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小樱哭倒在地上.松尾亚门蹙紧了眉头上前,刚想搀扶一把.就听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传来"让我就这么呆一会...松尾先生."
松尾亚门点了点头.退到她的身侧,从这个角度深深凝视着她犹怜的身影.听着她哀怨凄凉的哭声.他的双眸渐渐地蒙上一层匪夷所思的情愫.缓缓地,他也蹲下了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她黑亮如钻石一般的青丝上.
他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顿神色.他收回了手.她的一半痛苦是他造成的.如果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她此刻不会呆在他身边.但她为什么要接他的话呢?看得出她的丈夫很爱她,否则怎会生那么大的气.也看得出她很爱他,否则这会也不会哭得这样伤心.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真的不能互相原谅吗?
眼下,在什么也没弄清楚之前,他不想乘人之危,如果她后悔了当时说出口的话,他不介意再做一次丑人去和她的丈夫解释清楚.
感觉她就像个谜.一直以来都是,猜不透她的心思,这并不像他.一个自认了解女人的他.他开口说的话,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
耳边,她的哭声嘎然停止.他站起身走进,看着她晶莹挂泪的脸庞,踌躇着开了口"叶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摇了摇头.他的话没敢往下说.只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久久地看着她.从她红肿的双眼,小巧灵气的鼻梁,到娇艳欲滴的红唇.
松尾亚门猛地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得厉害.慌张的别开了眼.
小樱感觉到他的注视,她抬起眼眸,只看见他不自然的表情.她心下一惊!她怎么就忘了当初松尾亚门对待她的那些不寻常的态度?只怪自己心里想着都是季傲枢受伤的眼神,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男人,是不是太过了?
电梯叮地一声,开得合适.她扯了扯嘴角,又找不到该说的话.索性低着头,越过松尾亚门的身子冲了出去.
松尾亚门追上,忙问"叶小姐,你现在去哪?我送你."
得到的,又是她一次无助的摇头.
她没地方可去.在亚琛只有卡克拉姆山上那一幢豪华的城堡.剩下的就是蓓蓓这里,而这个地方将成为她一生都不愿意提及的伤心地.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到哪去.
"那我送你到酒店好吗?"松尾亚门轻笑一声.
她停下的身子犹豫了会,还是点了头.
"车在外面,走吧!"松尾亚门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出了大厦.
夜风无情地往身上吹着,凉飕飕地.夜深了!空中的月儿也不见了,就连星星都变少了.黑夜就像一张巨网,渐渐地收紧.把所有夜行人包裹在那无边无际的黑色中.树影婆娑中,小樱停在车门边,抬头望着三十楼的方向,许久才垂下了眼帘.泪眼模糊中毅然地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一个提速,在夜幕下消失――
季傲枢推开了大厦的玻璃门.空空如也的街道如地狱般死寂.
他呆站在路中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额角的汗准着面颊流淌,渐渐地浸湿了衬衣的领口.
他呆怔的身子搐的一抖!有个力量在身体内硬生生地把他劈开了两瓣,那汹涌如波涛般的力量在他心口不断地重复着――她没有等他!
一点希望也没给他留下――一点幻想都没给他留下――
他开始向后退,一步,两步,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上是什么模样,只是那彷徨无措的眸子在这仿佛地狱般的黑暗中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丝.
一切都是罪恶,一切都是报应.他无力的杵在那里,不知所之,进不是,退也不是――
"叶樱...叶樱......."
.......
松尾亚门的车停在了凯伦亚酒店.他来亚琛出差也是在这间酒店下榻.意图很明显,就为了就近照顾她.她虽然不再哭了,但情绪还是很激动,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如果没能好好的看着她,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刷了3808的房卡.门应声而开.明亮的总统套房内,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将它身下的豹皮沙发照射出极尽奢侈的光辉.在它的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将100平米的客厅映衬得虚幻迷离。松尾亚门带着小樱穿过厅侧的黑色屏风,来到里厅的沙发上坐下。
“叶小姐,想喝点什么嘛?”他蹲在她的腿边,和她平视了一眼。温柔地开口。也没等她的回应,径直地走向冰箱。
小樱看着他的背影在厨台前忙忙碌碌。先是找了水,但不知怎么就脱了西装,挽起衣袖。开始在那动手做起了沙拉。
待那一盘颜色鲜嫩,自然香气十足的沙拉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真的发觉到自己一天都没吃过东西。那盘东西无疑是一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