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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色星期日 之 死神来了

我看着彭宁渐渐隐去的背影,猜测他倒是一个怎样的人。刚才的对话很奇怪,有几个疑点我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他不为自己辩护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岁月神偷,为什么在我认出他就是岁月神偷后,反而奇怪地答应了我的请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原来不只是作案手法飘渺莫测,就连他的性格也是无人知的,难以想象,就在刚才,我竟然和他近距离的对话,还告诉了他我推理的全过程,我不知道我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欠他个人情,他不仅帮我解决了凶杀案的问题,还帮我解决了游泳社团的危机。

天已经蒙蒙亮了。周日的清晨失去了周六的喜感,可能是因为死神目前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的缘故吧,我缓缓走向冰激凌大叔司奉的家,脑中不断回想的是彭宁的话,“有些证人明明没有犯罪,但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甘愿编一些谎话出来。”没错!那个上班族女性派思,和那个中年男性李煌鑫他们都有作案嫌疑。可到底谁是那个凶手呢?是派思,还是李煌鑫?正当我沉浸在急于找出凶手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的入口处,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也有几个警员在现场周围看管。这些警戒线之内,我看见了七凝,我知道他在等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他跟我说“兰~我来和你一起破案。”我记得原来所有的3021次办案,凝都在我的身边,每当我结案时,他都会冲我伸出大拇指。所以每次办案后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我们进了案发现场,莱尔警官这时还没有来,外面的警员跟我说,这里从我们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我看了一下,浴室里写着“送”字的香皂,桌子上摆好的杯子,杯子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在旁边一个塑料包装瓶上几个醒目的大字,可口可乐,看来杯子里装的应该也是可乐,不过一个杯子的主人好像没怎么喝过,装的可乐比较多,另一个杯子就剩了一点,摆在主人位置上的可乐较少,而摆在客人位置上的则是较多的一杯。客厅沙发上一个巨大的包装箱,上面写着,收款人司奉,纺织厂大街101号收。窗台前摆好的巨大冰箱,那应该是大叔卖冰激凌的地方,我过去打开了冰箱门,发现里面的所有冰棍儿都是重塑的,应该是化了以后又冻住,就像炎热夏天人们拿出的冰棍儿,忘记吃了,等化了后又继续放进冰箱里重塑。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提前叫了个警员过来,叫他把两个杯子拿去给检验科化验,然后拿来百货公司最近开除的工作人员名单。再问一下“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莱尔警官带着李兵越,上班族女性派思,中年遛狗大叔李煌鑫。派思的靴子上仍然还占有泥土,不过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湿润了。

“兰主,怎么样了?知道谁是凶手了么?”

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当然,警官大人。”

“那么凶手是谁呢?”警官的语气很平淡,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听我做杀人案的推理了。”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整起案件,根据检验科人员所说,司奉大叔是在发现尸体的三天之前被杀害的,死因并不确定,在厕所里,我们发现了疑似死亡讯息的,被刻在肥皂上的“送”字,还有大厅上的由百货公司寄来的货物,桌子上没有喝光的半杯可乐。”

“所以,根据我的推理,凶手就是你!李煌鑫先生!”

所有人都惊讶地呆滞了。只有李煌鑫惊慌的直冒冷汗,大声地说着:我不是凶手!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因为狗狗啊。”

“这只狗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么?”我看到李煌鑫手舞足蹈的样子,显得自己很委屈。很气愤。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这只狗是在案发的三天前,由司奉拜托你照顾的是么?”

“对!没错!哪又怎样!”

