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有点吃醋地嘟起小嘴,皱起鼻头:“知道啦知道啦,都不知道说了几遍啦。比对自己妹妹都好,我不管,你今日得陪我玩,不然,不然我就欺负她。”
姚勋无奈一笑,赶紧顺毛安抚:“好好好,今日哥哥就舍命陪小女子了。”
姚灵芸咯咯笑出声,脚下用力,将秋千荡了起来,高喊道:“哥哥快推我呀,我要荡得高高的。”
姚勋站到妹妹的身后,推起秋千:“你抓紧了,小心点儿,别再摔下来。”
“我才不会摔下来呢,我抓得稳着呢。咯咯咯咯。”小姑娘一边尖叫一边大笑出声,显然很是欢喜。
姚勋摇摇头,还是个小姑娘,手下加大力气,看着妹妹在春日里越荡越高。
“啊!哥哥!”小姑娘大叫一声,眼见就要从最高处跌下来,姚勋大骇,脚上一用力,纵身飞起将妹妹揽入怀里,翻滚着跌到地上。
姚勋赶忙将妹妹从怀里拉出来,上下检查一番:“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姑娘面色苍白,双眼含泪:“我没事,哥哥将我护得很周全。哥哥有没有伤到哪里,疼吗?”
姚勋将小姑娘扶起来,交给赶来的丫鬟嬷嬷手中,摇了摇头:“哥哥自幼习武,皮糙肉厚的,没事的。”说完,上前查看坏了的秋千。
小厮阿定拖着一截断了的绳子过来,指着断口说道:“二少爷,这是秋千的绳子,应该是被人切断了一半,大小姐荡秋千后,绳子受不住力,就断了。”
姚勋朔方面色黑沉,眼中风暴骤起,显然是怒急。
姚灵芸走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阿定的话,此时气愤说道:“哥哥,肯定是他!这都第几次了,总是耍这些小手段,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要告诉爹去!”
姚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淡声说道:“痕迹一定都被处理干净了,我们没有证据,父亲,父亲他是不会相信我们的。告诉娘,也只会徒惹她伤心罢了。”
姚灵芸闻言一顿,无力地抱住哥哥的胳膊,哽咽地说道:“哥哥,我不服,我们也是爹的孩子啊,为什么爹只看重他!咱们都被他暗自多少次了,我委屈,也替哥哥委屈。”
姚勋拍了拍妹妹的手,吩咐阿定:“将这里收拾一下,把秋千仔细检查一遍,重新安装好。”然后看向妹妹,说道:“哥哥明日会让欧阳送个会武的丫鬟给你,这样也哥哥也能安心。”
姚灵芸点了点头:“那,还是不告诉娘亲吗?”
姚勋悲哀一笑:“娘啊,知与不知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她总是愿意当大哥的好母亲的。”
姚灵芸看到哥哥面色苍凉,心中大恸,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了,你去看娘亲吧,我去找欧阳了,今晚不回来了。”说完,也不等妹妹反应,带着另一个小厮阿呆就大步离开了。
“大姑娘。”大丫鬟粉蝶上前扶住姚灵芸,担心地看着她。
姚灵芸茫然看寻着声音看向粉蝶:“粉蝶,你说,为什么别人的娘亲都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儿,为什么我的娘亲,却疼爱别人的孩子胜过自己的?”
粉蝶心中也很难过,安慰道:“大姑娘,夫人还是非常疼爱你的。”
“是啊,娘亲很疼爱我,可是哥哥呢?”姚灵芸说完,也不指望粉蝶回答,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
“扶我回屋梳洗一下吧,要去给娘请安了。”说着,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在府内的另外一个宽大的院落里,一小厮正在向白衣锦袍男子回复:“大姑娘没有摔伤,二少爷出手救下了她。”
白衣男子轻哼出声:“哼,我也不指望能怎么着他们,这只是一个警告罢了,总得让他知道,这个府里,我才是少主子。”
小厮谄媚出声:“那是自然,谁不知老爷最看重大少爷您了。就连夫人都得讨好您。”
白衣男子正是姚勋的大哥姚励,此时轻佻挑眉说道:“哼,我那个继母啊,既然她喜欢扮慈母,我自然得让她演下去了。走吧,到时间去给我那贤惠的继母请安了。”
“是。”小厮直起身跟在姚励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杭州知府夫人的房内,姚灵芸正在安慰自己的母亲:“娘,哥哥是真的有事,这才出府的,您也知道,哥哥现在在白云书院就读,课业十分繁忙的。”
郝氏拿帕子拭了下眼角,略显疲惫地说道:“阿芸,你别替你哥哥说话了,我知道他怨我,可是,他哪里知道继母难当啊,我若是对你大哥有一分不好,你父亲就会认为我对他有十分不好,而你父亲又那么信任于我,我不能让他因内宅之事而忧心啊。”
这样的话,郝氏说了不下百次了,每次自己和哥哥受了委屈,母亲就会这样说,姚灵芸已经听得烦了,小声嘟囔道:“你不愿父亲对你有一分不满,却愿意让哥哥受那十分委屈。”
刘嬷嬷是郝氏的奶嬷嬷,看到大姑娘不耐烦的小脸,心中一叹,赶紧出声:“夫人,时辰也到了,您看,要不要现在就摆饭?”
郝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了皱眉说道:“励儿还没有到,等等他吧,他昨日说今晚老爷不回府用饭了,他就替父亲陪我用晚饭。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说到最后一句,郝氏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安慰的笑容来。
刘氏一听就知道坏了,就看到大姑娘果然起身略带怒气地说道:“既然母亲已经有大哥陪了,想来是不需要女儿了,女儿这就告退。”说完也不理会郝氏,径直就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哥正走进院子,有心无视他,又担心横生波澜,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带着丫鬟离去。
姚励身边的小厮怒道:“大少爷,大姑娘这也太不知礼了,一点都不尊敬您这位哥哥。”
姚励扫了一眼院中众仆,厉声喝斥小厮,颇有好哥哥的样子:“大姑娘也是你能讲的,想来大妹妹是有什么心事,走吧,别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
小厮自是十分了解自家少爷,该做的已经做了,赶紧认错:“少爷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