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现在的唐景域是温柔体贴的,那么,那个唐景域就是沉冷严肃气势迫人的。
她本能的惧怕那份冷峻,总让她觉得不安,觉得那是她永远都无法也不可能了解的唐景域。或者也可以换句话来讲,她害怕接近那个唐景域……
“在想什么?”唐景域见她一路走过来,都神思不属的呆滞样儿,忍不住问。
“没,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些人停可怕的。而且,你打架的样子,很帅气。又酷又有型。”
唐景域闻言挑眉问,“是么?被我迷住了没?”
顾笙脸色突然红了,忍不住怒嗔,“以前没发现,原来你是个**型的。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对谁都疏离又客气,可一熟悉了,就没正经!”
唐景域不满,“我只对自己认可的人才会这样,你应该感到荣幸!”
“啊啊,我真是太荣幸了,荣幸地要被你气死了!”
两人经过小镇上的大商场时,唐景域忽然停下来,“我们进去看看吧。”
顾笙摇头,“不去。”囊中羞涩,进去也不能买东西。
唐景域斜眼看着她,把她打量一遍,总结性的发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穿的衣服很想镇上七八十岁的老婆婆。”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对面,“看见没,就像那个。”
顾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个穿着比较老式的青布上衣,还裹着头的老人坐在一家鞋店门口,懒洋洋的姿态,还真是惬意之极。
“哪儿有那么老?”顾笙十分不爽,皱眉的瞬间,嘴巴也撅起来,完完全全的小女儿情态。
唐景域看着她,突然低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偷袭成功之后,立刻跳开甩下她自己进了商场,等顾笙反应过来,他已经上了商场里的电梯。
“哎呀!”顾笙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觉得脸蛋被火滚过一样,惹得发红,心跳也完全失衡。
她实在无法想象,唐景域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而可恶的是,这种幼稚居然让她脸红心跳!
她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两个人像孩子一样追逃,完全没了作为成人的成熟稳重。
他们进去之后,一辆车子在马路对面停下来。
司徒夜不阴不阳的对流风道,“你说,唐景域在想什么?”
流风得知司徒夜来了这个小镇,马不停蹄地追过来,而途中居然凑巧碰上唐景域,只是,唐景域似乎并没发现他。
流风摇了摇头,“这个,如果老大你都想不出,那么,我就更想不出了。”
面对流风这种八面玲珑的回答,司徒夜只是挑了挑眼角。
流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想,老大的计划应该快成功了吧。唐景域或许会真的爱上顾笙呢。”
唐景域会爱上顾笙么?如果爱上,当然再好不过了,也不枉他特意为顾笙准备的那些关于唐景域的真假参半的资料。
“不过,看顾笙那个样子,多半对唐景域也有意思。笑得那么灿烂……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挺少见的……”他说了一半,才发现司徒夜的脸色已经沉下去了,不禁觉得莫名其,又有些发寒。
说错什么了么?
他识相的闭嘴,司徒夜却忽然开口,目光却看向大商场,“你该不会也挺喜欢那贱人吧?”
流风听他这么说反而倒松了口气,“怎么会,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老大的仇人!”
信誓旦旦地样子,让司徒夜满意地露出两颗白牙。
“告诉礼彦,千万把人控制好了。到时候,我要她自己来找我。”
“是!”流风应声,立刻给徐礼彦拨了电话。
挂断之后,他们又去了小镇北面的墓地。
车子停下,流风突然道,“老大,你没关系么?”
司徒夜下车,抬眼望了望山坡,“没关系,你就在这儿等我,我自己上去。”
流风却还是不放心,“老大。”
司徒夜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噩梦,没有人可以顶替我承受,最长一个小时,如果我没下来的话,你再上去找我。”
流风握紧方向盘,点了点头。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司徒夜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到住处,顾笙正要找钥匙开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琉夏的脸露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琉夏变得瘦了些,不过,打扮却比以前时髦很多。至少,这样的琉夏如果出现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话,那么,她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个淑女。
似乎没料到顾笙会突然回来,琉夏也愣了一下,然后挑着描着黛青色眼影的眼皮冷笑,“哟哟,这是亲热够了,终于想起回来了?”
顾笙不理她,绕过她就要往里走。
琉夏却不依不饶,顾笙绕开,她就追上去挡着。
两人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顾笙终于开口,冷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真好笑,我想怎么样,就能把你怎么样么?左边司徒夜护着,右边唐少爷护着,我还想多活两天,不然啊,怎么死的八CD不知道呢。”琉夏抱着胳膊,围着顾笙转了一圈,故作惊叹地讽刺,“啧啧啧,瞧瞧,这衣服从上到下都是名牌,不过话说回来,也不值几个钱啊。怎么,司徒夜没给你买gucci或者香奈儿?就这样就把你打发了啊?你还真贱,你妈都被逼得自杀了,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卿卿我我,不知道你妈会不会在地下也吐血!”
顾笙被琉夏一语戳中最痛处,以至于忽略了琉夏为什么会知道她妈妈是被逼自杀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严琉夏,如果不是你歪曲事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把那些报道给我妈看,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生了你这么贱的女儿?!如果你够争气,如果你不和我抢司徒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琉夏面目狰狞,几乎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