“请问警官大人,您是特警出身,敢问您原来训练过的警犬都有什么特殊动作,这些动作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恩~我记得~大学时学校里给我配备的警犬,在想要散步的时候总会摇摇尾巴,贴贴我的裤脚什么的。”警官说道。

“没错!如果一只小狗想要出去玩,或是饿了要吃东西,都会想办法提醒主人该照顾它了。”

“对啊!我记得当时这只狗狗就是警官说的那种状态,贴紧李煌鑫大伯的裤脚。”七凝回忆道

“是的,所以当时这只狗是在提醒他的主人该出去遛遛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遛不遛狗是我的事!你管的了这么多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家都知道狗的嗅觉是人类的几百万倍,所以就连时隔3天之久气味都能闻到。因此特警才会把缴获毒品这一类任务交给警犬来完成。狗的记忆力也很强,一个主人和他的一只爱犬,相隔十年之久,在听到主人在录音机里的声音时依然会跑到录音机的前面摇摇尾巴,虽然咱们现场的这只狗狗的确找了他的主人,并且告诉他的主人要照顾它了,但是!在他两个主人中的一个不带他出去的情况下!它会怎样呢?”

“兰~你的意思是?它会去找另外一个主人?”

“没错!这只狗会去找另外一个主人,也就是司奉大叔,如果相隔3天的话,凭借狗狗对气味的灵敏度和高超的记忆力,狗狗一定会跑到浴室,去找已经死亡的司奉大伯。可是当时这只狗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不是吗?”

“兰主,难道说!死亡时间不是在3天前?”

“没错!警官大人说得非常对,一个气味要让狗都闻不见至少需要5天或以上的时间,也就是说,其实司奉大叔早在5天或着更久以前就已经死了。而现在李煌鑫大叔却说自己在案发3天前见过司奉。那么请问大叔,您是看见了一个骨头架子夜里来敲您家门呢?还是木乃伊躲在您家床底下啊?”

“兰主?你有没有搞错!检验科人员不是说了死亡时间是3天以前,难道这还能有错?”

“警官大人~我并没有批评检验官失职的意思,只是这个凶手比较狡猾,用了一种手法拖延了死亡时间而已。”

“什么手法?”

“那么先请大家先看一眼冰柜吧,相信看完了自然就会有结果了。”

所有的人都走向了冰柜,打开冰柜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这些冰棍儿都融化过!”莱尔警官惊讶道。

“是的~也就是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冰箱都停止了工作,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我把冰柜的制冷机放到浴缸里会有怎样的情况?”

“兰~你的意思是?尸体的冰封保存法?”

“没错!我们的法医是通过死亡后眼球的凝固度,身体里出现的一系列细菌的变化和增殖来确定死亡时间的,而冰封保存法恰好可以延缓这些生化反应,达到缩短死亡时间的效果。”

“那这么说!李煌鑫!你是在说谎咯!来人啊!把他带回警察局!”

“等一下!警官!请问李煌鑫!现在你都不肯说实话吗?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也不会因为真实情况对你不利而怀疑你!说吧!把你肚子里的实话通通给我倒出来!”

我看见李煌鑫低着头,刚才愤怒委屈的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的他只是用弱弱的声音说道

“我上一次见司奉其实是在5天前,这只狗也是在5天前才托付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说什么三天前?!”莱尔警官眉头紧锁,怒斥道。

“我···因为我····”还没等李煌鑫开口,我就接话道

“因为你害怕!你一旦说出真实时间是在5天前,因此与法医之间的鉴定结果有偏差的话,警方立刻就会问你中间的两天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之类的问题。到时候难免会出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所以你干脆直接编个幌子,说自己是在3天前才遇到的,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不对?”

我看见李煌鑫大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他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我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的用处到此为止了。

“警官大人,请法医把冰箱制冷机拿到检验科,检验一下除了死者的指纹外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因为凶手的指纹很有可能还在这个上面。”

“兰~那这么说凶手不是李煌鑫么?”

“不是的~凝~。”

“那是谁?”

我转过头看,看向已经满头大汗,目光呆滞的派思。

“好了!现在凶手只能是你了!派思!”

派思可能是因为太过恐惧没有为自己辩护。我继续说道

“你的谎言显然比李煌鑫大叔的更大,更让我觉得可疑。首先你也说了最后一次见司奉是在3天前,真厉害!您也是一位能看见鬼的神人!现在我来阐述一下你就是凶手的证据!请问警官大人还记不记得那个刻在香皂上的死亡讯息?”

