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三段源力，不达标准。”
随着黑色石碑旁黑衣中年人冷漠的音调响起，耷拉着脑袋的少年一个颤抖，有些畏惧地从石碑上缩回了自己的手掌，面庞上是一个快哭的表情。
“好了，下一个，柯东。”黑衣中年人瞥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少年，音调没有丝毫的起伏。
“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冲冲地从队伍里跑了出来。长吸一口气，他走到石碑前，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柯东，五段源力，达标。”中年人有些满意地冲紫衣少年点了点头，冰霜般的面容微微融化，勉励道，“你要继续加油，日后继续努力不得懈怠。”
紫衣少年连忙点头应下道：“是，九长老。”
“去吧，下一个，柯北。”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黑衣九长老微微一顿，目光也不自主地游离到了台下的人群当中。
而人群在听到“柯北”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已经骚乱了起来，如同石沉水中，引得水面涟漪不断，久难平息。
九长老身居高台，冷冷地向着台下扫了一眼：“好了，肃静！柯北，还不快上台来。”
“是。”一个平淡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身着蓝衣的少年从队伍中走出，缓步走上通往平台的石阶。
下方的人群尽管被九长老噤声，仍旧有着窃窃私语不断传出。
“我看，他测不测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有什么改变。”
“谁说不是呢，开源以来的五年里源力竟然从没有进展过半分，要说他在废柴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偏偏他还有个大长老的爷爷，浪费那么多天材地宝给他，真是白瞎了眼。”“哎，这话你说得小声点……”
蓝衣少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片刻后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苦笑，走到石碑前站定，凝视着洁净的碑面，像是在凝视自己的一生，碑面上倒映出的少年眸子深邃，仿佛透进了不知名的远方。
没有再作迟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微叹口气后将掌心用力地印在了石碑之上。这样的动作，五年里他已经重复做了不下十次，可每一次，都是让他失望的结果。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柯北，一段源力，不达标准。”随着九长老的宣布，台下爆发开的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
“哈哈，果然没有猜错。”
“可以啊，五年寸步未进，恐怕找只猪来都要有点进步吧。”
“你这么比较太过分了啊！你这是对猪的羞辱。”……
蓝衣少年对于这样的场面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只是耸了耸肩，看着台下嬉闹的人群没事人般顺着石阶向下走去。
“柯北，你……”九长老看着少年的背影，迟疑了下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你的天赋真的不适合修炼，要不你还是和大长老说下，让他早早派你去家族管理方面的业务去锻炼吧。”
蓝衣少年脚步微顿，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声音传来：“多谢九长老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平淡的语气下，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少年悄然紧握的双拳。
之后的测验继续进行中，柯家对年轻弟子的测验每年都会进行两次，在十五岁以前达到五段源力才算是基本合格，也才有继续修炼下去的机会。而那些成绩不合格的弟子就只能被指派到家族的基层去进行家族事务的锻炼。
柯北之所以会如此受人关注，一来是他的确差到不行的资质，二来就是他有一个大长老爷爷，这也就意味着他即便测试不合格也能有不错的家族岗位，自然遭到了众多弟子的妒忌。
“柯莲，七段源力，达标。”九长老冷漠的声音不再，这一次宣布的时候是格外温暖的语调。而宣布的同时，台下又响起了一片惊叹和咋舌之声。
台上名为柯莲的少女身着粉红色的长裙亭亭玉立着，冲着九长老嘻嘻一笑：“谢谢九叔。”说话间少女灵动的双眸在台下的人群中一扫而过，在柯北的身影上微微一顿后又很快移开了。
九长老看着少女道：“这是你自己努力来的，谢我做什么。”
柯莲晃了晃小脑袋，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不管，总之就是谢谢九叔了。”
“是因为柯北吧。”九长老看着少年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道。
少女闻言顿时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九叔，你瞎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快下去吧，平时要记得抓紧修炼啊。”黑衣九长老无奈地嘱咐道，只是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少女已经连蹦带跳地往平台下去了，看样子还是柯北的方向。
“下一个，柯辉。”摇了摇头，他继续着手上的名单道。
而另一边，柯莲不顾周围各式的目光，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走到了蓝衣少年的身旁。
少女冲着少年努了努琼鼻，语气里满是得意洋洋，“怎么样，小北哥，莲儿修炼得不错吧。”
柯北看着眼前俏生生站立着的少女，应道：“真的很好，比起我要好太多太多了。”
“才不会呢小北哥，你在莲儿心里就是最棒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俏脸上是笑眯眯地模样，大眼睛似乎在闪光。
柯北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在五年里听少女说过无数遍，而他支撑到现在的动力之一也可以说正是源于少女的鼓励。
只是到如今，十五岁上半年的测试已过，如果在下半年之前他无法到达五段源力，就再也没有了修炼的机会。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五段源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也就意味着，从那以后他和眼前的少女将会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谢谢你了，莲儿，但我知道……”他没有再说下去，嘴里却满是苦涩的味道。
少女突然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他：“小北哥，你曾经是怎样答应莲儿的？你曾经说好的永不言弃呢？难道现在你就要放弃了？”
少年一怔，心头有千万的烦躁晕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似乎猜到了少年在想什么，少女突然咬了咬下唇，伸出粉嫩的小手抓住了少年的手掌，不理会周遭一众惊愕的目光，任由红晕在绝美的俏脸上盛开，“小北哥，你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