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毒?怎地如此残忍如此歹毒?”天禅和尚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半支手臂,一脸惶恐的问道。
“杀人的毒,半炷香就能致人于死地。”黑脸汉子抬起头,狠狠的看着正在场中打斗的两人,眼见谢都统渐落下风,守多攻少,暗道姓卢的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转头对着天禅说道:“小和尚!刚才多有冒犯,请别见怪。替我好好照顾娟妹一下。”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提剑纵身扑去。
“辰哥小心!”女子关心道。看着战成一团的三人,女子才对天禅欠了欠身子说道:“有劳了,小师父。”
“善哉善哉!施主不用客气!”天禅回了一礼,再抬头就见女子正满脸担心的看着战场中战成一团的三人。天禅看那女子也就是对自己客套一下,也只好把目光转向三人。
随着黑脸汉子的加入,本来已经占据一些优势的卢少主又被压了回去,更可气的是不管卢少主招式怎么精妙,内力如何深厚,但是面对着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黑脸汉子以命换命以伤换伤的打法有些吃不消。
自己如果是和他单打独斗,就他这个打法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就能毙了他。但现在不一样,自己是身陷重围,又恶斗这如此长的时间,内力和体力精力都下降了很多,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完了,更何况还有个功夫犹在其上的在一旁虎视眈眈,见缝插针。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着急了。一边游斗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四周。斗不多时,就见谢都统趁着卢少主下盘露出一丝破绽之际,见孔刺出一枪,此枪极为刁钻,直插卢少主左腿膝盖骨。
还没待谢都统暗喜,就见那卢少主对黑脸汉子那当胸一剑不管不顾,只是稍微侧了侧身子,左腿贴着刺来的枪身来了个贴身下压,一脚就把枪头死死的踩在了脚下。
然后不管谢都统怎么用力抽挪都是纹丝不动,卢少主右脚前伸一下踩到枪身中部把枪身用力下压,枪身凌空被压的往下凹了起来,不顾被黑脸汉子刺伤左肋,借着枪身的回弹之力由横梁之上飞身而起,破开屋脊飞身而去。
“不好!坏了快追。”边说谢都统边气急败坏的紧随其后追了出去。转眼的功夫,乱糟糟的屋子里就剩下天禅和尚和和那女子。天禅和尚觉得现在应该安全了,也就与女子告了个别,这饭是没法吃了,去外面等师兄们去吧,正好他也想看看那卢少主到底有没有逃了出去。
刚下了二楼。看到乱糟糟的一楼也是空无一人,而外面是官兵们的呼喝与马嘶的声音,往北面的方向渐渐远去。细细打量了一下一楼除了糟乱一点,并没有发现徐老汉的踪影,想来徐老汉早就跑了吧,看到这他也就放心了。
正准备离去,看到被这些官兵摆乱的半关着的木门,自己伸手轻轻一推,哪成想这木门年代久远,用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又被这群官兵进进出出来回这么一折腾,啪的一声砸在了外面。
天禅和尚也没去管他,酒楼都这样了谁还管你一道破门啊。一步迈出踩在门板上,踩得门板都咯吱咯吱的响。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从上掉了下来,直奔自己的脑袋。从小练武使他反应很是敏捷,微微一侧身子,那物件就落了下来,伸手就把它接住了。
“哎!这是什么东西?还用红布包裹着。”天禅和尚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绣球那么大的一个方形包裹很是好奇。抬头朝门框上看去,就知道这是谁藏在那幡布后面屋角上的。再一看四周大街上也没有人,静悄悄的。
这一看也不是徐老汉那穷鬼的,就看这包裹用的绢布就是上好的料子,就这他肯定舍不得拿来包东西,要是他的他早就藏起来埋到自家院里了。
想了半天,在他看来放在这里很有可能是迫不得已,时间匆忙才放在这里的。而在结合自己刚才的经历,他觉得这群官府的人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来抓那卢少主的,那卢少主应该是很匆忙的放在了这里,等脱身之后肯定会再来取走。
作为佛门弟子这物件一看就是很珍贵重要的东西,理应还给丢失的人。但是师父又从小教育自己等人正邪不两立,就算是碰到邪派魔门中人就算不打压也不能帮助。这个还是暂时寄放在我这里吧。
越是对魔门邪派重要的东西越不能还给他们,这么多人走过这里,偏偏自己过来了掉了下来,说明它与我佛有缘啊,有缘之物就更不能还回去了,天禅和尚想到这里。趁着周围没人,麻利的打开自己的包裹把这个也放了进去。
然后也不再等众位师兄了,出了镇口往回走了两里地,找了快大石头,在大石头上画了个三角形图案。三角形图案最尖的一个角指向北,自己折身往南而去,穿进山间小道,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凄凉的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到天禅和尚的耳边。正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睡觉的天禅和尚翻了个身子,突然睁开眼睛,猛地爬了起来。
“何方鬼物?竟敢在你佛爷爷睡觉的时候出来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吗?”天禅和尚站在大石头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往四周幽暗的林间看去,右手紧紧地抓着挂在脖子上的大悲挂珠。
