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简单重复的生活总是比较容易过的,山里人们的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简单,每天早晨进山打猎,在太阳落山之后满载而归或者空手而归,这样的生活或许没有太多的波澜壮阔,却显得那么的安静祥和,接近自然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吧。可是生活不是天上的星星,永远的悬在那里,不论是白天你看不到它们,还是晚上的漫天繁星,生活总是多变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迎接你的是什么,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有时候一点点的变故,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就是灭顶之灾。
太阳逐渐西落,山中的鸟儿也开始归巢,就连空气中的燥热也开始慢慢的消散,大地蒸腾起来的水汽遇到山里的凉风,慢慢的变成了云雾,笼罩在地面,打湿了地面的草叶还有人们的裤脚和鞋子,今天的等待似乎变得比平时更加的漫长,傍晚时分的山里本来是应该凉风习习的,可是今天却没有一丝的微风吹过,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可是不祥很快就降临了。出山的路口处显露出了黑影,可是今天的气氛特别的沉闷,归来的人们没有平日里即使没有打到猎物也会看到亲人们时候的那种欢乐,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无边的沉重,就好这漆黑的夜色一样,沉重的压的的人喘不过气来,等到外出打猎的人们开始走近的时候,留守在村子里的人们才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粗壮的汉子们身上满是伤痕,行走在后面的几个身上伤的比较轻的人手里还抬着担架,上面躺着的是他们早晨还看到一脸坚毅和松散的汉子,另外还有几个担架,和这个担架的情形相似,上面都躺着浑身满是伤痕的男子,他们的眼睛紧闭,有的人还可以看到胸膛微微的起伏,而有些人却已经在担架上面永远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村里的妇人们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较大的孩子也难以抑制脸上的悲伤,老人们即使已经无数次的见过这样的场面,还是显得有些承受不住,只有那些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尚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会哭,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大人,又看看其他人,眼睛里满是疑惑,有些妇人已经忍受不住这种极度得到悲伤,将欲倒下,身边的人及时的伸出手来扶住她们,人群开始向着村子里面移动,黑压压的,显得有些沉重,除了人们的哭泣声和忍者的啜泣声,以及脚步移动与地面摩擦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村子后面的男子听着村子传出的悲声,脸上流露出同情、惋惜以及感伤的神情,他好像回忆起了一些事,可是又摇了摇头,开始转身到屋子里拿了一个包袱,然后看着坐在门口望着天空的孩子。男子走过去牵起孩子的手,带着他一起向村前走去,村子不大,因此男子很快便和孩子来到了村中央的广场上,看到场间停着几个担架,躺在上面的人满身伤痕,浑身是血,就欲上面查看。“站住!”一位虽然身上带着伤,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的男子挡在了这位外来户的身前,神情警惕,场间的其他人脸上也带着警惕和戒备的神色看着他,男子望向村中年龄最大的老人,因为在村子生活的这些时间,他已然了解到这位老人就是村民们心里德高望众的村长“我略懂医术,能不能让我看看?”村民们听到这位外来男子说自己懂医术,脸上出现希望得到神色,因为在大山里,饥饿可能随时会威胁着他们,可是他们更加恐惧的是疾病还有受伤,一般的轻伤山民们自己会简单的处理,凭借着与大自然搏斗的经验,他们可以应对,可是对于一些疾病和很重的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死神的到来,这很好理解,因为在大山深处,是没有多少人懂得医术的,更不要说是治疗严重的外伤和内伤。
“你真的懂医术?”村长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因为谁也无法相信这位突然来到村子里的人,而且住了几个月也没有和村民们有过任何接触的人,竟然是一位医师,这就好像没有人在沙漠里已经快要渴死的时候想着天上下起一场雨,结果就真的有一场雨从天而降一样吃惊,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没道理,在村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真的有一个人,自称会医术的人来了,而这个人就住在村子的后面,这怎么能不让人们感觉到荒唐。