“当然记得。当时我就是靠这点断定派思就是凶手的!”

“没错!死者的在香皂上刻了一个“送”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很显然!死者是想告诉我们,杀他的人是个快递员!专门来送东西的!而你!派思小姐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专管这一带运货的,百货公司的工作人员对吧?摆在客厅的货物上有这封条!上面清楚的写着是死者从百货公司订的货物。所以!你就是趁被害人打开门接货的时候,上去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而死!之后把他拖进浴室的对不对?我想司奉大伯就是用了最后一口力气,才在肥皂上刻了个送字,以此来警示侦探!你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不!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只不过是!我只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纺织厂的员工对不对?”

“对···对···我没有杀人,求大侦探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时的派思已经坐到了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在手中央的缝隙里缓缓流动。莱尔警官再一次勃然大怒。

“那你为什么也撒谎!难道你不道这样是犯了妨碍公务罪吗?”

“警官不要着急,她也不是凶手,她不过也只是不希望遭人怀疑罢了,您每天早晨都要路过这里您还能不知道吗?这里离纺织厂很近,很容易遭人怀疑,所以她就编了个自己是在百货公司当快递员的幌子,来免除我们对她的怀疑。”

“兰~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从她一开始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在说谎了。”

“哦?”

“因为她的脚下踩着泥巴,星期六的晚上有一场倾盆大雨记得么?”

“当然记得!我还为兰担心呢,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你始终都没回来,吓得我都不敢睡觉。”

“恩~再加上纺织厂到百货公司的路是一条土路,所以!在星期日的早晨,也就是我们发现死者的那一个早晨,整条路上布满了黏黏的泥巴,派思,你的靴子上的泥巴说明了你是从纺织厂赶过来买冰激凌,而不是从百货公司,再加上你食指靠近大拇指那一侧长有茧子,众所周知,这个纺织厂是纯手工制作毛衣,而女性在织毛衣时,通常要用食指来挑线,操纵针的方向,久而久之就会磨出茧子。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百货公司的运输工,不!应该说你不完全是!”

“兰?不完全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凝,等一下,等那个警员回来就真相大白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早晨帮我去取百货公司员工辞职单的警员回到了现场。

“警官有重大发现!在放在桌子上面的杯子里,发现了水合氯醛!”

“什么!”警官惊讶道。

我看向那个警员手里拿着的百货公司辞职单。上面清楚的写着:

派思,女,20岁,于本周一退出本公司,并与本公司再无瓜葛,如有任何犯罪,或影响社会不稳定行为,皆与本公司无关。

“兰~水合氯醛是什么?”

我一边思考着辞职单的问题,一边应和道

“水合氯醛,是一种安眠药,由于副作用比较大已经被,苯并二氮杂卓,一类的更先进,副作用较小的药物替代了。所以在法医鉴定时容易被遗漏,是一种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

“好了!暂且不说安眠药的问题警官大人,您看看这个单子,上面有写派思的辞职时间。是本周一没错,对于这周的周一,恰好就是我们发现死者尸体的5天前,也就是说这个货物发来的那一天,她已经不是百货公司的快递员了。”

我转向刚才的警员,看到他还在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一定很卖力。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谢了,你帮了我大忙,还有那个问题,你问了么?”

“问了!”

“什么问题?”莱尔警官说。

“兰主大侦探果然神机妙算,那个新的快递员工果然是这么回答的。”

“是么?那看来我的推理没有错。”

“喂喂!不要把我当空气啊!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根本都不明白。”

“对不起!长官!现在我向您汇报!刚才兰主大侦探让我向百货公司的现任管理这一代的送货员询问:原来的快递员你认不认识?她是不是喜欢织毛衣?你给101号送货时是几点?开门的人是谁?他长什么样子?这四个问题,然后还让我特别要注意杯子里是否含有,水合氯醛。”

“那你怎么不把那个现任员工带过来!她很可能是凶手!”莱尔警官脸色大变,训斥道。

“不用的警官!那个送货员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现在还在这间屋子里!”我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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