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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为老板卖命,本质上是为自己铺路(5)

年终大会安排在保协大酒店举行,宴会厅挤得满满当当。林默然也邀请了市里的相关领导来参加这次大会,宣传部、工会、行业协会的人都到了现场,来亲自见证他们非同一般的颁奖大典。李光定和林默然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依旧出尽了风头,因为数字在那,业绩在那,保协家具厂和大市场今年的成绩都创造了历史之最。工厂加上家具大市场,近百万的年终奖励发了下来,优秀业务员的两辆车就停在了酒店大门口,上面还拉了重奖的条幅,大家都被震惊了。市里的领导临走前,十分感慨地拉着贾有成的手说:“作为珠海行业的排头兵,你们带了个好头啊!”

第二天,不仅是珠海,连广州和深圳的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刊登了保协重奖优秀员工的消息,在整个珠三角顿时掀起了一阵旋风。行业内,不少高端人才纷纷与保协接洽,当然也有其他同行大骂保协坏了规矩的。市里相关部门都对保协重视人才给予了肯定,还口头承诺了许多对保协有利的扶持政策。贾有成立刻成为了珠三角成功企业家的代表人物,各种社会荣誉纷至沓来,他不但当选上了区人大代表,还成为市政协委员,经常受邀到机关、学校、企业做报告,一时风头甚劲。而且,纳税大户、行业排头兵、行业协会模范单位等诸多名号,也在纷纷落在了保协集团的头上。贾有成高兴之余,不但没扣李光定一分钱,反而还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红包,并涨了不少工资。

保协和贾有成,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辉煌。

37.尤物天外来

过年究竟回不回家,李光定还在犹豫:“如果连续两个春节都不回去看看父母,确实也说不过去,还得和妻子之间的事情做个了结,这样拖下去对双方、对孩子都不好。”

纠结再三,李光定还是决定回农村老家看看父母:“也让他们知道我毅然下海是值得的。顺带办妥离婚手续,至于女儿的抚养费,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就任凭她开口吧。”贾有成给李光定年终奖发了10万,李光定已经考虑要不要在珠海购置一套房子了,他觉得自己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其实在保协大市场工作开始稳定的时候,他就想把父母接过来,只是李光定总是担心父母年纪大了,换个环境生活会不习惯。林默然和李光定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俩人彼此了解和依恋,感情虽不像开始那样富有激情,却也日趋稳定。工作上林默然是典型的巾帼不让须眉,这点保协上下都是公认的,可作为女人,哪个不想独享一个男人的全部?林默然偶尔看到报纸上一些关于“二奶”或者“第三者插足”的负面新闻或评论时,还是忍不住会不舒服一阵子。她当然希望能跟李光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更希望能带他一起去见见亲友,当林默然知道李光定这次回去要和老婆谈离婚时,她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高兴的,她也渴望李光定早日成为她的专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总在人前遮掩了。

看到李光定回家,老两口都十分开心。当初李光定从学校辞职,俩人忐忑不安,如今看到自己儿子做出了一番成绩,老两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谈到离婚的事,他们还是有些顾虑,为了孙女着想,老两口还是希望李光定不要轻易离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李光定约了个时间去妻子家吃饭,主要是想看看孩子。以前一直欣赏他的岳父,如今避而不见,女儿看到李光定也新奇得很,完全当他是陌生人,孩子茫然的眼神让李光定心都要碎了。不知为何,妻子这次闭口不提离婚的事,还表达了重归于好的愿望,李光定一时间举棋不定。

正在去机场准备返回珠海的路上,李光定收到林默然的短信:“你记得到了之后要好好吃饭,我明天就回来了,不要老是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有时候林默然对他像是对待小孩子。

李光定笑眯眯地回了一条短信:“谨遵林总指示。”过了一会儿短信又来了,他打开一看却不是林默然的,是个陌生号码:“春节跑到哪里去了啊?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也找不到人陪我玩。你在哪里?快回个短信!”什么莫名其妙的,李光定正考虑是不是什么骚扰短信或者发错了,正要删的时候,电话就进来了:“李总,你在干吗呢?怎么不理我呀?”一听声音,李光定突然想起:“这是贾有成的女儿贾一昕,去年春节还曾经给我发过短信,当时我没把号码存下来。”

“我在老家呢。”李光定无奈地笑笑。“你老家在哪里?我也要去,你带我去玩好不好?”“我现在马上就到机场了,今天下午四点半的飞机回。”“啊,你今天就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到珠海?”“大概七点吧。”

“那本小姐亲自去机场接你,不见不散!”说罢那边就把电话挂了,面对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80后,李光定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不够用了。

到了珠海,李光定从机场抵达口出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贾一昕,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向出租车站走去。

冷不防从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你往哪里走呀?”李光定定睛一看,果然是贾一昕,一年没见,贾一昕烫了一头的卷发,看上去像个大姑娘了。

“你还真来接我呀!”李光定故作惊诧地问。

贾一昕嘴一撇嘴,“怎么,本小姐亲自来接你还有意见?回来好闷啊,天天去亲戚家拜年吃饭!一点都不好玩。”

“那你还回来,不是学校不放假吗?”李光定笑了。“天天吃西餐谁能受得了呀,我都长胖了,还是回来吃几天中国菜好!”贾一昕一边说一边拉着李光定来到停车场,她的黄色甲壳虫就停在那里。李光定现在多少认识一些车了,笑着问贾一昕:“怎么不买个跑车啊?”贾一昕白了他一眼,“这叫作品位!甲壳虫的设计是超过半个世纪的世界经典,你懂不懂啊,不要那么土行不行啊?”

