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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情与友情

男篮和女篮的比赛结果都有点出人意料,却恰恰都是诗语所期待的样子。

诗语和室友们还在为乐宜和光电的胜利而喝彩,檀凡走过来对跟易阳讲,计算机输了。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诗语的心底竟飘过一丝失望。她看向对面离去的人群,大家眼里多的是不可思议。她看到李文轩坐在球场边看自己,眼神里全是失落。诗语想一会儿他会跟她说什么呢?

陆羽是被人搀扶着离开赛场的,走过女篮场地时,他给了诗语一个满意的微笑。诗语看着他也笑了,她的祈祷竟如此有效。

檀凡是来问易阳一会儿的聚餐她要不要去,易阳当然不会拒绝。据易阳说这是一个校队的传统,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决赛的两支球队打完比赛是要一起聚一聚的,女篮也要聚,乐宜邀请诗语和萧琴一起。

萧琴说她宁愿去实验室焊几块板子,也不想去聚餐。诗语还没开口,李文轩就走了过来。

“一会儿聚餐,一起去吧!”

诗语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李文轩,就说:“乐宜让我陪她一起去。”

“哦!不过都在一个地方,可以一起走。”李文轩看着诗语,表情中有几丝失望。

诗语心想:是对我失望,还是对你自己呢?李文轩和她对彼此的了解都太少。

跟着大部队来到学校附近一个名为“小话诗经”的中餐店,诗语第一次路过这的时候就很想进去看看,可无奈店面装修太高大上,而她又囊中羞涩,实在不敢踏足。来这么贵的地方聚餐,钱怎么算呢?诗语踏进店门时就在琢磨。

乐宜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尽管吃,我之前问过了,这家餐馆是檀凡家开的,从檀凡进篮球队开始,篮球队几乎全部的聚餐都在这,有很大的折扣,学校会给胜利的队伍一部分现金奖励,剩下的由球员平摊,家属不用给。你算我家属,免费随便吃。”

诗语微笑着点点头:“这么好啊!我一定放开了吃。”

心中却不免纠结,家属!球场上那突入其来的一吻,易阳肯定是檀凡的家属了,李文轩请她是这个意思吗?

男篮的包间是“小雅”,女篮的包间是“子衿”,诗语跟着乐宜去了“子衿”。进门之前她看到李文轩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转头独自走进了“小雅”。易阳跟乐宜说:“一会儿我在过去哈。”然后挎着檀凡的胳膊走进了“小雅”。

有时候你先走进哪扇门,往往代表你的选择,易阳选择先爱情后友情,诗语呢?那扇叫“小雅”的门里,有她的爱情吗?她不得而知。

其实不只是乐宜和苏明泉,诗语几乎认识女篮的大部分人,她在学生会、志协、校报都有职位,大部分人跟她都有工作交集,她在女篮这边并不拘谨。

一进包间,墙壁上挂满的各种诗经书签就吸引了诗语的注意,各色各款,古香古韵。她不禁感慨开店的人是有何等的心性,才将一家中餐馆打理的这样超凡脱俗,不看菜品,她也愿意到这里常坐,只因那满墙的诗书气。

菜都是之前预定好的,人来就开席。在你来我往的问话和玩笑之中,诗语突然发现,乐宜和苏明泉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随意胡闹,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她几乎被自己的发现吓到,追乐宜的男生那么多,她最后不会选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女生吧!诗语摇头告诉自己,肯定不会的,可看着紧紧坐在一起,举止暧昧的两人,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易阳拿着酒杯飘进了包间,看她的表情,对于乐宜和苏明泉的暧昧好像早已心知肚明。她跟大家敬酒,却来到诗语身边说:“隔壁的一群人对我们的绯闻女主角很感兴趣,我得把她带过去了哈!”

在坐的人有些是听到了李文轩的告白的,即使没听到,今天上午的那张照片在学校贴吧疯传,大家也明白什么意思,纷纷点头。

“我们对绯闻也很感兴趣,还没来得及问,你一会儿可得把人送回来哈!”说话的是一个学生会的小师妹。

“没问题,不用担心。”易阳笑笑,拽着诗语就出了包间。

走进“小雅”,最先吸引诗语的还是墙上的书签,只不过这里的书签数量很少,却都配合着包间的布置分布在各处,不突兀也不违和,诗语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小雅·斯干》里描述的宫殿很像,不禁又在心里感慨,开店的人一定是个才女,而且肯定对《诗经》情有独钟。

“我说诗语同学,我们这坐了这么多大帅哥,你一进来就往墙上看,理都不理我们,什么意思啊?”诗语看向说话的人,是志协计算机分会的戴言,昨天一张纸准备会的时候见过。

“戴言学长,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包间的装修蛮特别的!”诗语只能实话实说。

“怎样特别?”檀凡的声音,霸道又温和,诗语不禁想他是怎样做到的,寒而不冷,这得要怎样的家教啊!

