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健耸肩,“反正我还是觉得我会找到那个合适的人。”
“你小心最后弄成黄昏恋。”
“你小子,对你老哥也没个祝福的话。”
“霍哥你别听姜玥瞎说,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宋娅文送上祝福。
“还是弟妹的话我爱听。”霍子健心情大好。“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店里的招牌蛋糕,还有新研制的新品。”
“谢谢霍哥。”
姜玥放下茶杯。“霍哥,你朋友的事怎么样了?”
“我正打算和你们说呢,……我准备把这间店关了,然后开餐厅了。”
“这个决定和你这次出国有关?”姜玥不解地问。
“我那个朋友是在国内的时候认识的,出国后开了一家中餐厅,生意还算是不错,你们知道的,外国人对中餐还是很有好奇心地。”
“这点我知道,看美剧什么的,里面经常会出现中餐的,不过估计是做了不少改动的。”宋娅文接过话表示赞同。
“他原本就是厨师出生,虽然经验不多,但经营上还是略懂一二,所以还算是攒下不少资本。”霍子健给自己和俩人倒茶。“不过后来他决定放弃开中餐厅,转而开西餐厅。”
“中国人开西餐厅?”姜玥惊讶地反问。“西方人能接受么?”
“其实亚洲人开西餐厅的不是没有,但中国人开西餐厅的确实很少。”
“在大家的印象里,中国是料理王国,所以不会想到中国人会去开西餐厅吧?”
霍子健点头赞同。“我就知道姜玥你能猜到这个关键点,所以我朋友是以合伙人的身份开了一家西餐厅,然后试着将中国菜的做法融入进去。”
“其实在国外的中餐厅原本就是改良后的,他为什么非要开西餐厅,再把中餐理念涵盖进去?”宋娅文困惑地问。
“问题问的很好,……他觉得中餐在国外改良成本地人喜欢的口味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可是把西餐融入中餐这样的理念毕竟是少数,所以他觉得很有市场。”霍子健解答宋娅文的困惑。
“我差不多能理解……,因为换成我也应该会这么做。”
霍子健继续讲述。“因为反响不错,他就将自己的中餐厅转给别人,大部分钱都投进了新的餐厅。”
“但听你语气里的意思,这间餐厅遇到了不顺?”姜玥眼尖的指出。
“没错……,加入中餐理念的西餐虽然获得了很好反响,可是我朋友却和他的合作伙伴闹翻了,之后也闹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我朋友心灰意冷中断合作,自己独自经营餐厅,可是餐厅老板是中国人的消息一传开,店里生意就受到很大的影响。”霍子健继续讲述。
“那边的人未免太有偏见了吧?”宋娅文表示不平。
“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有个外国人在中国人开中餐厅,一般人也会觉得不容易接受吧?”姜玥的反问让宋娅文无语。
“本来我朋友觉得只要努力还是能改变观点的,可是他那个合伙人偏开了一家理念一样的餐厅,对他的餐厅冲击就越来越大。”霍子健摇头苦笑。
“那么他是要关了餐厅,回国和你一起合作了?”
“你算是猜对了一半,不过他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我有开餐厅的计划。”霍子健叹口气说。“所谓祸不单行……,他的餐厅在几个月前因为当地骚乱,被打砸不说还差点烧毁,因为他和他妻子早就离婚了,所以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帮他,就打电话向我求助了。”
“确实是祸不单行……那他这次和你一起回国了?”姜玥问道。
“还没有,他还有一些收尾工作处理,得晚一段时间。”
“你要关了这家店,有点可惜哦。”宋娅文说出自己的想法。“难道不能保留这家店吗?”
霍子健轻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留下这间店的,毕竟这间店收益不错,餐厅开业后没那么快就有回报,说不定还需要这间店‘养着’,……不过我毕竟精力有限,交给别人又不放心,除非……你家姜玥肯来帮我。”
“你太高看我了……。”姜玥摆手。“我在酒店也不过做个小组组长,经营方面不插手也完全不懂,你交给我一定会失望的。”
“你看,他依然如此坚定的拒绝我。”姜玥向宋娅文抱屈。“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姜玥就是不肯详细相信我的眼光。”
宋娅文看向姜玥,“你真的不打算帮霍哥?我也觉得你挺有天分的。”
“有些事不是只有天分这么简单的。”姜玥摸摸宋娅文的头。
“所以与其把这间店交给我不熟悉的人经营,还不如关了专心开餐厅,再说新餐厅是中西结合的,甜品西点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霍子健朝姜玥笑笑。“这一次去那边不仅是为了陪朋友处理事情,也是顺便做了一些考察的。”
离开霍子健的店回到大院的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从霍子健店里出来姜玥就没怎么说话,其实他并不是有意不说话,而是心里在想霍子健开餐厅的事,还有临走时霍子健的提议:酒店的工作并不适合姜玥,希望姜玥考虑一起合伙开餐厅。
“你觉得霍子健怎么样?”宋娅文突然问。
“人不错,成熟有阅历,感情上还很单纯,……你真要帮他介绍对象?”