和贾一昕在一起,李光定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到了市区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贾一昕开车直接把李光定带到了一个海鲜大排档,内地许多餐厅春节都不营业,但广东人有出来吃饭的习惯,所以春节期间,正是餐馆生意好的时候,许多大排档也是照常营业。

李光定再次乐了:“贾小姐,你怎么就带我来吃大排档啊?多不符合您的身份啊?”贾一昕再次不屑地看着李光定:“什么高档酒楼你没吃过,哪有这些大排档好吃。这家大排档开了十来年了,我打小就在这里吃。一年多没吃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快点!那边有空位,等下就没有位子了,你没看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吗?”她一边说一边推搡着李光定往里面走。

这家大排档生意果然很好,来来往往位子就没有空闲过。贾一昕点了她最喜欢的几样菜品,张口就要了一打冰冻的珠江啤酒。李光定吓了一跳,“不用喝那么多吧,半打就够了。”李光定想,自己解决半打还是没有问题的。

贾一昕没有听他的,等啤酒上来了,打开瓶盖就拿起瓶子和李光定碰了一下,她喝下一口后说:“在英国,不管男生女生,只要不上课的时候,我们都要喝啤酒,有时一个人喝一打都没问题!”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了一眼李光定手中的啤酒瓶:“你怎么喝得比我少?”

李光定只有再喝一大口,心里直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回来就碰见这个小神人。与80后的小孩在一起,真的是有代沟了,我那个年代的女同学都多么温柔贤淑啊,哪像这些个小毛孩,大大咧咧、肆无忌惮。”

终于把啤酒喝光了,贾一昕其实也就是叫嚷得厉害,喝了三瓶就说喝不下去了,然后就一直灌李光定。

上了贾一昕的车,一关上车门,贾一昕就神神秘秘地问他:“你要去哪里啊?”李光定想也没想就说:“回宿舍啊!”

贾一昕诡异地一笑:“哪个宿舍啊?李总不是狡兔三窟吧?”李光定心想:“这小姑娘安的是什么心呢?”他一脸镇定地说:“公司宿舍呀。”贾一昕哼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还装呢!”李光定又好气又好笑,没再搭腔了。还好,贾一昕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边开车边自言自语地说:“天还早,我们到哪里去逛逛吧?”李光定忍不住问:“贾小姐,你不是在这边还有很多同学朋友吗?干吗不找他们玩,年轻人在一起多好!干吗找我一个老男人吃饭呢?”贾一昕一听不高兴了:“我高兴!你管得着吗?”脚下一踩,油门轰的一声,车速一下子窜了上去。李光定赶忙换了个话题:“你在英国有没有交男朋友呀?”贾一昕轻蔑地说:“追我的男生本姑娘都看不上!”“哟,你眼光挺高的嘛!”

“那是,一个个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家里有钱怎么样。本姑娘喜欢成熟有魄力的男人!”

“那你找到目标人选没有?”李光定继续没话找话,他实在不知道和贾一昕说些什么。

贾一昕突然有些伤感,低了声音说道:“在英国的时候碰见过一个在银行当VP的华人,四十岁了,人很不错。”

“什么P?”李光定没有明白过来。

“土呀,VP,VicePresident,就是副总裁的意思!”看到李光定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贾一昕继续说,“我和他在大学一次酒会上认识的,他们银行在我们学校设置了一个奖学金。我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可是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三个孩子,我觉得不好玩,就算了。”贾一昕忽然一转头,盯着李光定说:“这事情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可要给我保密啊!”李光定顿时觉得这女孩子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和我拉钩,不保密就是小狗!”李光定无奈,把小手指伸过去,做了个十分幼稚的动作。他们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街上转悠了好一会儿,贾一昕和李光定聊了许多她在英国上学时候的趣事,也聊了很多她的无奈,比如贾有成希望她就待在国外找个工作,并承诺给她在伦敦买栋房子,甚至还可以到海边买个度假别墅,等他们老了之后就到国外跟女儿一起生活。

李光定感觉,今天贾一昕就是找他说话的。在英国她大概也没有什么特别谈得来的朋友,回国后也是家里蹲,没有什么人可以好好聊天,父母虽然关心但不了解她,她心里大概也很落寞吧。李光定明白这种感觉,就像他刚从大学里辞职那段时间一样。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贾一昕大概是累了,忽然大声说:“好啦,本小姐今天很开心,就先送你回去吧!”到了宿舍楼下,李光定告别后就上楼了。贾一昕在车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猛地一踩油门就开车走了。