“和《诗经·斯干》里对宫殿的描述差不多,约之阁阁,椓之橐橐,很适合庆功。”诗语一句话就震惊了在座所有的人,学校最有名的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来来来,冲撞了学妹,是我不好,这杯酒敬你,全当谢罪!来给小师妹倒酒。”戴言马上端起了酒杯。

“戴言学长,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是: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大意是虽然我们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每天围着锅台饮酒,却要知理知法不给父母填麻烦。我不胜酒力,忘你海涵,当然也请你少喝,不要让父母担心。”诗语心想,虽然我曲解了诗句的意思,但是没办法啊!这酒不能喝,在场女生这么少,一喝起来怕是挡都挡不住,索性滴酒不沾,也委婉的给在座想一醉方休的人提个醒。

虽是推辞,却推得这样温暖诗意,到让敬酒的戴言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那我也不喝了。”

易阳拉着诗语找位置:“领教了吧,我们王大才女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说着就把诗语按在了李文轩和叶帆中间,之后朝她的檀学长跑去了。

檀凡坐在诗语对面,很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女孩,他妈妈对于这个包厢所有的构思和创意都被她说出来了,这么久了,终于有人能读懂这里,他很开心。

“嗨!”诗语坐下,分别跟两边的人打招呼。

“另一个主角不在,这可怎么好。”说话的是赵雯雯,诗语不禁在心里想,她是谁的家属呢?

“陆羽比赛的时候受伤了,去医务室了。”叶帆给诗语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怎么会受伤呢?严重吗?”诗语忍不住想这个伤怕是和自己有关。

“和我抢最后一个球的时候被我撞倒了,把脚扭了,问题应该不大。”李文轩边吃边讲。

“诗语同学,你是没在场边看比赛啊,两个人像杠上了一样,打的那叫一个激烈,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戴言学长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你还好吗?”诗语不理他,反问李文轩。

“我没事!”李文轩这才抬头看诗语,这个他从头至尾都读不懂的女孩。

李文轩是跑到女篮这边告的白,听到的人很少,会传开的可能性不大,男篮那边应该没人知道,那陆羽为什么和李文轩杠上了呢?究竟和她有关吗?如陆羽所言,这一次,她真的有问题要问他了。

“这怎么还关心上了呢!看来我们的文轩师弟是球场失意,情场得意啊!”戴言话音未落,在座的人几乎都笑了。

“就你会扯闲篇。”叶帆转头看向诗语,一脸无奈。

可戴言死咬不放:“我们让易阳请诗语学妹来,就是来答疑解惑的,不是吗?”大家又被这一句话逗笑了。

诗语看着易阳,易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易阳跑到隔壁要带诗语过来的时候,诗语就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来了。因为她很想知道此刻的李文轩怎么样了,更想知道为什么陆羽没有出现在聚餐的大部队里,他是被扶着走出篮球场的,是受伤了吗?她没有看男篮的比赛,所以有一肚子问题,而走进这里有些问题就可以得到解答。刚刚走进来,还不到5分钟,她的很多猜测都得到了印证。

诗语自知躲不过便说:“我自己也是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

丈二的尼姑!连素来谈定的檀凡也笑了。

诗语看到,李文轩也笑了,不过转瞬沉思就取代了笑意。

“诗语都把自己逼成尼姑了,你们还问!这可是我从隔壁借来的,现在得马上还回去了。”易阳抓住诗语准备向外走。

诗语起身,端起了眼前的茶杯说:“我以茶代酒,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今天上午我有急事跑得有些快,就和文轩、陆羽撞了个满怀,还请大家不要误会,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家尽可以来找我,来者不拒,朋友还在隔壁,不方便久留,日后有机会大家再聚。”说着将茶一饮而尽。

看这情形,大家也知道挖不出什么八卦来,本身刚刚就是乱起哄,非要让易阳去请,这都是人家自己的私事,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大家只好纷纷举起酒杯和诗语拜拜。

“我不是故意的,最后那个球挣得特别凶,两队就差了一分,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李文轩又一直吃不说话,所以大家就起哄让我把你请过来,说女主角一来,肯定就能问出来了,我推了好几次实在推不了,就……。”一出包间易阳就连忙解释。

“没事,把陆羽电话给我吧!”诗语知道有件事她必须得确认。

“啊!”易阳有些吃惊。

“陆羽让我管你要他电话号。”诗语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证明,陆羽的伤是否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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