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别人的事,要尽快为人家办好。竹风答应为叶萌联系雷鸣,回来后立即给雷鸣打了电话,更重要的是他想为再次联系叶萌找个理由。次周的一天,竹风给叶萌打电话,“叶萌,我给雷鸣打过电话,和他说了关于你的事,并告诉他,你十分想念他,想见他,他很激动,向我要了你的电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给你打电话,他还说一定要来看看你。”
“额偶!”叶萌不知说什么好,激动状态下说的话情真哪有意切,竹风这般当回事呢。
“叶萌,怎么?你不谢谢我?”
“这点小事,还需要谢呀?怎么谢?”
“我请你吃饭。”
“我谢你,应该我请你,怎么你请我呢?”
“都一样,我去你学校找你吧,然后一起吃饭,怎么样?”
“好吧!”
没到下班时间,竹风就以相约客户为由,驱车来到叶萌所在学校。
竹风站在学校门口,顺着“成才”大道向里张望,马路两旁绿化带修剪的整齐别致,相隔一段就穿插几株绿绒大伞般的风景树,象卫士一样为师生们守护这一阳光大道,绿化带内遍地的丁香树虽早已过花开季节,但竹风感觉似乎仍有香气扑鼻而来。感觉清香的不单是风景,还有叶萌。
正值放学之际,师生们陆续从园内走出,竹风远远就看见叶萌于人群中婉约娉婷、嫣然娇笑;衣带当风、动如脱兔,向自己走来。
竹风笑容可掬地冲着叶萌,就在两人目光接洽,未到一处欲以声先应时,从侧面竟有一人先自来到竹风面前。
“嗨,竹风,你怎么会在我们学校门口?”
“虹,你怎么会在这里?”竹风也很诧异。
“嗯,我去年才刚聘到这里作老师,知道你和金辉同城,但不知具体在哪里,没想到今天竟遇上你。”虹百般欣喜地看着竹风。
“噢、、、”一时间,竹风不知从何说起,有些发愣,叶萌业已近前。
“竹风,你在这儿干吗,等人?”
“是,等人,噢不,找人。”
“找谁?我帮你呀。”
叶萌看着两人十分相熟的样子,怀疑竹风是不是来找自己的,脚步放缓,惦量着要不要走过去。
“叶萌”竹风喊出,又对虹说:“我来找叶萌。”
“叶萌!你们认识?”
“我们是中学同学,”竹风说着向叶萌走来,虹也跟过来,竹风向叶萌介绍,准确地说是解释,“虹是我大学同学,很巧。”
“单字虹、叫的好亲密。”叶萌说。
“叫习惯了,我们大学时就这么称呼。”
“大学时就这么叫,嗯,明白了。”
“嗨,别误会,大家全这么叫。”
“哈哈哈”虹笑起来,“竹风,叶萌在吃醋呢。”
“去,你才吃醋呢。”叶萌害羞了,竹风也有点尴尬。
“没错,我有点吃醋,乍见竹风,我这么欣喜,可是竹风分明只顾你的情绪。”
“没有,我们也是刚见第二面。”竹风忙着为叶萌辩解。
竹风最怕应付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俩女一男打游击,这种局面得赶快想办法。
“虹,我给金辉打电话,咱四人一起吃饭吧。”
“不要,不要。”
“他知道你在这儿,得多高兴,你不想见他吗?”
“没有,想见的,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虹不自在地低头又抬起,“今天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
“虹的意思,今天没有精心打扮,要见特殊人得好好捯饬捯饬。”叶萌插嘴,虹瞪了叶萌一眼。
竹风想,这俩个女人呀,本想金辉来救救急,看来没得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竹风把俩女人带到饭店,竹风本是来向叶萌献殷勤的,这下倒好,又来一女人,竹风冥冥觉着,俩女人对自己都热情,有着各自的、带着暗中叫劲的热情,所以,自己少说话为妙,万一说的不中,得罪哪一个。
虹诡异地说,“叶萌没听你说起过,你在这儿还有同学?”
“是呀,我干嘛告诉你这个?”
