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青山之间一条蜿蜒的小道上,一辆驴车慢慢地走着。
驾车的是一个老汉,他显然是个驾车的老手,对于这头拉车的驴子也是极熟悉,并不费太多心思就能将它驾驭的很好,甚至还能空出手来抽旱烟。
老汉的用来抽烟的烟杆非常特别,光烟袋锅就有拳头大,烟杆更是有三尺多长,看起来就十分重。巨大的烟袋锅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烟丝,老汉每一次抽吸都可以看到铜铸的烟袋锅热的隐隐发红。
也许是一个人抽烟觉得没意思,老汉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车上。
这一车运的是南瓜,但是还有一位乘客,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此时看起来并不很好,身上一件衣服似乎在泥地里打过滚,又到处都是被刮破的破洞,头发乱成一团,脸也黑漆漆看不清楚。
但是少年还是很精神,并没有因为自己处境而感到担忧,双眼中依然充满了少年的朝气和希望,这也正是老汉会把他拉上车的原因,看到这个少年,老汉总能想起年轻的时候,总能感受到那种已经失去很久的感觉。
“小家伙,要不要抽一口?”老汉把烟杆一掉头,烟嘴伸向少年。
少年赶忙摇头,道:“这烟好呛!好臭!好难闻!”
老汉一笑,将烟杆转回来抽了一口道:“你不懂,这烟闻着臭,抽着呛,没抽过的不喜欢,但抽过之后就不一样了。”
少年不相信老汉的话,老汉也不在意,问道:“你去庆州做什么?”
少年道:“我听说庆州旁边的山里面有神仙,我想去学法术。”
老汉嘿嘿一笑,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可以长生又不老,你这么点儿大也想长生不老?”
少年摇了摇头,道:“我听说神仙本事很大,什么事都能办到,所以我也想当神仙。”
老汉道:“你想做什么事?”
少年道:“我想见我爹娘。”
老汉停了停,然后换了个话题,道:“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道:“我姓姜,叫做小白。”
老汉道:“你这名字很好啊,叫着很顺口,老汉我姓唐,本地人,名字吗……”
老汉想了很久似乎没有想起来,然后在车辕上磕了磕烟灰,道:“名字太久没用也想不起来,我家里排行第七,你就叫我七爷爷,你也不吃亏。”
“好啊,唐七爷爷。”姜小白乖乖的叫了一声。
唐七却不乐意了,道:“七爷爷就七爷爷,什么唐七爷爷,重新叫。”
姜小白只能又道:“七爷爷!”
唐七这才满意,道:“七爷爷就是看小白顺眼,送你个小玩具。”他挽起了袖子,底下露出一只银白色的护臂,护臂似乎是金属制的,却十分的柔软。
姜小白道:“好漂亮!”
唐七道:“不仅漂亮,而且厉害!”只见唐七伸手朝着前面也不见什么动作,就听到“咚咚咚”三声轻响,前方一颗大树上已经钉着三支长针。
驴车前进到了那棵树旁,唐七顺手将飞针拔出,又放回了护臂里面,问道:“这叫袖箭,看清楚了吗?”
姜小白略作思索,点了点头。
唐七解下袖箭,道:“手伸过来。”
姜小白依言伸手过去,唐七将袖箭绑在了他左手上,然后从里面拉出了一条细线,线头上绑着一个小铁环,正好套在了姜小白无名指上,就像是一枚戒指一样。
唐七满意的点点头,道:“来试试看,就冲着前面那颗大树。”
姜小白试着瞄了瞄,然后无名指微微用力,也不见太大动作,更没有半点声响,三支飞针已经钉到了树上,只是虽然钉到了树上,却不是唐七刚才指的那颗。
唐七道:“再来试试。”
在驴车经过时,唐七拔下了飞针递给姜小白,他学着唐七的样子吧飞针装了回去。
之后姜小白又试了两次,便可以做到百发百中,甚至能够通过抖动手腕让三根飞针飞出不同的排列,让唐七都大感意外,他又给姜小白讲了许多袖箭的使用方法。
一直到日上中天,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
唐七道:“前面右边的路是去庆州城的,你顺着走一会儿就到了,七爷爷还有事情就不陪你去了,你要是遇到麻烦就去唐家堡找我。”
说完唐七驾着驴车从另一条路离开,而姜小白也走向了庆州城。
菊下楼中,一场比试正在进行。
浮光掠影而过,一柄长剑自西向东飞刺而来,持剑之人是一名英挺少年,而他的对手是一名手拿大刀的壮汉。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分分合合只见已经战了数个回合。
忽然大汉脚下一个踉跄似乎就要跌出去,少年看准时机出剑直刺,却不料大汉竟然回身一刀反撩,原来是个诱敌之计。
少年不慌不忙施展出一招分光掠影,一剑刺出两道剑光,竟然在挡住大汉的同时反将大汉手腕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