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我总是躲着他,能不见就不见,非要见的情况也是推给别人。找了无数借口,就怕几天前的事情又想起来,怕什么来什么。
这会儿我正浇花,有些出神,不知不觉水浇在一旁打湿了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一双鞋,还是男人的。我顺着鞋往上看,一张好看的脸。好时一下墩在了地上。
“这不是大少爷吗?您怎么来了?”我机灵的站稳,陪笑道。
他的精神有些颓靡,眼神也没之前清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在做什么?”
“奴婢能做什么?不就是养养花,听听您的传唤吗?大少爷这会儿不是在作画吗?”
“哦,是呀……我在作画。这花好看吗?”他似乎有意的岔开话题。
我嘿嘿的只能干陪笑,这哪有开花?分明就长了几片叶子,想找我麻烦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呀。
他盯着我看了半响,才说:“花没开你怎么会看到,又怎会知道到。是我说错了,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智商不够理解这话的意思,只能说:“这花到夏末就开了,大少爷不必心急,这花开了一定很美。”什么跟什么?说一堆鬼话谁听懂了?病又严重了吧?脑子怎么还坏了呢?
他眼神又暗了几分,有些失落。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又不理解,又不会理解,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我好像看他有点失魂落魄,哎呦,我不会被传染了吧,就他这样的还有失落的时候?不过挺像,咱作为他暂时的下人,这主子要演戏也不能不配合不是?
我故作关心道:“大少爷可是有烦心的事?奴婢虽为下人但知道为主子分忧,大少爷可否说出一二?”
他的神色忽的亮了几分,连看我的眼神也不是从前那般玩笑了。不过眨眼就恢复刚才,摇摇头。“你怎么可能明白?”
我想骂人了,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你说出来我不就知道了?你还嫌弃我笨,你简直比我还蠢。我又装做担忧道:“大少爷不说,奴婢自然不知。大少爷说出来,奴婢能分忧定义不容辞。”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我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不是真的,他天天刁难自己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你想多了,刚才是幻听,绝对是听错了!
我努力装作不知道,呵呵的笑:“大少爷说什么?奴婢没听清,大少爷想说什么?”
他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想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知道你刚才听见了,我也知道你怕我的病传染给你。”
我心里闹腾的厉害,感觉有点怪异。一会气恼,一会开心,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有点别扭。这不会是喜欢吧?我不知道什么感觉怎么回答?
然后我们陷入沉默,尴尬的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就怕错了,好纠结……
他见我不说话,沉默半响做了我这辈子最难为情的事。我被推倒了,当然没立刻亲亲,你想什么呢?不纯洁!
我的大脑彻底不工作了,没出息!我只想了一句话:易推倒,易推倒……我居然易推倒?对方还是一个病秧子?
然后才是不纯洁的亲亲,哎呦,我心里怎么这么高兴?不会是也有病吧?都怪这个病秧子,自己有病还连累别人,缺德!
当我反应过来时,人走了,就我自己在地上凌乱,这绝对不是衣衫不整,只是思绪凌乱,你们不要想歪。
我抚了抚唇,仿佛还有余温,什么余温?想什么呢?自己不会中毒了吧?真喜欢他?怎么可能?不可能!不过几个月的光景,怎么可能会喜欢。
我说服自己,想告诉他那是错觉。对,肯定是错觉。
推开门,没有人在里面。我坦然的走进里屋,看见书桌上有他画了很久的画,这看不要紧,一看把自己搭进去。
我拿起桌上的画,这画中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想了很久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来府中因听见琴音走错的场景。
画中一男一女,男的谪仙出尘,女的多愁善感(完全是当时可怜他)。栩栩如生,不过他没转身,是怎么知道是我?而且画的还挺像。
我其实不知道是他,我要知道是他,我就不来了,好后悔。
“后悔也没用了。”
我怎么说出来了?话说这说话的是哪位?我转身一看,吓我一跳,我又晕了。其实他不知道我只是心虚装的,不过真被吓了一跳。
他眼疾手快的抱着我,把我放在床上。动作轻柔,想在呵护一件珍宝。
我在躺在床上装晕,动也不敢动。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我就偷偷睁开一跳缝隙。
结果他见我醒了,调侃说:“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我长的有那么吓人吗?”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突然灵光一现,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时走之前他小声说的吗?只恨当时跑的慢。
我一个轱辘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向他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知怎么回事就爬上大少爷的床上,呃,不是,是睡在大少爷的床上,也不对,……总之奴婢该死,请大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大少爷明察。”
他勾唇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不过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没事勾什么唇?风情万种的勾引谁呢?
我偷偷抬头看他,正看见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对,一时间没了声响。
他忽然出声:“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衣带有些松了,你到现在都不系好?难道是故意的?”说这句话时已凑在我的耳旁,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边,只觉得有些暧昧。
我一把推开他,瞪着他大骂:“你个登徒子,看你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是这个德行。我呸,谁故意的?就你这样的谁看上了?一脸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他没有生气,反而再次凑近。声音有些暗哑:“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要骗我,我怕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我试着推开他,奈何有心无力,只好先妥协:“大少爷您不能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您先起来。”
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的恐吓我:“你不回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你说的时候可要斟酌,万一错了……”
我一听立马讨好说:“奴婢刚刚是魔怔了,大少爷人见人爱怎么会是登徒子?大少爷五官端正,仪表堂堂怎么可能一脸猥琐,奴婢说错了。嘿嘿嘿”
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说:“此话当真?若是……”
没等他说下文,我赶紧接到:“句句属实,大少爷您看您要不先起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用有些欣喜的口吻说:“你果然也喜欢我,你还不说,口是心非的小丫头。”说罢搂我入怀。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原来是圈套。没想到我闯江湖这么多年,居然栽到他手里了,说出去丢人!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一口咬定我说过喜欢他,我多次解释无果。早已看淡了这事,但是为什么他天天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