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不行,要想个办法去东陵。”蓝云巧也说着。
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很快地成了如何去东陵,不仅仅是为了玩闹,还要看看柳依依的生活是否幸福。叶明朗想想,自己倒是有些苦涩,相处了几年的女儿就这样被凡人拐跑了。
心情复杂,叶明朗便没有再与其他几人谈论下去。而是进宫寻找柳依依了。
这个时刻的柳依依并未休息,皇后正向她讲解夫妻之道。皇后讲得认真,可柳依依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只担心自己的解药,那个宁王杨方旭到底会不会给她呢。
柳依依正想的出神,宫女带着叶明朗走了进来。皇后当然懂叶明朗的意思,便做了回好人,留下叶明朗和柳依依单独说话。
柳依依看到叶明朗的眼眶有些泛红,担心地问着:“义父,你可还好?”
“依依,你可还好?”叶明朗不知道如何回答柳依依,只能这样问着。
“我当然好了,明天就回东陵了。可以日日去祭拜母亲了。”柳依依莞尔一笑。
“东陵有些凡人狡猾奸诈,你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叶明朗脑海中冒出柳依依被伤害的情景,担心地说话都有些不对劲。
“义父,再怎么说我也是狐妖。除非和尚道士,否则还没什么东西伤得了我。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个杨方旭今年二十五岁,最多我等七十五年便可回西陵了。别担心我。”柳依依说得轻松。
“嗯。”叶明朗声音哽咽,“若是你母亲看到你今日的模样,定会高兴。”
叶明朗提到林宛音,柳依依才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叶明朗说:“义父,半月前我梦见女娲娘娘了。梦中她告诉我,母亲在东陵,让我去寻找。”
“什么?”叶明朗又惊又喜。但细思下来,叶明朗又觉得梦境中的事也许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女娲娘娘若是有什么旨意不会如梦而说。
“义父,如果梦是真的。那我回东陵是不是就见到母亲了?”柳依依是憧憬着的,毕竟失去母亲时她年纪尚小。
“依依,也许那只是一个梦。”叶明朗说着。
柳依依固执地摇摇头,“不,我相信这不是梦。义父,若是我有母亲的消息,你会如何?”
“抓住她,绝不放手。”
“好。我相信你!”柳依依满意地笑了。
叶明朗也笑了,然后对柳依依说:“依依,东陵的宁王是……”
但叶明朗还未说完时,皇上便进来了。
两人见皇上过来,不自然地向皇上行了个礼。
“柳依依,一年之后你可以提出和离。”皇上看了一眼柳依依。
“我可以提和离?”柳依依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怎会这么好?难道是因为那天叶明轩抱着她?如果她提出和离,回到西陵,这个皇上一定会把自己赐给叶明轩做妾吧。不行,她绝不和离!
想来想去,柳依依回答道:“多谢皇上,依依会在合适的时间离开东陵。”
皇上很意外,柳依依看起来竟这样平静。她不是一直期待着早些回西陵吗?
“嗯。时候不早,明朗,你也该离宫了。”皇上指着叶明朗说着。
叶明朗不舍地看着柳依依,他本想再交代些什么,可不得不离开。他只能待柳依依到了东陵后再去探望了。
叶明朗和皇上走后,皇后继续向柳依依讲解着嫁人之道。柳依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皇后无奈地让宫女先服侍柳依依睡下。第二天启明星刚升起,宫女便将柳依依从睡梦中拉起。
沐浴之后,宫女们将柳依依留在百合花房中。百合的香气萦绕着,柳依依变得通体幽香。宫女为柳依依穿上大红色的嫁衣。宫女为柳依依梳起百合髻,六枝金色凤钗闪着夺目的光彩。柳依依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只知道宫女在为她描眉画眼。
当柳依依被宫女摇醒时,她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完全变了模样。眉眼被画得多了些妩媚,脸颊泛红,嘴唇绯红。柳依依并不喜欢这样的妆,有些浓重。宫女向柳依依解释这种妆容是东陵王爷的侧妃成婚时必有的。
又是不可更改的规矩,柳依依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像是上了贼船一般。妆是画好了,喜娘也过来了。她们递给柳依依一个小盒子。
柳依依打开盒子,有红枣,桂圆,莲子,还有糖。看见这些柳依依的眼睛都亮了,她该吃点东西啦。柳依依刚拿起一块糖准备塞进嘴巴里,就被喜娘拦下了。喜娘告诉柳依依,这是洞房时给宁王吃的。意为早生贵子,甜甜美美。
柳依依看着好东西自己不能吃,这一路去东陵不得饿死啊。喜娘看着愁眉苦脸的柳依依,笑了,拿出糕点让柳依依快些吃下。并告诉她皇上特意派了追风马护送他们,不出三****便可到达东陵。三日中,她的马车中会备好实物。
不会被饿死了,柳依依也算安心了。
一切准备好,柳依依盖上红色金丝鸳鸯盖头。由喜娘搀扶着走进大殿。杨方旭也在大殿,他衣着红色喜服,俊美地让叶明轩都有些妒忌。
红盖头将柳依依的视线遮住,她只能看到杨方旭的一双鞋。那鞋子还算精致,想必也不是一个粗鲁的男子。
按照西陵的规矩,柳依依和杨方旭在大殿上将血滴在圣池水中,彼此喝下对方的血。然后皇上亲自为他们写下成婚庚帖。两人的婚事在西陵算是结束了。
接着喜娘引着柳依依向外走去,这个过程中柳依依反倒紧张起来。她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却被杨方旭扶起,杨方旭声音温柔地说道:“夫人小心。”
柳依依觉得这声音倒不难听,心想自己至少不讨厌他的声音,这样也不用太虚情假意。
两个喜娘一同扶这柳依依,宫门外是一辆马车。这马车精致华贵,每个装饰都是工匠们寻来的珍宝。西陵妖族嫁郡主,怎么也不能让凡人看扁啊。
柳依依进入马车后,马车门紧掩,她看不到外面了。柳依依伸了个懒腰,取下盖头,终于可以在马车中放松几天了。她忧喜参半。喜的是可以见到哥哥了,忧的是还未来得及和叶明朗他们道别。或许嫁人都这样吧,柳依依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杨方旭和随从们骑上追风马,一群人由皇宫走出,径直走在西陵都城的街道上。
围观的女妖们看到杨方旭骑在马背上的模样,花痴起来。一群又一群地跟着迎亲的队伍。慢慢地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几只蝴蝶妖直接拦住了队伍,大喊着让杨方旭带她们也回东陵,她们要给杨方旭当侍妾。
而杨方旭并没有心动,他冷冷地对蝴蝶妖说了一句:“我今天只带走一人,她已经在那儿。”
蝴蝶妖更觉得杨方旭专情帅气了,她们妒忌地冲着马车大喊“柳依依,你这个丑女快出来。你配不上宁王殿下。”
柳依依听到挑衅,本来不服气地想要回答时,却听见杨方旭说:“配不配得上也是本王说,与你们无关!”
柳依依听完,竟有一丝开心,这个凡人还算有眼光。她笑着说道:“你们快些让开,不然误了时辰皇上怕是要问你们的罪啦。”
蝴蝶妖知道自己怎么也得不到杨方旭,也怕皇上怪罪,只要让出路来。迎亲队伍又一次出发,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在西陵确实少见。但百姓们都知道,两国联姻,阵势不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