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基。”我撑着伞站在白铭基面前,不由地觉得身体在颤抖着。
天空一片的乌黑,雨依然是下个不停,雨水顺着白铭基的头发一滴滴地在滴落着。我在这一刻彻底怔住了,我该怎样去形容我现在眼前的白铭基?我该怎样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看着白铭基的时候除了心痛之外还是心痛。
“是………你………………?”白铭基抬起了头见着我动了动嘴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很久了?你在这里………”
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白铭基就一把劲地把我拥到怀里,我心里一惊,手撑着的伞也跌落在地上了。雨水还是那么大滴大滴地落在我们身上,是我的错觉吗?我隐隐约约听到白铭基伏在我肩膀上的哭声。我好想转过身去问清楚白铭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白铭基把我抱得很紧,让我动弹不得,我能感应的最深切的就是他的心跳声,我开始难过了,白铭基,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白铭基才把我从他的怀里松开。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铭基,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样子,我已经心痛得无法言语了。
“唐…….依……对…不起…………”白铭基的手尖划过了我的脸颊时,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白铭基,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把手机都关掉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淋雨?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啊!”
白铭基看着我再也不说话了。
雨停的时候,我和白铭基已经身处在市一医院的重症病危科的走廊里。
“那是我妈妈。”白铭基指着一处已经被白布遮掩住的病床说:“四个小时前,她已经去世了。”
我顿时愣在原地了,然后我拼命地在脑海里想着安慰白铭基的词语,然而当我看着白铭基憔悴的样子,我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白铭基告诉我,他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抛下了他,然后他从小就和他的妈妈相依为命。这次从加拿大回国也是因为他妈妈被查出有末期肝癌,之前向公司请的一个月假也是因为他妈妈的病情加重了,所以白铭基想多点时间留在他妈妈身边,可惜最后还是挽救不了。
白铭基妈妈的葬礼在南海墓园举行,出席的只有我和蔷薇,阿蓝因为怀有身孕所以不便前来。
偌大的礼堂里面尽显出丧礼的空洞,白铭基的妈妈火化的那一刻,我还是看见了白铭基的眼泪。
之后白铭基也开始复工了,我开始感觉到白铭基变得沉默起来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那么爱谈天说地了,甚至他开始没完没了地在用大量的工作去麻痹着自己。
阿蓝结婚的那天,白铭基因为他妈妈的事情,所以也没能出席阿蓝的婚礼。
我和阿蓝说起白铭基的时候,大家都感到很唏嘘,阿蓝的婚礼没有我预期中的喜悦,我想那大概是我还是沉痛在白铭基的事情身上吧。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感觉,当我看着白铭基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忧愁的时候,我确实是开心不起来,即使是在阿蓝的婚礼上。
我哥和白枫不认识白铭基,所以对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知情,也就很奇怪怎么我的脸上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我看着白枫笑了笑说没事,然后我又觉得有一种负罪感在心里面,我已经和白枫在谈恋爱了,怎么还是在老想着白铭基呢?
于是我对白枫说最近发生点事情比较压抑,所以想去散心。
Fat Fat马上在旁边接口道:“我有两张后天从深圳出发到南中国海的邮轮船票,要不你和白枫一起去吧?”
白枫于是就问我意思,我看了一下蔷薇然后就答道好吧,没问题。
上邮轮的那一刻,我给蔷薇发了个信息,大意就是让她在这几天里多去看一下白铭基开解一下他。
白铭基,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已经是从前那个充满着阳光气息的白铭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