看了一眼又一眼,周围还是一片幽暗,林间有皎洁的月光穿过一些大树的空隙零零散散的洒落在地面上,周围一片祥和气象,他忽然才发现手上的大悲挂珠还是一片温凉,没有一点灼热感,方才放下心来。
“真是吓死佛爷了。”天禅和尚暗想。随即又竖起耳朵来朝四周听去,听了一会才发现东南方向好像是有一个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离着太远听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人声肯定不是妖魅的哭声。
“这是谁家的女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荒山野岭来哭丧,也不怕出事。还吓的佛爷我不轻。”天禅和尚跳下大石头,低声低估了几声。随即又想到这肯定是这女子有事,否则谁会大晚上的没事干跑这里来哭泣呢,我得去看看,省的再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罪过喽。
打定主意,天禅和尚把包裹取下,绑在自己背上。运起轻功就朝东南方向赶去。
“这位女施主不知因为何事在此哭泣,可有何难处或者伤心之事,可否告知小僧,让小僧也替你分忧解难可好?”月光下,山林外一块荒地上,天禅和尚宝相庄严,双手合十朝跪在荒地头上的女子问道。
那女子在月光下也能看的出来是个美妙的女子,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满是忧郁绝望之情,,如花般白嫩的脸上挂着滴滴晶莹的泪珠。女子本来已经哭的差不多了的泪水。
听到来人的声音,女子寻声抬头看去,看到月光下是一和善稚嫩面庞的年轻和尚,略显紧张的芳心又放了回去。听他这一问,仿佛又想起来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那泪珠仿佛珠线一般从眼里滑落掉在地上。
这一哭可是把天禅吓一跳,暗想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哭的这么厉害吗?天禅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多少女子,那就更不会哄女孩子了。
只急的他在一边忐忑不跌,是动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暗想自己何苦出来惹这个女人,在大石头上睡觉多好。现在可好,天禅啊天禅你说该怎么办吧。
天禅没办法只好焦急的蹲坐在地上围着女子劝解,那女子哭着哭着就抓过天禅的白色僧袍擦起泪来。天禅和尚也不敢乱动,只好随她任她了。过了好久那女子终于慢慢的不哭了,许是哭的有点累了,竟然慢慢的倒在了天禅的身上睡了过去。
天禅和尚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半蹲着,生怕自己一动再把这姑奶奶弄醒了。幸亏他从小就跟着师父师兄一起练功,马步扎的倒是很稳。渐渐地从女子身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看着女子那美丽的面庞,鼻尖闻到阵阵淡淡幽香,让他嫩脸一红,忙收起内心那纷乱的心情。
右手捻着挂珠,念起了静心咒,如果有灵修在此的话就会发现,每当天禅念完一边佛门静心咒,就会有一金色“卐”字从其口中飞出落在挂珠上,整串大悲挂珠微微亮起一道淡金色光芒把这“卐”融入佛珠内,从而又恢复了平静。
清晨天微微亮,山野间有早有鸟兽嘶鸣。女子慢慢醒来,感觉浑身难受,眼睛肿胀酸痛,有些睁不开,脸上干干的紧紧的。睁开眼睛才突然发现有点不对,自己好像倚在别人身上,吓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往一边跑去。
“你是谁?我怎么会躺在你的身上?”女子一脸紧张戒备的站在一边看着天禅喝问道。
“女施主,小僧天禅。昨晚在林中休息,半夜听到施主在此哭诉。小僧寻声而来。”然后把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一一告诉了女子。那女子静静的听完,才仿佛慢慢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女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天禅,又略带歉意的朝天禅和尚说道:“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女子在这里给小师父赔个不是,我刚才误会你了,谢谢小师父一晚上的照料。”
这时天禅和尚才发现,面前站着的这女子小腹微微隆起,才意识到这女子怕是有身孕在身,内心又生出淡淡的落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忙摇了摇脑袋,把这种感觉抛在了脑后。施礼问道。
“不知女施主是为何事烦恼,昨晚竟是如此悲伤?可否告诉小僧,一起帮你排忧解难。”
看着天禅和尚清澈而带着疑问好奇的眼神,女子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口,自顾自怨的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小女子的事情恐怕小师父也帮不上忙,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女子忧郁的样子,天禅和尚又问道:“女施主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要是小僧能帮上忙而你又不说这岂不是错过了机会?”
看着天禅认真的神态和话语,女子想到昨晚的事情,也不好再推脱不说,正好自己也需要找个人诉诉苦。
就对天禅说道:“也罢,小师父既然真想知道,我就说与你听,不求你能帮上忙,但求你陪我回山崖城可好?”天禅和尚想也没想就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