“我问的不是这个。”宋娅文停下脚步。“我的意思是,他作为合作伙伴怎么样?”
“合作伙伴……你的意思是开餐厅?”姜玥有点反应不过来。
宋娅文点头道:“我说的就是开餐厅的事,他其实不是一直都在想法说服你一起合作吗?”
“坦白的讲,霍子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但是否能成为好的合作伙伴……我也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对离开酒店开餐厅的事,就真的一点不动心?”宋娅文继续散步。
姜玥愣了一下跟上脚步。“和你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说不动心当然是假的,只是我不觉得是个成熟的时机。”
“难道是因为结婚的事,让你没办法下决心吗?”
姜玥看着宋娅文微笑道:“老婆……你真的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开餐厅是个很耗费时间精力的事,眼下我们结婚了之后会要小孩,一旦我忙起来可能会很难顾着家里的。”
“你的担心我都明白,可是我是觉得眼下是个很好的机会,我觉得你如果错过了会很可惜。”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我知道你一直有开餐厅的想法,眼下能有机会和别人合作开餐厅,不就算是圆了你的梦吗?以后就算你独立自己开餐厅也就经验了,不是吗?”
姜玥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宋娅文,被他看的一头雾水的宋娅文低头看自己。
“看什么呢?”
“不是看什么……,是我觉得我小看你了,以前觉得你在军队大院长大,读的是军校毕业又做了军人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单纯到世界只有自己,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你就不断给我惊喜。”
“我对别的事别的人,是不管不问的啊,可是对于身边的人,对我重要的人……尤其是你,你的梦想我也向一起帮你努力实现。”
姜玥搂住宋娅文。“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关于合作开餐厅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如果你不放心两边爹妈那边,就由我来说服他们。”
“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当然要一起了。”
两个人手牵手往家的方向走,知道宋娅文对自己的支持,姜玥心里既高兴又担心,深知自己的决定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对了……其实我支持你开餐厅,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你猜猜看。”
“因为可以满足你这个吃货?”姜玥点老婆的鼻子。
“才没那么浅薄呢,还有两次机会。”
“那是因为餐厅以后赚钱多?”
宋娅文撇嘴,“你老婆我是贪财人么,再说了……钱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姜玥哭笑不得,“好吧——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然是因为你觉得餐厅可以作为终生职业?”
“你说的那些都太简单了,不用想就能猜到的答案。”宋娅文笑的一脸得意。“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餐厅如果开的够好,作为老板不用每天守在店里,这样你就有时间陪我将来陪孩子,还可以在家里负责家务了。”
“原来……是这个理由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你有意见?”宋娅文歪头盯着姜玥。
“怎么会有意见呢,那样的生活也是我的向往,不过啊……。”姜玥搂住宋娅文的腰。“你怎么知道我开餐厅就没问题,可以放心的不用看店呢?”
“因为我知道你可以啊,而且你还有我啊……我可是你的军师呢。”
姜玥一把抱起老婆。“是啊……你是我的军师呢,老婆军师大人——。”
“哈……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称呼都是次要的,老婆……我回家玩亲亲吧。”姜玥挑眉坏笑。
“讨厌,怎么在外面说这个。”宋娅文没了刚才的得意脸颊绯红。
姜玥抱着宋娅文走进楼道,开餐厅的事还没有最后定论,可是他知道有亲爱的老婆支持自己,任何不可能都可以成为可能。
按照和林瑾夫妇商议的计划,四个人分工“接待”到来的罗郝家人,姜玥和罗郝说是裴羽安排他们做接待的,毕竟以罗郝和姜海峰的关系,即使知道其中有异样也不会拆穿,而且罗郝默认地态度也从侧面证实了几人猜测,罗郝并不打算主动撕破脸皮。
姜玥和季清华分别开车将罗郝的家人接到安排好的招待所居住,林瑾和宋娅文则在招待所等着他们,表示裴羽不在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安顿一大家人住下后又马上请他们出去吃饭,总算是没让裴羽的婆家人感到不满。
等罗郝租的房子拿到钥匙,四个人分别以裴羽和裴羽朋友的身份,分别送上新沙发和空调作为礼物。宋娅文还特意和林瑾一起说服萧琳琳,抱着木木来见爷爷奶奶,几乎没怎么见过爷爷奶奶的木木,在宋娅文的提前“叮嘱”下很好的讨取了爷爷奶奶的欢心,也让他们理解了为了木木的教育上寄宿制幼儿园,总算是度过了艰难的第一关。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宋娅文和裴羽通电话。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难免会有一时情绪的时候,反正不管你回来后做什么样的选择,都记得别再逃避了。”
“辛苦你们了,有我这样的朋友,总给你们添麻烦。”
“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太生分了么?”