李光定回到宿舍转了一圈,看见贾一昕走了,才下楼来打车去了林默然家里。之前他在跟贾一昕吃饭的时候,林默然打过一个电话来,李光定只能撒谎说自己找了个同学一起吃饭,既能联络感情又能解决吃饭问题。林默然在电话里也没有怀疑,就叮嘱他别喝多了。

李光定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想到贾一昕任性但有些寂寞的表情,他还是觉得有些同情:“贾一昕的人生从来都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这跟我从小就习惯自己拿主意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李光定就被短信吵醒了,打开一看是贾一昕发来的:“老年人还在睡呢?上午陪我喝茶怎么样啊?我下午又得和老爸去拜年,郁闷呐!”

经过昨天晚上,李光定开始对贾一昕有些怜惜的感觉,想到林默然下午才回来,就回短信说:“好啊,这次我请你。”

“行,你在宿舍等我,我半小时之内到!”李光定马上反应过来:“我还在林默然家里呢!”就赶紧回短信:“不如你说地方我直接过去吧!”“怎么?不方便呀?”

“没有,我一早醒了,闲得慌就到情侣路来散散步。”李光定不得已又撒个谎。“那好吧,情侣中路,五月花大酒楼。我喜欢吃他们家的凤爪和虾饺。”李光定赶紧起来收拾好,然后径直打车到了五月花大酒楼。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壶普洱茶边喝边等。贾一昕一进来,就笑嘻嘻地说:“李总起得可真早!”“呵呵,习惯了,老年人的瞌睡少呀!”李光定俏皮地回应。贾一昕点了一桌子点心过来,一边毫不淑女地大吃大嚼,一边说:“我初八要回英国啦!”“哦,回去继续读书?”“嗯,再熬一年就回国!有的同学一年读完研究生就走了,我觉得一年读完太累,就决定读一年半。”“要是贾董还是希望你留在国外呢?”

“那我就先斩后奏,回来再说!”贾一昕嘴巴塞得满满的,一点都不像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因为要赶时间回去和贾有成拜年,他们边吃边聊了一个多小时,贾一昕就匆忙赶回去了。李光定借口说自己想在外面散散心,闲逛一会儿,就没有让贾一昕送。

林默然在晚饭的时候回来了,她给李光定带了不少好吃的东西。两个人春节没见面,自然又是亲热了一番。林默然心里一直想问李光定婚离了没有,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38.会当凌绝顶

初七这天,李光定又被贾有成找去密谈,这次聊天对李光定的人生也具有里程碑意义:贾有成决定让他出任保协集团的总经理!

保协集团的总经理职位一直空缺,这个问题安静和其他高层或多或少也提醒过贾有成,但因为贾有成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此事又勉强不得,只能搁置在那。经过近两年的观察,贾有成觉得李光定能担此重任,他不但在工作中充分展示了管理水平和能力,也在公司的各个层面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基础,现在但凡提到李光定,即便是原来对他有所不满的一些创业元老,也不得不承认是他把保协带到了一个新高地。

贾有成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是由于没有能够让他信任和托付的人,现在,这个人有了,李光定符合他心目中保协总经理的一切条件:对公司事务熟悉,有魄力,具备高效的管理能力,有充分的群众基础,有功劳也有苦劳。每次临危受命,李光定都能使命必达,保协家具大市场和保协工厂的业绩已经证明了这点。更难得的是,李光定为人真诚,懂得进退,在贾有成和别的高层面前,从没显示出居功自傲、功高震主的模样,这更让贾有成对他另眼相看。毕竟一个外人要获得他的深度信任,是极其不易的。贾有成已经认定了李光定就是上天派来辅佐他的“诸葛亮”,而他常常自诩为刘备。

李光定在贾有成和他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马上应允。并非他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李光定在做出任何决定前,都要习惯性地将相关利益衡量清楚。他思索了一会儿,对贾有成说:“贾董,我一直认为我在保协的成长都是基于您的信任和支持。如果您觉得我确实适合保协总经理这个职位,我愿意与保协共进退。”

春节上班后的第一天,贾有成正式宣布,由李光定就任保协集团总经理一职,同时兼任工厂总经理。李光定也开始考虑起工厂总经理接班人选的问题:“如果我一直兼着工厂总经理,就无法专心处理公司的事务。工厂现在各方面都已理顺,接班人一定是要能够守业,能够严格执行这些相关管理制度的人,这个人在工厂里也需要有相当的威望。”

综合考量下来,李光定觉得总工姚技洋很不错:“虽然姚技洋在工厂主要是负责生产及工艺,但从我接手工厂开始,姚技洋就一直辅助我做了大量管理、制度和执行工作,他也具备良好的管理能力和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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