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艘大型渔船路过,我们四人被齐齐救上了岸。
我在岸上啧啧发抖,小小却满脸铁青,显然还没从刚才落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文鑫问我有没有事,自己也一身狼狈地拧着身上的水,而邢宝自始至终从上船那刻起就陪在薛小小旁边。
小小确实有点异常,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居然在喊:妈妈,妈妈。然后握着拳头。
此时雨水大颗大颗落下来,我赶紧往帐篷方向跑去。
一个人,在雨中拼命的奔跑,把心里的倾盆大雨远远甩在身后。
我开始全身发冷,头痛欲裂,想呕出来,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喉咙。
我失去了意识,醒来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光景。
我回到B城,住进了省人民医院,文帝说我已经昏睡了一个晚上,高烧一度高达40摄氏度,还出现了抽经的现象,说怕我醒来会变疯变傻乱咬人,于是叫了厨子哥过来帮忙。
她总是把这些温暖的话用这种揶揄人的方式说出来,让我笑中带泪。
可睁开眼第一个看见她,是我最心满意足的事。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而我也不想知道。
我甚至很感激这场大病,让我在最不想撑开眼看见眼前人的时候,随即心想事成。
肺部喘息起来,眼睛干涩红肿,难道我昨天在梦里曾经撕心裂肺的哭过。
也许没有吧,即使有,能看见的只有文蒂,我心安起来。
“别给我妈讲我病得这么厉害。”
文蒂削着苹果,突然脸色大变。
“这么严重的事,我肯定要讲,万一你烧傻烧疯了,我才通知阿姨,我岂不是个罪人。”文蒂颇为严肃地说。
“现在不是好了嘛,这么大惊下怪的,我妈肯定受不了。”我哀伤起来。
“哈哈。”文蒂把苹果一大口塞进嘴里,又露出了她的机灵相。
她肯定又在逗我开心。
“到底说了没有啊,不然我现在就要下床打电话给她,证明我还活着。”
我掀开了被子。
“没有,没有,我的大小姐。”文蒂立马站起来帮我重新盖上。
“你真是一点乐趣也没有,随便吓吓就真相信有鬼了,这么好骗,以后男人们有福了。”
“我是怕我妈担心。”我还在据理力争。
“你呀。”文蒂瞪了我一眼,接着说。
“我怎么可能给阿姨说,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才多大的事,要弄得猪圈里的猪都知道?况且我也担不起这个罪名,你可是她托付给我的,我必须原封不动的还给她才会惊扰她老人家的,我的大小姐。”
文蒂一脸不耐烦。
我想我真是弱爆了,才多大点儿事,我就大惊下怪的,不就生个病嘛,即使给我妈说了,人不还是好好的,至于猴急成这样。
“随便吓吓就真相信有鬼了。”
文蒂真是一针见血把我的软肋点得无话可说。她才比我大三岁,心态却比我宽个好几十年。
“医生刚才说,七号床的病人要马上搬。”
厨子哥推门进来,提着温水瓶,一脸困惑地对我们讲。
厨子哥真的是对文蒂百依百顺的好男人,才几分钟时间已经被文蒂差遣了两三回,一会儿帮忙打水,一会儿帮忙拿药,是一点怨气也没有,唯命是从地听文蒂发号施令。
瞧,这会儿满头大汗也不敢差文蒂递下纸巾,就算纸巾就在文蒂一根手指就够得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