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索里输入医生——
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我要用最牛的医术,我要让飞机带我们回去!
按照经验,排在最前面的,所需积分最高的,就是最牛逼的!
看着搜索出来的菜单,胡一吟想都没想,直接把排在第一位的下了定单。
“都这个时候了,你拿手机干什么?!”中年人看着他的奇怪举动,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连空姐和空警们都瞪着他,有的奇怪有的愤怒。
大家都快一起完蛋了,你却在这里扒手机?这是什么习惯?难道还想拍个自拍发个微博刷个朋友圈什么的?
“我?我——我上百度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的。”胡一吟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中年人明显想哭,却又有点想笑!
NND,都火烧屁股了,你去查百度?!这边大火都烧了八丈高了,你却去买个水枪来滋啊滋的,有个屁用啊?你这个脑袋是咋长的?怎么就跟人不一样呢!
胡一吟也顾不得去管他们,把眼睛往跳出的二维码上一靠,感觉自己的脑神经被重新刷过。一位医术高超的绝世医生在他大脑里进驻成功。
这特么还是一位外国医生,具体哪国的也顾不上去考究了。
现在胡一吟眼前的伤者,跟刚才看到的似乎完全变了样子。所有的受伤信息在通过他的眼睛传入大脑,并进行综合分析——
血量,伤口,身体状态,处理方案,成功可能性,一切的一切,最后汇成一个结果:这两个人,没救了!
最多四分钟,这两人便会血枯面亡!
猫了个咪的,胡一吟心里那个欲哭无泪。劳资花了这么多积分,抱了这么大的希望,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真的,就是没救了?
不行!再试!胡一吟抱着不放过一丝希望的想法,又把搜索结果中排名第二的下了定单。
这时候,也顾不上心疼积分了。要知道,人救不了,所有人都得完蛋,包括自己,到时候要那些积分又有何用?
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人死了,钱没花了。到了这里,胡一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人死了,积分没花了!
二维码跳出,眼睛一扫,成功扫入信息。又是一位国外的专家。
然后再看着两个伤者,所有的信息汇聚,又出来一个结果:这两个人,有救!
如果现在能及时把他们抬入最先进的急救室,用那些最高端的治疗仪器,有着最完善的辅助设备,应该能救!
NND,有个球用!!
你倒是拿个现在能用的方案出来啊,说了等于没说,哦不,应该是想了等于没想一样。
胡一吟眼泪都快下来了,前两名,都说这样的情况下,是救不了了!
那,那就认命吧?
眼光一扫,扫到搜索页面首页的最后一排,竟然是个中国人名:黄什么来着?后面那个字竟然还不认识!
怎么着?这个时候就不作汉字研究了,胡一吟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下了定单,然后眼睛扫二维码,再然后——
这次终于碰上一位中医了,也算是跟他刚才自称的身份相符。
“你搞完了没?!”中年人看着胡一吟对着个手机不停地扒啊瞄的,又吼了一声,“快过来帮我,我作最后一搏吧,虽然希望渺茫。”
“慢着!”胡一吟抬手,拦住了他,然后转头问一边的空姐:“这里有牙签吗?”
啥?
空姐被他问得愣住?
牙,牙签?
这位要牙签作什么?想剔牙么?
“快!!我问你们有没有牙签!!”现在轮到胡一吟对着她们吼了。
“有,有有有!”其中一个机灵些的空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从随身带的餐具包里,掏出一把被包装好了的牙签。
“你,帮我把包装撕了,把牙签递给我。”胡一吟指了指中年人。
“我?”中年人一愣,不过没有坚持,依言做了。他从胡一吟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自信。
现在胡一吟的眼光,紧盯着伤者身上心脏部位,和伤口周围的几个穴位,一刻也没有离开。手上接过中年人递来的牙签,手起签落,深深地戳进了伤者的身体。
“你——你作什么?”青年空警一声呼喝,他不明白胡一吟的举动,想上前阻止。
中年人用手拦住了他,并摇手示意。到底是医生,触类旁通,虽然学的是西医,但看着胡一吟的手法,还是揣摩到了一些他的想法。
一根、两根、三根——
胡一吟不断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牙签,拿在手上不做任何停留,全部戳进了伤者的身体。
随着牙签的一根根插入,很奇怪的,伤者伤口本来一直喷着的鲜血,竟然慢慢地变弱了。
就像一个本来十米高的喷泉,一下子变为五米,然后又三米,两米,一米——
最后,变成了涓涓细流。
成功了!
中年人暗暗欢呼一声。接下来,就看他的了,这么小的血量,让他对动脉断处的手术又多了不少把握。
但胡一吟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竟然又摸过刚才用过的一把小刀,轻巧地在伤者的伤口处一切一挑,就见一个静脉断口露了出来,就像一根被切断的水管。
胡一吟并没有就此住手,神情专注,下手如风,从急救包中取出手术缝针和线,穿针那个引线,这两样东西,在他的手里,简直成了两个艺术品,又像是魔术师手上的道具,在众人的眼中闪转腾挪着——
…………
五分钟的时间,在大家的心里,就像是过了五年!
胡一吟看着两个伤者被紧密裹缝起来的伤口,轻轻舒了口气:“成了!”
“成,成了?”年轻空警还心有疑惑,望向一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也在望着处理完毕,仍然隐隐有血迹渗出的伤口,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信。
快!太快了!准!太准了!牛!太牛了!!
刚开始看到胡一吟说自己是中医,中年人只不过把他当作是一般的郎中,老实说,西医出身的他,并不觉得中医符合现代科学精神。
但后来胡一吟竟然用牙签便把不断喷着的鲜血减缓了,让他对中医,以及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有了尊敬的想法。
再后来——呃,后来这位年轻人外科手术的手法,这,这特么是一个年轻人能有的手法么?中年人向来对自己的外科水平很是自负,而他所见过的最牛的医者,便是他的老师,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似乎外科水平,比自己的老师更胜一筹,哦不,可能是两筹——
心中的敬佩,把自己原来的自负击得粉碎。
胡一吟拭了拭因为紧张而起的汗水,向着众人笑了一笑:“还不错,这二位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他刚才先是用脑子里的中医,刺了穴位,让血流变缓;然后又用脑子里那二位西医的外科知识,做了个漂亮的手术。一切似乎都那么完美。
这才是真正的中西合璧!
哦——空姐和空警几声轻轻的欢呼,总算是保住了。
年轻的空警甚至充满希望地问:“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醒?”胡一吟的脸上一僵,“不会很快,流了这么多血,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要醒怎么滴也得两三天吧,最好是再输些血,恢复得就更快了。”
空警把欢呼的手放了下来,脸色又变为惨然:“那,一会飞机谁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