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笑道:“那是那是,能给王八大爷提鞋是我的福气!”
花献佛听得哈哈大笑,赵赴、迁沉此刻也严肃不起来,掩着嘴偷偷笑。
谭引、刘贺何时见过陈青开玩笑的一面,碍于在秦白面前,想笑却也不敢笑。
陈青作为和谢鸣东同一天进司马府的人,谢鸣东哪次斗过他?每次出击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谢鸣东无奈,只得生闷气,看见谢鸣东生闷气,陈青笑得更欢。
最后,秦白命令大军回营,陈青悄悄将尤山缴获的一把匕首送给谢鸣东,谢鸣东才对陈青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早跟你翻脸了!”
陈青道:“那我期待你早一天跟我翻脸,最好把我打得鼻青脸肿!”
谢鸣东道:“别以为拿把破匕首就打发我!”
陈青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材料,这做工一看就知道是宝贝!”
谢鸣东道:“你就小气吧,你大将军的位子都快来了,你就这样打发我?”
陈青一巴掌拍出去,谢鸣东囔囔道:“得得得,一把匕首就一把匕首!”
陈青随后又让谭引拿出一把苗刀,刀身与人齐高,刀柄与刀刃同长,刀刃上刻三个字,‘夜火雨’,刀刃花纹错落有致,是锻打自然而成。陈青道:“这把刀你帮我给文起。”
谢鸣东抽出刀,喊道:“陈青皮,你这差别对待也太大了吧!这刀一看就是无上好刀,我靠,你给文起就凤凰羽,给我就一支山鸡毛?”
陈青道:“我把这把刀给你你用得上吗?”
谢鸣东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说你和文起两个互相闹个鸡毛的别扭啊,你义父和他父亲是兄弟,你和他不就是兄弟?至于两人跟仇人一样?”
陈青道:“你懂个屁?”
谢鸣东道:“我懂你奶奶的屁!不就是你们想争个高下吗?至于连面都不见?”
陈青道:“文起这次剿匪我大致知道一些,我怕他见我心里不平衡。”
谢鸣东道:“不平衡你大爷!文起表面看起来冷酷的跟条死狗一样,他心里比谁都高兴!就像我一样,只要自己兄弟发达了,我比我自己发达还高兴!”
陈青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胸无大志?只要能吃饱就行了?”
谢鸣东道:“操,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你!”
陈青道:“鄙视你的意思!”说着陈青又让谭引拿出一些其它战利品,道:“这些你就送给千军等人吧!”刚回头,又转过头来,道,“这是谭引,这是谢鸣东,你们好好认识一下,我有事要走了!”
秦白营帐处,主簿严平计剿灭这一十三个寨子将军功劳。陈青统兵一人,无人员阵亡,俘虏两万两千四百三十三人。缴获刀械盔甲武器四万余件,马匹一千二百余匹,粮食十万石,金银珠宝四千斤!
花献佛统兵五千,本部阵亡一百二十七人,俘虏九千七百一十二人。缴获刀械盔甲武器一万余件,马匹八百余匹,粮食六万石,金银珠宝一千二百斤!
文起统兵三百零二人,无人员阵亡,俘虏:无。缴获刀械盔甲武器:无,马匹:带去一百匹,带回三百零二匹,粮食:无,金银珠宝:无!
陈义杰统兵六千,本部阵亡七百六十五人,剿灭三个寨子,俘虏四千人。缴获刀械盔甲武器九千余件,马匹三十四匹,粮食:无,金银珠宝:无!
其余诸将功劳皆定,主簿严平呈给秦白,秦白过目后,道:“将俘虏二字改为劝降。”秦白言罢却未递给严平,细想想,又道:“改为归顺吧。”严平领命。
随后,秦白又道:“凡领兵人数多于山寨人数者及其剿灭一个寨子以上者,记违抗军令之责。”
严平一顿,又低头添写几笔。严平随后又呈给秦白,秦白观之无误,谓传令兵道:“召集诸将,通告全营!”传令兵领命而去!
须夷,诸将齐至,秦白将主簿严平所写给诸将阅毕,问道:“诸将可有异议?”
陈义杰部下不满欲站出来,陈义杰拉住,先一步站出来道:“末将违抗军令,请求责罚!”
秦白道:“责罚之事稍后再谈,其他之事,诸将可有异议?”众将皆沉默。
秦白又道:“既然诸将无异议,此次剿匪者,论功行赏!”随后,秦白命迁沉念封赏书,迁沉接令,拉开封赏书,念道:“陈青!”
陈青上前一步,半跪于地,道:“末将在!”
迁沉念道:“陈青智勇双全,胆识过人,晋封正二品武将骠骑大将军!”
陈青道:“末将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遂接令。
待陈青退下,迁沉又念道:“花献佛!”
花献佛赶紧上前一步,半跪于地,道:“末将在!”
