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完啦!”苏情喝着店老板给他泡的茶水,直直地坐在长凳上,正听得意犹未尽。“后来怎么样了,薛宁穿越回来了?”
“回来了。”
“下面呢?”
“没了。”
“你才没了呢!”苏情被店老板的幽默逗笑了,本来沉浸在分手阴影中的心情顿时如雨后的晴天,开朗了不少。不过又气店老板调戏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书甩了过去,正好砸在店老板头上,听到哎哟一声轻叫。
店老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青色的地转被打扫得一干二净,倒也么有弄脏他的衣服。苏情在一旁咯咯直笑,也不去扶他,就没心没肺地在一旁看他挣扎。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睡不好。”店老板爬起来,突然换了一张脸,让苏情觉得好严肃,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凝重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应该是分手才这样的。”
“我等会带你去见一个人,让她帮你看看。”
“不用了吧,不过是失眠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还去麻烦别人。”
“我帮过她一个忙,她会还这个人情的。”
店老板露出了不容置疑的口吻,苏情只好答应。也不知怎么的,苏情对这个还算陌生人的书店大叔格外处得来,虽然两人的年龄应该差了有十来岁,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流。以至于短短的几天时间,来书店就成了她的习惯,原本以为分手就会寻死的事也变得没那么心痛,至少她觉得还有快乐的地方允许她容身。
每到傍晚,她都会叫上两份食物,来到店里吃,这样倒是有点像谈恋爱的情侣。想到这里,苏情突然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不会吧,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直到二十四小时之前,才知道店老板叫杨岚,而且老板看起来有三十一二的样子,多半已经结婚了。
苏情瞥了瞥店老板揉着老腰的左手,好像一直都没有戴戒指,但是现在人也可能结了婚而不戴戒指的。前几天不是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女生,看样子比她还要可爱一点,也许就是他的老婆,或者是女朋友。
“前几天来这里的那个女的是谁?”苏情小声地问了声。
“一个很难缠的女人。”店老板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苏情的心略微定了定,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应该就会说是女朋友吧,怎么会说难缠,当然也有可能是倒追店老板的,像店老板这样成熟帅气又似乎有钱的大叔,现在还是很吃香的。
“待会去的时候,不要多说话。”
“好。”
二
“去的时候不要多说话。”苏情反复念叨这句话,她还以为老板会掏出来一把玛莎拉蒂或者保时捷的车钥匙,然后说走吧。差点也得是奔驰什么的,这样才符合老板神秘的身份吧。
苏情承认自己拜金了,老板其实不会开车,两人在偏僻的街道上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打到一辆的车,直奔市区而去。
市区也是十几年前发展起来的,不过发展额速度的确偏快,一座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一块块偏色的蓝玻璃如鳞片一般覆盖在大楼的钢架结构上。有时候这些大楼真像是人,像是社会阶层的精英,而镇上低矮的旧楼就像是隐居的贤者,各有各的风味,店老板无疑属于后者。
让苏情惊叹不已的是,他们要找的人居然会在全市最高的大楼里,这座大楼起码有五十层,一套办公区域一年的租金起码在十三万。
“你以为是怎么样的。”店老板看着苏情惊愕的表情,脸上露出戏谑般的笑意,似乎看穿了苏情的心思才这般发问。说起发问,倒更像是自问自答,果然店老板紧接着说道:“你以为这人会住在愚昧而偏僻的乡下,以替人驱邪为业?且不说现在的乡下是否愚昧,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当然要跟着改变的,何况她还是一个大学生,工商管理学硕士。”
“果然与时俱进。”
苏情心里嘀咕,却还是跟在店老板的身后走进了大楼。大楼的保安看两人身上没有铭牌,便知道是外人,于是很负责任地过来询问两人的目的。
“我们来找十三楼的薛总。”
店老板跟保安说了下,保安在总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收到回复,请两人上楼。
刚到十三层,苏情看着电梯口一个大大的十三数字,就感觉不太吉利。在外国人的眼中,十三本就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代表着背叛耶稣的第十三个使徒犹大。
正当苏情愣神的时候,一个小孩子扑进了店老板的怀里,喊道:“爸爸。”
