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柳依依,叶明朗暗中活动了许多大臣帮忙求情。可这求情的人越多,皇上的怒气越大。转眼间柳依依已经被关在天牢两天了。叶明轩猜测着父亲的怒气也差不多了,就邀上叶明朗一起进了宫。
皇上见两个儿子一起来御书房,知道必然是为了柳依依。所以装作看奏章的模样,一直没有抬头。
叶明轩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父皇真要处罚一只小狐妖吗?”
“怎么,太子以为朕不会?”皇上依旧没有抬头。
“不,父皇,儿臣是觉得这样处罚柳依依,子民们要议论我们皇家没有肚量啊。”叶明轩试探地说。
“是嘛。朕不在乎。”皇上抬起头。
这样的回答反倒让叶明轩一下子抓不住父亲的心思,难道父亲是认真的?
“父皇,依依并无错。”叶明朗突然说着。
皇上看着叶明朗,这个儿子一向离经叛道,却也不招人厌烦。他笑了笑,认真地说:“柳依依在云梦歌坊说过的话,朕已经知道了。”
叶明朗这才明白父亲为何针对柳依依,但当时若不是几个蛇妖故意激柳依依,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以父亲的心思,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她不过是一时激动胡言乱语,父皇抓住不放,这有些……”叶明朗必须维护柳依依。
皇上脸上的笑容僵住,带着怒气说:“一个黄毛丫头却如此嚣张,难道不该罚?朕给过她机会,若是她那晚答应了,也不至于今日在大牢之中。”
“父皇,虽然柳依依拒绝做儿臣的侧妃,但儿臣并没怪她。她还是个孩子,儿臣要的是女人。”叶明轩希望父亲能明白他的意思,放柳依依一马。
见儿子这样维护柳依依,皇上脸色平静许多,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说:“明轩,你爱她吗?”
听到这句话,叶明轩先是惊讶,随后笑了,“父皇,儿臣何曾爱国任何女人。”
皇上看着叶明轩,是的,他这个儿子最像自己,从未对任何女人付出过真心。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遇见柳依依。
“你不爱她,她嫁给谁便与你无关了。”皇上站起身,走向儿子。
叶明轩哑口无言,没错,他不爱柳依依,那为何还要管她的事?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单纯善良的孩子吧,叶明轩这样告诉自己。
“依依与明轩无关,但与儿臣有关。父皇不是已经准许依依做儿臣的义女吗?我自然可以参与依依的婚事。”叶明朗找到空子,立刻钻了进去。
“当年女娲娘娘曾预言柳依依的出现。她曾说过,若是明轩可以娶柳依依为妻,西陵将有能力消灭魔族。”皇上看着两个儿子。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凡人转化的狐妖。”叶明轩并不相信这个预言。
“她是凡人,可她的曾祖母是曾在女娲娘娘座下修炼百年,甚至有了半仙之身。女娲娘娘命她下嫁凡人,这才有了柳依依的返祖。”皇上解释着。
叶明朗知道柳依依曾祖母的故事,当年女娲娘娘让她下嫁凡人,她本想丈夫百年之后再回西陵修炼。却不想相处之下,对凡人动了真心,最终为爱殉情,和那凡人一起化作女娲娘娘腰间的佩玉。
女娲娘娘当年为何让柳依依曾祖母下嫁的原因,只有皇帝叶凡知道。就是为了柳依依的出生,以帮助西陵平衡人妖魔三界的势力。可他这个儿子对柳依依并无真心,柳依依也抵触嫁过来,叶凡头疼了。尤其是当时听到柳依依在云梦歌坊说的那番话,他思前想后,也只有试试这招了。
将柳依依嫁到东陵,百年之后,叶明轩一定会想起柳依依的好,经历过人情世故的柳依依必然也到了风情万种的年龄,那时他们绝对不会拒绝彼此。这是皇上的想法,但真会这样吗,结果未可知。
“父皇,即便是女娲娘娘的旨意。您让她嫁到东陵,万一她也爱上凡人,为之殉情呢?”叶明轩提醒着。
“这就是你的本事了。若是几十年之后你依旧无法让柳依依嫁给你,她便只能殉情。”皇上眼神中带着戏谑。
叶明轩扬起嘴角,这份自信他还是有的,“儿臣自然有办法。”
“父皇原来是要牺牲一个女孩的幸福……”叶明朗对眼前的两个人充满了鄙夷。
皇上这才想起一旁的叶明朗,他看到这个儿子眼中的鄙视。没错,用这种方法帮儿子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确实不够光明地道。可这又如何,他们是皇族,想怎么对一个女孩便怎么对待。
“朕心意已决。你若是心疼她,朕准许你随时可去东陵看她。况且,东陵还有她的亲人,让她看着亲人百年也算是朕给她的特许。”
叶明朗没有回答,他知道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在父亲面前都是无力的。
正当叶明轩想说什么时,内侍官进来说东陵使臣在外求见。
皇上点点头,让内侍官宣召东陵使臣进殿。
与以往不同,此次觐见的东陵使臣是个隽秀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行礼的模样却一点也不轻浮失仪。
“听闻西陵郡主招亲,我国宁王杨方旭有意娶贵国郡主为妾。不知皇上能否应允。”使臣恭敬的说。
杨方旭?皇上对这个王爷确实有印象。他俊朗不凡,时常来西陵,但似乎不近女色。西陵不少女妖试图接近他,都被拒之门外。如今他竟主动提亲,倒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听闻宁王一向不喜女色,为何这次要娶我国郡主?”叶明轩问着。
使臣向叶明轩行了大礼,不紧不慢地说:“王爷已到适婚年龄,贵国郡主貌美如花,与王爷甚是相配。”
“这东陵的人怎么都爱先娶妾再娶妻?”叶明朗想起林宛音,忍不住挖苦说。
使臣看向皇上,说道:“王爷本想娶妻,可贵国皇上只要郡主做妾,那王爷也只能娶妾了。”
皇上笑了,却又问道:“东陵国都与西陵相距千里,王爷今日来求亲,不免有些神速?”
使臣笑了,杨方旭早就知道西陵会这样问,所以早早做了安排,“不瞒皇上,我们宁王一天前便到了西陵。他本就要向贵国求亲。刚好听见百姓在谈论皇上嫁郡主的事,便命下官前来求亲。”
这个理由很好,皇上和叶明轩都相信了。
皇上仔细回想着杨方旭的性格,若是杨方旭柳依依嫁过去倒也是安全的。那张冰块一般的脸,绝不是柳依依喜欢的类型。而且这样强劲的对手,叶明轩的好胜心绝对让他开始争夺柳依依。那么他所设想的便很快实现。
“好。但郡主尚且年幼,两年后郡主年满十八,朕将派人送郡主去东陵完婚。”
“如此甚好。届时下官也会亲自送上聘礼。”使臣行了大礼,满心欢喜地说。
“朕既已同意,宁王就不必亲自拜见。请宁王速速返回西陵吧。”皇上画风突转,下起了逐客令。
“这……”使臣有些为难。
“你们宁王俊朗不凡,每次出现在西陵都引得不少女妖茶不思饭不想。现在得了郡主,便无需再留在这儿,扰乱其他女子了吧。”叶明轩怪声怪气地说着。
使臣笑了,看来西陵太子并不想宁王娶郡主,越是这样,他们越要娶。抢来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尤其是女人。
“下官明白,只要皇上圣旨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会离开西陵。”
“哈哈……东陵的凡人果然聪明。”皇上笑了,拿出御笔,写下一道圣旨,让内侍官递给使臣。
使臣接到圣旨,又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这样一来,御书房的气氛又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