竹风不由自主又左右解释,“是这样,啊,我和叶萌是第二次见面,我和虹是第一次见面,咱们都是刚刚才晓得原来机缘巧合,多年后,咱们这些人竟又聚在一起,真的是缘分哪!所以我想,等下一次,我把金辉、雷鸣都叫上,咱们好好聚一聚,你们可全是我的好朋友,终身难忘的朋友。”
“那你要快些准备这下一次噢!”虹说。
“是。”
“还要记得提前知会虹,她好打扮的漂漂亮亮,有句话不是说嘛,参加同学聚会不是为见旧情人,就是为显摆。”叶萌说。
“莫非你蓬头垢面去见大家?”虹反问。
“不呀,我也打扮得漂漂亮亮。”
竹风呵呵笑,“我会提前都告诉你们,你们记得都打扮成仙女儿。”
“竹风,金辉恨我吗?”虹问,“其实我担心他不想见到我。”
“哪有,他常常和我说起你,看来你不了解他,他是那种人吗?他见了你,一定非常高兴。”
“是吗?”虹高兴地问了金辉很多情况,甚至追忆到曾经美好的大学时光。
叶萌坐在一旁,插不上嘴,感觉象个电灯泡,就为给他俩照亮来的,心里怀疑电话里竹风说请吃饭大概就为让自己牵线,早就预谋是为请虹的吧?
为了调动气氛,竹风说:“来,喝酒吧,天地辽阔,相遇难得,时间沉淀后的记忆能在我们心中不褪色即是珍贵。”
三人都举起杯,不惜酒力,以酒水作养料,谈资变的更加丰富,过去、现在、未来,三人没有规则地一顿乱侃。激动加上酒精的作用,虹满脸通红,竹风说:“虹,你别喝了,余下的酒我替你喝吧。”竹风担心,虹喝多了,只自己一个男人,怎么照顾她,且旁边还有个女人呢。竹风饮下虹杯子里全部的剩酒。
叶萌看着,心里酸酸的,好象受到冷落,我就不该来,一晚上你们聊天不顾忌我的感受,喝酒也拿我作下酒菜。于是借着酒力诨说:“噢,只替你大学姐姐喝,就不顾你中学妹妹?”
竹风听到叶萌奚落的话,先是难堪,后竟涌上一阵热流,是呀,叶萌也没少喝酒,抬眼看叶萌,能说出率真话语的叶萌同样还有着纯真的眼神,与这样的眼神对视,竹风感觉如初晨的阳光照射进花园,灵动、浅浅暖,竹风也拿起叶萌的酒杯一饮而尽。叶萌从竹风的眼神里也看出一线柔情、、、
饭桌上的三人就目前为止,相互之间没有感情纠葛,但是彼此都感觉象有着过往的情愫,绵绵来袭,洒精作用下还略带感伤。
饭后,竹风送两位女士回学校。郊外,天色将暮未暮,看着两位女士相扶的背影离去,竹风生出许多心事、、、好想去看看古诗里说的:夕阳西下、流水人家、、、谁说秋天只是秋愁,还有秋思呢。
第二天,教工食堂,虹端着饭找到叶萌,坐在身旁,对叶萌说:“昨天,昨天酒喝多了,叶萌你呢?”
“我还好。”
“哦,早上,竹风电话问我酒醒没有,我批评他,都怪你,今天还难受!”
“竹风给你打电话了?”叶萌停住嘴里的嚼饭,傻了一会儿。
“是呀,没给你打吗?没问你酒后的情况怎么样吗?”虹也现出狐疑。
“没有。”旋即,叶萌低头吃饭。
“我以为他已问过你,也就没提醒他,对不起。”
“对不起?”叶萌不由冷笑一声,干嘛对不起?喷出一点饭花花,没说什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不晓得,就在这第二天,竹风生命中迎来一件大喜事,早把问候她俩的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叶萌还天真的以为虹说的是真话,其实根本没有虹说的那一档子事儿。
竹风本来也没少喝酒,第二天早晨尚在昏睡中,龙总打来电话,“竹风,你一直想寻求机会发展,现在有一个项目,不知你意下如何?”竹风一听,感觉自己喝盼已久的机会来了,松散的神经象一只温睡的蜥蜴突然嗅到美食一下子高度集中,“龙总,当然好呀,我相信你的眼力,只要有机会,干啥都能成功。”龙总细说了项目事宜,竹风听了相当靠谱,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话说的实在没错,得好好谢谢龙总。竹风高兴的哪管酒后问候美女的事儿。
人与人的缘分,人与事的缘分,环环相扣,如因缘既定。
三股合作,运作了一个小企业,竹风主要负责财务和谈判工作,这些都是他的强项。多少年他的心底就滋生着一个梦:走出稳固百年大业,向竟争机制闯荡哪怕做位谈判专家,凭着自己睿智的头脑、犀利的语言、灵活的运作,定能运筹帷幄,然而现实缺少稳固的支撑,父母和梦清总说,好好的工作怎能说丢就丢。自己是家中唯一一座大山,万一踏空,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亲人想,所以始终未能鼓起勇气。
而今,终于迎来这样一个机会,虽然规模小,但不用丢掉工作,又能给竹风一个施展的平台,有时候不为能挣多少钱,竹风更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体现自己的价值。竹风开始和龙总投入时间和精力一起操作,无暇顾他,虽然很忙,但这段时间,竹风从未有过的精神抖擞、气贯长虹。
思路正确,操作有序,花了仅几月时间,企业运作起来,竹风终于可以松口气,又赶紧梳理单位的事。单位的工作对竹风来说,倒不在话下,无论对业务的熟知程度,还是对客户的传导能力,靠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人脉,工作怎么做,完全在竹风掌控之下,国有公司没有良好、公平的督导机制,工作干的太好不行、惹祸;干的太差也不行、惹怒,差不多就行。只是最近忙于企业的事情,工作有点落下,总得往前赶赶。
竹风想,这些年上班为了拓展业务,涉略过各个领域,但唯有好象没有渗透过学校,这一下子方想起叶萌,唉,太忙了,好不容易有了位女性朋友,又顾不上联系,赶紧给叶萌打电话,应该通过叶萌,把这片空白拿下,顺便再和叶萌联络一下感情。
“叶萌,你好,我是竹风,你忙吗?”