一旁的姜玥朝宋娅文摆手,示意她心平气和地裴羽谈。
“小玥,娅文……。”殷洁敲门。“出来吃水果了。”
姜玥起身开门。“娅文在打电话,我端过来好了。”
“没什么事吧?你们俩看起来都很累的样子。”
姜玥反手关上门,搂着母亲的肩膀朝客厅走。
“还是裴羽的事……,这个周末我们忙着帮罗郝安排他的家里人。”
“怎么,一大家人还真的来了?”
“来了,罗郝的父母,哥哥和哥哥的孩子,加上原本住在他们家里的罗郝妹妹。”
殷洁把水果盘递给儿子。“裴羽外出学习,该不是有意想躲着罗郝的家人吧?”
“说完全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姜玥苦笑。“她对罗郝一大家人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丫头也是,和她妈妈一样倔,可是处理问题上却完全没有她妈妈的风格。”殷洁摇头叹气。
“这边的事你们就别跟着操心了,我们会看着办的。”
“记得帮朋友也要适度。”殷洁还是不太放心。“等会儿你岳父岳母就过来了,打起精神来别让他们担心。”
“我知道。”
端着果盘回到已经是他和宋娅文的房间,宋娅文仍然和裴羽通着电话,片刻之后才互相道别挂了电话。
“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姜玥把苹果递给宋娅文。
“小羽说她这段时间好好考虑过了,既然和罗郝的事情已然这样了,她决定为了木木和家里人忍了。”宋娅文表情黯淡。
“她的决定让你这么受打击?”
“因为小羽说了‘忍’,让我觉得……没办法接受,两个人相处都用‘忍’这个字了,这样的婚姻难道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吗?”
“这一点我也清楚,只是——这件事的决定权在裴羽那里,罗郝根本是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这样下去他们的关系真的会彻底的形同虚设。”姜玥表情无奈地说。
“或许,我是说或许……罗郝因为家里人过来会收敛呢?他们的最大矛盾不就是在罗郝在外面的行为吗?”
“坦白地讲……我确定不了罗郝会改正,因为对他而言和外面女人暧昧也好别的也好,都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和依赖这份事业给他带来经济收入。”
“什么事业……,是借生意乱搞吧?”宋娅文狠狠地咬一口苹果。“说不定他早就有沾荤的心了,只是身在军队被管的严而已。”
姜玥失笑,“这一点说不定你真的说准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罗郝不会收敛的缘故。”
“那如果小羽改变了呢?不那么过于依赖罗郝,……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裴羽改变了,也对罗郝没有任何影响呢?”姜玥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罗郝的心已经回不来了?”
“想知道答案花不了很长时间,让裴羽按照你说的做改变,用三个月……或许一个月就够了,罗郝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了。”
宋娅文一脸沮丧,“我听出来了,你已经猜出罗郝的反应了,……完全没有乐观可言。”
“别把我说的话当成最终答案,一切皆有可能。”
姜玥后半句话把宋娅文逗乐了,拿起另一半苹果塞进姜玥嘴里。
“不许乱用广告语。”
“唔……好。”姜玥咬着苹果答应。
在裴羽回来前的日子里,两对夫妇轮流去看罗郝家人,为了女儿萧琳琳也想办法安排罗郝的哥哥做检查,找专家制定康复训练方案。
每晚临睡前,两个人则讨论和霍子健合作开餐厅的事,毕竟要说服四个大家长,他们自己得做好各种准备工作,考虑可能被质疑的问题,制订应对的回答和方案,尽可能做到让他们能接受这个计划。
“怎么了,老婆,这会儿打电话给我?”
“我是告诉今晚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了。”宋娅文在电话里说。“林瑾说她有家餐厅的优惠券快到期了,季清华又没时间,让我陪她一起去用了优惠券。”
“我知道了……吃完饭要我去接你吗?”
“到时候等我的电话吧。”
“没问题。”
放下宋娅文的电话,姜玥继续忙工作上的事,年底是餐饮部一年最忙碌的时候,在香港进修的柯城也赶了回来。
“你说谁?”宋娅文愣住。
“林烨……,别告诉我你忘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