苏情马上惊愕地看着店老板怀里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有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面红齿白,一点都不像店老板,或许是像他妈妈吧,苏情暗自想道。店老板三十多岁的人,果然是结婚了。
“这是你苏姐姐。”店老板跟小男孩介绍苏情。
“苏姐姐好。”小男孩朝苏情吐了吐小舌头,让苏情惊讶的时候,小男孩的眼睛很特别,居然是一副重瞳眼。重瞳非常少见,尽管现代的科学解释是人类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但在古代,重瞳者一般都是圣人,比如远古时期的尧舜。
“你妈妈呢。”
“妈妈整天都在忙,没时间陪我玩,有一次我说她了,然后她找了七个老师轮流教我做功课,呜呜……”小男孩似乎找到了诉苦的对象,朝店老板抱怨,还假哭了一阵,其实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两人进了办公室,这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原木色的办公桌,房间背对着太阳,即便此刻夕阳西下,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极为充足。而办公室后面,坐着一个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的风韵佳人,一身的职业装,让人忍不住心生倾慕之情。
“杨,你来啦。”佳人抬起头,笑着跟店老板打招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店老板身后的苏情,“就是她吗?你让她出去下,我跟你有话说。”
苏情被捻了出来,心里不快活,却又没地方撒气。看到小男孩一个人在走廊里跑来跑去,眼珠子一转,走到小男孩面前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嘟着嘴,似乎对她的印象不大好,不过出于礼貌,还是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叫李重光,妈妈说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目生双瞳,这是帝王之相。”
苏情笑道:“不错呢,相传古代的尧舜皆是重瞳之人,李后主也是。”
小男孩看着苏情,突然生气起来:“我说你啊,是不是爸爸找的小情人。”
苏情感觉斗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笑容僵持在脸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重光不过四五岁,这都是谁教他的啊。
“怎么可能,你爸爸要三十多岁了,姐姐才二十三,差了十多岁。”
小男孩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也是,论身家,我妈妈好歹也有十多个亿,肯定比你多,论相貌,我妈妈也不输你。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她,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何况你比我妈妈要年轻不少,男人就喜欢嫩一点女人。”
“我说不是就不是,这都是谁教你的啊,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种价值观?”
苏情简直要暴走了,天生双瞳,难道真的与众不同吗。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别当真。”‘
女子似乎跟店老板谈完了,走了出来。“重光,跟你爸爸去玩,我要跟这位姐姐谈点事。”
小男孩似乎很不高兴,撅着嘴说道:“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谈事情,也不关心我到底快不快乐。”
女子将脸一板,揶揄道:“你最近是不是功课太少了,我要不要让老师给你加点功课。”
小男孩一惊,忙摆手道:“够了够了,我知道不太懂的地方要多请教多练习,所以最近我数学好了很多,老师还说我不愧是你的儿子,将来肯定是个金融大鳄。”
咧了咧嘴,小男孩就跑进办公室跟店老板玩去而来。
“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带孩子有点力不从心,工作又忙,所以请了很多老师教他,重光的学习能力很强,什么事情一看就能记住,只是毕竟年龄小,这让我不太放心。”
苏情不知道这个女人跟她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重光不是还有她爸么,难道你们……”
女子有些玩味地看着苏情的表情,笑道:“看来你有些误会,我跟杨并不是夫妻,也没有离婚的事,重光之所以叫他爸爸,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父亲,又跟杨比较亲近,又认为我有可能跟他在一起,所以才先叫起了爸爸,久而久之我们也就惯着他了,其实我跟杨是不可能的,我一直爱着重光的爸爸,而杨也一直在等你。”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