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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第二天下午,杨洋要离开了,沈家妍和路浚送她到机场。

看到沈家妍眼里的不舍,杨洋开起玩笑来:“哦哟,我们美女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可是远近驰名的冰山美人啊!”

“真是的。笑吧,你尽量笑吧,我是准妈妈,不会生气的。”沈家妍哼的一声抱住自己的肚子。

杨洋拍拍路浚:“你完了,你老婆变得这么反常,你以后有得受了。唉,我啊,还是飞回去跟我的意籍辣妹混好了。”

杨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把它放在沈家妍手里。

“这是什么?”沈家妍动手就要拆,但杨洋很快制止了她。

“以后再拆。”杨洋说,“等到你的咖啡店开张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再拆。”

“咖啡店?我昨天才告诉你的。”路浚想起杨洋听说他们要开店,就多留了一天,“你昨天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信封吧?真神秘。”

“你管我,反正就是要到时候才能拆。好了,我该进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沈家妍走近杨洋,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道:“保重了。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嗯。”杨洋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湿润了。

见气氛伤感起来,路浚连忙开起了玩笑:“诶我说,你一个人过去能不能生活啊?比如说做饭啊家务啊什么的,你不会是让人家意大利姑娘当你的保姆吧?”

“什么啊。”杨洋踢了路浚一脚,“我不知道多体贴,连马桶都是我自己刷的。”

他们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终于真的要挥手告别了。

看杨洋走进去之后,沈家妍靠在路浚怀里,眼泪涌了出来。路浚紧紧地揽着她的肩。

飞机上,杨洋看着窗外,嘴里哼着跟街头艺人一起唱的歌。她一边轻轻地哼,一幕幕的往事不断在她眼前闪现,但又渐渐模糊不清了。就像过眼云烟,终有一日,会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消散的。她喝着红酒,有点自嘲地笑起来,她暗想自己会不会是世界上最傻的一个拉拉,但这个傻,又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邻座英俊的欧洲男人不停跟她搭讪,她只是笑笑,并不理会。她是一个纯les,不管世界变怎样,不管世俗的人们还要给她多少质疑和排斥的眼光,她也会我行我素下去。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这个群体会让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沈家妍的宝宝出生了,是个女儿,像雪一样漂亮。他们给她取了个寓意很好的名字,叫路安宁,希望她能够生活安定,宁静,没有不如意的事情。

路浚的父母很开心,每天捧着小孙女到处去炫耀,邻居和朋友们也都羡慕他们有个这么可爱的宝宝。他们的喜悦洋溢在脸上,好像转眼之间年轻了许多岁,黄昏的夕阳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路浚也愈加地爱护沈家妍了,他比从前更体贴入微,对沈家妍是有求必应,两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来没有一次矛盾,连拌嘴都没有。他们都不打算再生第二个孩子,他们想把所有的爱,全都灌注在安宁一个人身上。

一家五口幸福和睦,羡煞旁人。

路浚开始筹备在澳洲开酒店的事,每天都很忙,但他也没有忘记答应过要给沈家妍开一间café,所以挑定了地点,装修好了,也请了店员和钢琴师之后,café就开张了。

沈家妍虽然是老板,但她每天都亲自做蛋糕,绿茶味,蓝莓味,都是她喜欢的味道。客人们也都喜欢,有些主妇还向她请教做蛋糕的方法。她很热情地教她们,有时还让她们在自己的店里试做。路浚见她这么开心,也就放心了。

店里请来了钢琴师,每日弹奏优美温暖的曲子。沈家妍闲时也唱一些歌,坐在钢琴旁边,跟着琴师的伴奏唱起来。客人们喜欢听她唱,尤其是当地的居民,都喜欢听她唱中国味很浓的歌曲,像《红楼梦》和《梁祝》里的曲子,还有《茉莉花》之类的民歌。

沈家妍唱着唱着,忽然很感动。这样恬淡如歌的生活,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只是被太多的东西压着,这样的梦想,一直藏在她的心里,险些腐烂掉。现在,这梦想竟然成真了,这让她觉得很难以置信,也逐渐学会了,对生活感恩。

杨洋离开时交代,等到café开张了,一切也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拆开信封。

这天,沈家妍把信封拿到了店里,想看看杨洋究竟给她留了什么。

路浚也在。他们一起把信封拆开,里面却只有一张粉紫色的信笺。沈家妍把信笺拿出来,细细地看,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路浚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道:“你那时出车祸,正巧碰上杨洋快要生日。她让我为她写一首歌,当作生日礼物唱给她听。她说,为自己爱的人写一首歌,是件很神圣很有感觉的事情。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歌里,一字一句,都可以打动彼此的心。可是后来,我担心你的事,把歌的事情忘了……”

路浚看着信笺:“这是她写给你的歌?难怪了,可能是她离开之前的那一天写的。写了什么?”

沈家妍浅浅地笑,不说话,只是走到钢琴前,把信笺放在钢琴上,跟琴师交流着。

过了不久,琴师看着乐谱弹了起来,沈家妍也看着词,一字一句,轻轻唱。

唱着唱着,她和路浚的眼里,都闪着泪光。

你怎么又哭了

哭得让我拼命想给你找快乐

哭得天也暗了

白色的雪也飘下来了

你很难过么

怎么办才好

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靠岸了

默默地飘荡着

你抓着我的手紧紧的

你很害怕么

我假装看不见

看不见你疲惫惊慌的脸

就像叶子慢慢地飘着

不知道哪里是终点

我假装听不见

听不见外面纷飞的流言

把你小心地拥在怀里

告诉你一切都会过去

然而我错了

于是我放手让你走了

因为我听到你说

有个人爱你爱得执著

你好好走吧

如果他在你前面捧着花

成全也不算什么

但请答应我一句话

请你幸福,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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