岩打了个哈欠，朝程沐音道，“沐音，你不会也是二哥叫回来的吧？”
程沐音没回答，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笑嘻嘻地跑上去挽住老爷子的胳膊，“爷爷，上次回来你都不在呢，我还带了小暖来呢。”
“小暖这丫头我也好久没见了，下回你再带她回家，爷爷还想和她下几盘棋。”老爷子一听到小暖这名字就喜上眉梢。
“三哥，二哥怎么还没到？”
“咱们二哥是大忙人，再等会吧，估计他有重要的事要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李姨的声音。“二少爷回来了。”
只见一身黑衣白裤的程暮西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怎么一回来就给我摆脸色？”老爷子不满地吐槽，程暮西觉得有些头疼。
“爷爷，我一直就是这样，又不是针对你。”
“二哥，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程暮岩看了看手表，十点之前他得赶回医院。
程暮西看了看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程沐音，想了想，走上去拉着她往书房边走边说，“老三，没你事了，有事就去忙吧。爷爷，我和沐音有点事要谈。”
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让人端上了自己最爱的围棋，程家父母长年在国外，除了出国的那两年，程沐音基本都是由程暮西来教育。
楼上书房，程沐音甩开程暮西的手，皱着眉头，抬手揉着被他抓红手腕，“二哥，你那么用力干嘛？好痛呀！”
程暮西听着她撒娇的语气，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我问你，你为什么和唐小暖走的那么近？”
“我和她是好朋友。”
“我还不知道你，家里宠你，脾气惯的坏，从小就只和其他的千金小姐玩，唐小暖这个人不论哪点，都应该是你看不上。”程暮西咄咄出声质问。
程沐音皱眉，似乎想到什么，她试探的开口，“二哥，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你自己看。”只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相片，甩在他们面前的书桌上。
程沐音伸出手拿起其中一张，脸色变得煞红，她不可置信地开口，“二哥，你竟然找人跟踪我。”
“我不认识唐小暖的爸爸，只是在酒店里看到你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又看你瞒着家里谈恋爱，怕你被骗才让人去查了。”程暮西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程沐音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而那个男人正是唐伯儒！
“我不管，我喜欢他。”程沐音沉默许久，终于出声。
“他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女儿是你的好朋友。”程暮西紧紧盯着她，脑海里都是那个傻姑娘，要是她知道这些该怎么办？
程沐音呵呵轻笑，她看着自家哥哥，“二哥，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小暖是因为唐老师，可是我也是真的把她当好朋友的，小暖也没有其他要好的朋友――”
“所以你打算瞒着她到什么时候？你真的把她当朋友就不该做这种事。”
“二哥，我问你，你为什么对小暖那么好？上次我去小暖家，她下楼见的人是你吧？”
程暮西冷眼看过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管好你自己！”
“你不说，我也知道。”程小暖声音变得坚定，“不过我不会说的，我的事你也别说，不然你和小暖也就玩完，我了解她。”
程沐音说完也没管那些照片直接离开了书房。
程暮西看着合上的房门，用力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
程沐音有一点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暂时还不能告诉唐小暖。
程暮西出来时老宅超只有老爷子了，走到棋盘旁边站定，老爷子也没抬头看他，“暮岩说你和小暖那丫头有情况，怎么回事？还有你和沐音说了什么，我看她红着眼睛走的。”
“没什么，爷爷，我和小暖确实再交往。”程暮西如实回答他。
老爷子听了这话，手指在棋子上顿了顿，“我很喜欢小暖，但是她和你不适合。”
“爷爷，一切还早，您也别太早下定律。”
“就算我同意，你父母也不会同意。”
“他们在国外，那就更管不着。”程暮西有点不屑。“我中午不在吃了，下次带小暖一块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唐小暖吗？暮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程暮西从不怕威胁，老爷子的话没让他止步，长腿不一会就迈到了车上，他看着老宅，后悔？不，也许别人会，但他程暮西不会。
他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滑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号拨了出去。那边很快接通。
“二哥。”一声二哥，软软的，叫的他心底一阵激荡，紧锁的眉心舒展开来。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浅笑。
“在干什么？”
“和我爸在超市。”女孩的声音里满是欢喜。
“天气冷，早点回去。”程暮西想了会还是说了这句。“后天圣诞节，有活动吗？”
“有，我要去疗养院。”
疗养院，想到这，唐小暖想起他上次推着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没忘，但是又不敢开口问。
程暮西显然也陷入了疗养院这个字眼。
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突然想起，疗养院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