迁沉两眼只看封赏书,念道:“花献佛有勇有谋,劳苦功高,晋封正二品武将虎翼大将军!”
花献佛抬头道:“末将领命!末将必将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在所不辞!”言罢,起身接赏。
两个大将军之位已毕,众将虽然心有遗憾,但看到陈青从一个四品武将一步登天,各个斗志昂扬!
迁沉又道:“文起!”
文起一步踏前,半跪下,抬头道:“末将在!”
迁沉刚想念道,随后一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看了几眼。迁沉这一顿,众将皆看着迁沉,不明所以。迁沉反复观看,确定没弄错才念道:“文起勇武无双,进退自如,晋封正二品龙骧大将军!”
迁沉此言一出,文起愕然,不敢答话,诸将鼎沸,议论纷纷!饶是迁沉向来不动声色之人,可被诸多将领盯着看,额头亦有细汗流下。
谢鸣东站在秦白身边,神色更是惊愕,就连谢鸣东也以为文起无望大将军之缘。
底下一大将出而立,道:“末将不明白。”
秦白问诸将道:“给你们三百人进攻数倍于己之敌,你们能够毫发不伤带回来吗?”
那将军沉默片刻,道:“不能!”
秦白又问花献佛道:“花将军勇冠三军,可办得到?”
花献佛道:“如文起将军般拼杀,末将不能!”
秦白又问道:“花将军和文起单打独斗,胜算几成?”
花献佛道:“未交手过,不过末将以为,末将有八成胜算!”
秦白道:“趁着今日切磋切磋如何?以当庆功!”
花献佛道:“正有此意!”
文起也道:“正想领教花将军已久!”
遂二人出营帐,诸将全部出去观看。花献佛命手下拿来禅杖,自己却将衣服脱了,花献佛轻轻一跺脚,其胸前豪乳便抖三抖,胸上牡丹更是如同立于巨风中般,吹袭不倒!诸将见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文起命人取来一三尖两叉戟,持戟而立。花献佛持月牙铲向文起铲去,文起点戟相迎。秦白命人击鼓,鼓声响起,如雨落屋檐,清脆而响亮;顷而,鼓声渐小,密集不间歇,如细雨敲打梧桐,噼噼啪啪,细雨在梧桐叶凝聚成珠,跳打如白珠滴于玉盘;突然,鼓声如震,如空山骤雨,瓢泼而下,树木随之飞曳,溪流为之欢鸣。又过片刻,鼓声一震一顿,如黑云压城,鸟雀归巢不鸣,户室闭门不出!尔后,鼓声渐响,如狂风大作,落叶乔木猎猎作响,虫兽匿居而不敢鸣!
忽然,鼓声戛然而止,又突而响起,如同落叶之雨滴于雨后滴落池塘,惊起一池之水。鼓声落下,花献佛与文起已战三百回合毕,双方不分胜负。而众将却仍处于鼓声余声回震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时过之良久,秦白召众将回营,秦白问花献佛道:“花将军与文将军如何?”
花献佛道:“五五之数也,某不想文将军竟如此神勇!文起将军这大将军之位,花某服矣!”
秦白又问诸将,“众将军以为如何?”
陈义杰带头答道:“文将军神勇,理该如此!”众将附议。
秦白见众将皆叹服,遂令迁沉继续念封赏之事。
迁沉念道:“文起勇武无双,进退自如,晋封正二品龙骧大将军!”
文起跪曰:“末将甘脑涂地,以报司马之恩!”
随后,秦白又封了几个小将军,随后责罚几个无视军纪的将军。陈义杰认错诚恳,功过相抵。其余将军降职一级,以儆效尤!
秦白赏罚完毕,问众将可有异议,若无异议则将受官封赏之事上表,安排俸禄事宜。其他将军皆无异议,陈青为谭引请功,欲封谭引一个三品将军之位。帐下一将军出列,言谭引原是当地守军,因父母被抓而弃军营而不顾,上山为寇。言道,此乃不忠不义之徒。谭引看那小将,原来是当时和自己一起的同僚,现在还是个六品将军,看谭引一下子升个三品将军,自然不满。
诸将议论纷纷,皆道谭引不忠不义,不可大用。陈青刚想说什么,秦白侍卫谢鸣东道:“谭引不弃父母,是为孝;上山为寇不献一策,不尽一力,助陈青将军剿灭尤山,是为忠;不劫过山走商游民,私自放人安全离开山寨,是为义。如何为不忠不义之徒?”
那小将问道:“可有凭证?”
谢鸣东道:“尤山匪众在此,查探便知!”
秦白遂派人查探虚实,得知谭引正是常常放人,才只是个小头领而已。秦白遂从陈青之言,封谭引为三品右将军。谭引得谢鸣东仗义执言,自是对谢鸣东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