“还好。”
“叶萌,不好意思,上次喝完酒就该问问你的,你和虹回去没啥事吧?看我忙的,理解万岁,现在补上,你和虹怎样,最近挺好吧?”
“竹风,你想关心虹吧,联系不上她吗,我可以替你转告,你请说吧。”
“叶萌,见外了,给你打电话,自然是想问问你怎么样?”竹风又压低声儿,“老实说,我只想关心你,就怕你介意。”
“得了吧,竹风,还装,虹都和我说过,你们的事儿我已经全知道。”
竹风一个激灵从椅背上坐起,“虹说什么了?”
“虹说,你第二天就打电话关心她酒醒没有,她还担心地怕你也打给我,过来试探着问我,竹风给你打电话没有?哼,你以后告诉她,别那么小心眼儿,没人和她抢,你也是,想关心她就直接打给她,别没事儿总给我打电话,省得她疑神疑鬼,多没意思,下次,你俩吃饭可别叫我哈。”
“叶萌,你真逗,挺会编小曲儿取笑我。”
“我干嘛取笑你,是不是你俩闹矛盾,她不接你电话?说吧,我再帮你一次,给你转告她。”
“不是不是、、、没有,”竹风略缓一下,“我是说,给虹打电话的事儿你编的挺真实的,我没给她打过电话,叶萌,我只会打给你,只怕你嫌我烦呢。”竹风呐闷自己总想逗叶萌。
“竹风,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虹通话?还是说我故意编造你和虹通话?你说这样我有意思吗?还是你以为我在乎呢?竹风,你们爱咋咋地,通不通话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只是你俩别总在我面前装那个,你也别以为我和她一个德性。”
听叶萌口气,这下子象已生气,竹风发懵,叶萌说的是真的!看来虹一定和叶萌说过什么,赶忙道歉,“对不起啊,叶萌,虹真的和你说了呀,她怎么和你说的?”
“怎么说的,你自个儿不清楚吗?”
“叶萌,我真没给她打过电话,那是她胡说。”
“你有事没事,没别的事,我挂了。”
叶萌不容竹风再说。真如以前一样犟!竹风握着电话,傻傻地站起来,本想和这个女人好好相处,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弄成这样?这下可好,通过叶萌在她们学校发展点业务的事儿也别再想。思索良久,竹风发了条信息给叶萌:“叶萌,真诚向你道歉,刚才对不起,我感觉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虹和你说过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和她说过什么。”竹风想不明白,自己干嘛向这个女人道谦,难道?不由得佩服起虹,虹若不是先知就是先觉,想到这里,竹风不禁莫名地转悲为喜,冲动地拿起电话想和金辉说说这些事,还有他那曾经的至爱——虹!
谁知金辉电话里匆忙地说:“竹风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我去晋城少走几天,我和媳妇说,陪你出去办事,她若向你询问我,你要给我打掩护,好吧?这个,你懂得!”
嗨,这个金辉,竹风说:“你去会小凡呀,她邀请你了?”
“不必!我去给她个惊喜。”
“我看小凡早把你忘了。”
“去去去,不许胡说,我急着走,就这样,啊、、、”
急着走!现在有了小凡,哪还顾得上虹呢,怕是告诉他,也没什么反映,得得得,敢情开了第二春也如同热恋?我这点小事儿更塞不进耳朵,还是不要打搅人家吧!竹风慵懒地跌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