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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表演

故事还得从道冲小时候说起。

话说道冲从小便是体弱多病,三天之中至少有两天是在生病中度过的,而剩下的一天也是在吃药。天幸道冲的母亲袁青凝就是一个医生,这倒是为整个家庭节省了一大笔医药费,不然他家看病都会看到破产。

由于从小体弱多病的原因,道冲的身体比起同龄小孩要弱得多,而这也成了小道冲悲惨生活的开始。

在一个武风盛行,强者为尊的时代,弱者注定是要被欺凌压榨。而道冲作为一个当之无愧的弱者,这句话更是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基本上他是被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万幸的是那时候道冲和欺负他的人都只是7、8岁的小孩,就算道冲被打,也不过是肚子被打上一拳,腿上被踢上一脚,又或者是身上被掐上一把……最多让人疼一会,但却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小道冲还是把自己被人欺负的事情告诉他的爹娘(果然,小孩子被欺负了就是喜欢告状)。同时他还极尽夸张的把那群欺负他的人描述成一群强盗匪徒,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正直善良却遭歹人欺负的老好人,同时他还添油加醋的形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跑的快,可能就被那群人给活活打死了。这让袁青凝哭笑不得,小小年纪竟满嘴胡说八道。她很清楚,那群小孩年纪最大也不过就是七岁,怎么可能会有杀人的想法。而且作为一个医生,她一眼就看出来道冲受的都只不过是皮肉伤而已。但是,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当家长的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要知道孩子都是父母眼中永远都是最宝贵的东西。所以袁青凝还是带着道冲到那群小孩的家中去替他讨还公道。

说是讨还公道,其实不过是去告诉各家各户的家长,要他们叮嘱一下自己孩子,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欺负道冲了。要知道袁青凝不仅医术高超,一身医术治人无数,同时也慷慨大方,经常会给一些家庭困难的人免费看病抓药。这让她在乡里四邻中赢得无数的好名声,同时也是乡亲们口中的大好人。

既然袁青凝都已经亲自带着孩子上门来了,各家长碍于面子自然少不得将各自的孩子叫到跟前一顿训斥,些许脾气暴躁的家长直接便给了孩子一巴掌。然后再严厉告诫自己的孩子,让他们以后不许再欺负道冲。看着眼前这些因为被训斥而露出可怜兮兮表情的孩子,直让道冲觉得心里一阵暗爽,同时暗道:让你们打我,现在遭报应了吧。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次告状的行为,为他以后就算挨打也不敢再和袁青凝讲上一句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第二天放学后道冲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青石小道上,结果当他到离开学学堂不到五分钟的地方时,一大群小孩早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了。开始他还以为那些人都围在一起玩什么游戏,但是当他走近看到这些人都是昨天他母亲找到人家里的那群小孩,道冲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决定就当自己没有看到这些人一样,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但是该找上门的东西,任你智计百出,花样无数,依旧是逃离不开的。这就是天道,种甚果,得甚因,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承担其所带来的后果,不管这种结果是好还是坏。

只见其中一个小孩当身一横,径直挡在了道冲前面。

眼见自己逃不掉了,道冲于是呵呵一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那正好,咱们正好可以结伴回家。”说着他还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但等你不是为了和你结伴回家,而是要你为你昨天告状的行为付出代价。”横身拦住道冲的小孩冷冷地说道。

“告状,告什么状啊?韩云,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我怎么听不懂呢?”道冲满是疑惑的问道,他知道这时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承认是自己向袁青凝告状,不然他将要承受眼前这群小孩的怒火,而这种怒火最后会化成唯一的结果——他被狠狠地揍上一顿。所以这时候,他也在心头生起一股悔意,早知道会变成眼前这种情况,他昨天在看到那群小孩被训斥的时候就不应该只是在心里暗暗的笑了,他应该……大声的笑出来,然后再狠狠地嘲讽一番他们。

看吧,道冲就是这种无耻加光棍的气质,嘴上虽说的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的内心却出卖了他的嘴。当然,就算他的内心出卖了他的嘴,以韩云带头的这群小孩却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道冲此刻内心的想法,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狼扑上去,然后再狠狠地将道冲撕成碎片。

“哼。”韩云冷哼了一声道:“昨天如果不是你告状,你母亲怎么会知道你挨打,而且还带着你上了我们的家门,害的我们都是一顿好骂。”

“哎呀,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呢,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昨天回家后我母亲就问我是不是挨打了。”道冲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极力辩解,然后在他声色俱佳的表演下,道冲给众小孩还原了一场与他昨天告状时完全不同的对话以及心理活动。

“冲儿,怎么啦,怎么今天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难道是挨打了。”袁青凝语气凝重地问道。

道冲一听心里一惊,他想据实相告,但随后一想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连累他们挨骂。而且男子汉大丈夫是对告状这种行为深以为耻的。于是他道:“不是,这是我今天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上了。这些伤都是撞出来的。”

袁青凝是一个医生,她岂能不知道打击的伤痕和撞击的伤痕是不一样的,于是她道:“冲儿,你应该知道我是医生,你这明显就是被打的痕迹,难道你认为作为一个医生的我,这都看不出来吗?”

看着道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袁青凝柔声道:“你告诉我到底都是谁欺负你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因此而去将他们打骂一顿,而且我也不会妨碍你和他们继续玩耍,我只是去和他们的爹娘知会一声,让他们以后不要在欺负你了。”说着,袁青凝还轻轻的将道冲搂在了怀里,然后在道冲脸上青肿地方轻轻地揉了起来。接着袁青凝又柔声道:“现在还疼吗?”

原本眼泪早已在眼眶打转的道冲在听了袁青凝的这句话后眼泪顿时止不住地哗啦啦流了下来,他一把扑到袁青凝的怀里然后狠狠地抱住袁青凝哭着道:“妈,我疼。”而这时,袁青凝眼角也悄悄地滑过一串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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