男子点点头“快让开”老人对着那位挡在外来男子前面的村民说道,声音里面带着焦急还有一丝的责怪“先生,那就拜托你了”老人向着外来男子深深的弯下了腰,男子往旁边让了让“我还不清楚状况,所以不敢给你们保证什么,所以受之不起”男子对着村长说道,也是对着所有看着他眼里隐隐有着期待的村民们说的,因为不清楚状况,所以不随便允诺什么。男子先来到那两个隐隐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子所在的担架前,这两个担架上的男子伤的最重,一个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身上的皮肉满是抓痕,“这是大壮,他是最东面的那家的,今年才只有27岁。”山里的人长得急,常年的打猎生活使他们的容貌看上去比平时大了不止十岁,外来男子蹲下身子,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大壮的颈上,发现已经没有了跳动,摇了摇头,又转身将手搭在另外一个和大壮并排躺着的男子颈间,同样一片死寂,没有什么跳动的感觉“这两人准备好下葬吧!”男子对着人群中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向着躺在大壮西面的另外三人,同样的感觉了一下,这三人还有着明显的体温,颈间的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只是因为受伤比较重,所以脉搏比较浅,男子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拔掉瓶塞,一股很淡的药香味开始在场间弥漫,男子将药粉洒在地上躺着的村民的伤口上,然后让村里的妇人们找来干净的布条,开始对这三位村民进行包扎,处理完之后,男子又从包袱里拿出另一个白色的瓶子,瓶子里装的是一些黑色的药丸,男子倒了三颗在手上,找村民要了碗水,然后每人服用的一颗。“将这三人抬回去照顾吧!这几天不要给吃太难消化的东西,最好能熬点补充气血的药汤,今晚我回去再配些药,明天给你们送过来。”男子说完也不管村里人的感谢就带着身边的孩子离开了。
第二天,男子将配好的药包送到村长家“这是我昨晚回去配好的疗伤药,深色的药包是用来煎好内服的,每包煎半个时辰,总共煎三次,然后将三次煎好的药混在一起,分早中晚三次服用,记得要用文火,还有另外的一包是我配的金疮药,用于外敷,每天将伤口擦赶紧后敷上,每天一次,这里总共有三份。”男子看着村长,认真的叮嘱道!“谢谢您,您就是我们村子的恩人呢!要不是您,估计孩儿们只能等死了!”说着老人就要鞠躬,男子用手托住了老人“力所能及,不敢说什么恩情,我应该感谢村民们收留了我。”男子走了,老人看着男子的背影,眼神里既有感谢又有惭愧,因为男子来到村子的遭遇谁都清楚,可是男子在村民们需要的时候还是向他们施出了援手,这就是最大的恩情。
一周过去了,受伤的三位村民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外来的男子的药起了作用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他们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强健,所以在伤口恢复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可是谁也没有忘记是谁将他们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这天,外来男子在自家的茅草屋里面教他身边的孩子读书识字,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男子抬起头对着身边的孩子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进卧室去了,男子走出屋门,看着门前聚集的村民,他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来是干什么的,但是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这样会让这些淳朴的村民们受到伤害,就好像他们打猎之后都要对这座大山进行祭祀一样,因为要感谢这座大山给了他们食物,所以他们是来专程感谢外来男子的。村长带头站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一瓶酒,在这样的村子里,酒应该是一种奢侈品,尤其是那种放了很久的陈酿,除非有特别高兴的事情拿出来喝几口之外,一般都不会轻易品尝的,可是今天,村长竟然将自己的那瓶珍藏许久的美酒全部带了过来,可是村民们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惊讶,因为他们自己的手上都拎着自家最珍贵的东西,有最好的肉干,有最美味的果子,还有自己最精致的用品,虽然说与外面相比还是那么粗糙,可是这真的是村子里最精致的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位救了他们自己家人的男子表示着感谢。看着这些质朴的人们,男子知道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不然他们真的会将这些东西全部送给自己的,尽管自己受之无愧,可是男子还是不想接受。“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你们的感谢我也接受,但是礼物我不能要”男子还没说完,就看到人群中几个明显有些耿直的汉子红了脸,着急得到喊道“先生,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的命都是你救得,这点礼物可能你看不上,可是这些真的是我们最好的东西了。”说话的就是前几天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受伤猎人,他叫柱子。柱子说完之后人群跟着应到“先生,无论如何你也要收下啊!”
“礼物我不能收,但是大家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算是你们对我的感谢吧!”虽然挟恩图报并不是什么君子应该干的事,可是男子并不是一个君子,他只是一个带着孩子逃亡的无家可归的人。
“只要先生吩咐,我们就是不要这条性命,也一定帮先生办到.”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一些草药,我还有其他事情,所以想让大家帮忙找找。”说着男子走进屋,拿出几张纸,纸上画着几种植物,然后交给村民,让他们按照上面的帮忙找一下。村民们挨个看了一遍,发现自己打猎的时候好像是见过这些草的,就答应了下来,离开的时候有些人还是执意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留了下来,尤其是和柱子一起受伤的三位村民。同时人们也知道了这位男子叫韩虎,他带来的小孩叫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