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叔心里略感欣喜,但又忍不住问道:“大勇士虽然厉害,但是地宫内也是高手如林。我还是有些担心。”
羌殇轻蔑笑骂道:“真是人越老越糊涂了。老子告诉你,七层的地宫只是祖陵的外宫。如果不是蛇族真正的祖陵开启,需要你这破祭祀打开机关。老子真想一刀宰了你这废物。真他娘的丢人,一点血性都没有。还指望仇人帮你报仇。真是废物。”
荒叔听的又是脸红又是愤怒,接着低头不停的叹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现在处境,确实还需要自己的仇人来帮自己报仇,再帮自己逃出去。
荒叔双手失措,脸上的矛盾心理,整个人如坐针毡。
半响,荒叔说道:“你到底想让小老儿怎么做?”
羌殇看着他表情冰火两重天的样子,不由语气轻了些。道:“异族之所以称之为“异”,因为跟正常人不一样。老子为了异族宏图大志,潜伏这么多么年,哪怕舍生取义,也要将这件事情做完。老子真心希望你能跟我们好好配合,这个地宫有我们的人内应。做完这件事,老子就可以带着神州的妻儿一起回到异族,再也不想回这破地方了。”
荒叔奇道:“你妻儿不是异族人,是神州人?”
羌殇点了点头。
荒叔问道:“那你妻儿知道你是异族人吗?”
羌殇听闻提到家里妻儿,眼神格外变的柔和了一些。道:“她们不知道。我没有让她们住在地宫。”
荒叔忽然问道:“你来这就主要跟小老说这个事情吗?”
羌殇重重的点头道:“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情。”接着又轻描淡写道:“顺便传达监卫大人的命令,让你救活陈贇。对了。陈贇还能救活吗?”
荒叔道:“希望非常非常小,怕是没希望了。”
羌殇目光闪出一丝惊蛰,冷哼道:“那就让他死吧。陈贇是王府七卫的人。一条走狗而已,死有余辜!到时候老子回复监卫大人说,到了地宫七层他就已经断气了。神州狡诈阴险的小人,有多少死多少最好。”
荒叔道:“好。到时候你们的人联络老儿我。”
羌殇拿出四瓶“寿宫丸”,递给荒叔。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好好活着,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这个姑娘。你且好自为之。”说完羌殇目光移向昏倒在地的忘忧姑娘。
荒叔点头,脸上表情沉重下来,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
荒叔想了一会,欲言又止,想要想问些什么。
羌殇立马会意,直接说道:“老子知道你想问很多。没时间说这么多了。地宫七层来一次很不容易。”
荒叔正要说话,忽然连接地宫一层到七层的巨型柱子内,机关齿轮异响。“咯吱”“咯吱”之后的响声,变成了“轰隆”“轰隆”平仄有声,节奏如骤雨疾风般的怪异声调。时间也比平时持续多响了一倍。
羌殇听到声音,脸上巨变,赶紧道:“有大事发生。老子要先回去了。”说着手紧紧摸着腰间的兵器,正欲离开。
说完,门外有无名士卒拎了个箱子。推门而入,放下箱子,在羌殇耳边言语。
听完,羌殇示意他先退下。抬眼看着荒叔问道:“陈贇,还有救吗?”
荒叔跟他对视一眼,道:“没救了。”
羌殇目光炯炯有神,极其严肃道:“情况有变。需要你救活他。至少他现在不能死。”
荒叔眼神倔强,目光坚定道:“能不救他吗?”
羌殇霸道道:“不能。哪怕最小的希望,你也要救他。”
荒叔道:“必须救吗?”
羌殇肯定道:“必须救!”
荒叔道:“给我一个理由。”
羌殇眼神闪烁了一会,犹豫道:“不说行不行?”
荒叔坚决道:“不行。”
羌殇想了一息,解释道:“老子刚收到消息。蛇族“青陨”不在地宫。”
荒叔听到蛇族“青陨”,神色紧张,连忙问道:“在哪?”
羌殇白眼道:“老子也不知道。”
荒叔奇怪道:“这跟就救陈贇有什么关系。”
羌殇脸上有些愠色,表情很勉强,解释道:“陈贇知道线索。上面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活陈贇,让他去找到蛇族“青陨”,我们再出手。”
荒叔道:“小老儿我救他也没有把握。单独另派异族的大勇士去找蛇族“青陨”,不行吗?”
羌殇强忍住不快,道:“你这老儿快触犯老子的底线了。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荒叔缄默不言。
羌殇差点神情暴走,硬是忍住道:“异族大勇士另有任务,不能暴露。”
荒叔本想问什么任务,但是看到羌殇快要暴走的样子,还是憋了回去。没有再去问。过会叹口气道:“小老儿试试吧。不一定成功。小老二还需要一些千年药材。你能找到吗?”说着袖中拿出一个布锦囊,想要递给羌殇。
羌殇没有接过荒叔递来的布锦囊。直接火爆脾气,一脚踢了下脚下的箱子,踹到荒叔面前,道:“上面的大首领都盘算好了。连药材都给你准备好了。箱子里面什么都有。如果还缺少什么你在跟老子说。”
荒叔道:“好。”
羌殇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陈贇不会现在死了吧。”
荒叔没好气道:“死不了。纪敏来的时候,这个女魔头阴错阳差救了他一命。陈贇现在应该还在冰窖里面冷冻着。但是能不能救活,就看他求生欲望大不大了。”
羌殇道:“你打开箱子看看东西对不对?”
荒叔应声,打开箱子看了看,数了数。目瞪口呆,“断魂夺命”之术配方所需的珍惜草药里面都有。忍不住问道:“难道是风族的祭祀来了?”
羌殇用眼狠狠剜了他一眼。动作暴跳如雷,吐沫横飞,直接开口就骂:“荒老儿,老子忍你很久了。该让你知道的不说,老子也会告诉你,不该问的就你别问了。吗的巴子。废话真多。”说完就走。
走的时候,不无警告的重重语气,凶狠狠道:“地宫七层机关网罗,暗藏杀机,所以平时都是暗兵巡逻,监视,过段时间,七层的警戒会加强。你自己好自为之。千万别死了。”
待羌殇走后。荒叔心里空空的,说不出的失落。过眼云烟,事情发生的太多,突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尘归尘,土归土。命运像是一张大手,拨弄这世间的是是非非。
(书中的大时代,乱世背景当中,人与人背后的大手,是作者。生活中,谁又是你们的大手呢?命运,看不见,逃不掉。是进,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