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城回来,金辉除了上班,就是找竹风喝酒,啥都不想干,竹风看金辉的样子也挺苦恼,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为了让金辉早些好起来,竹风想,安排金辉和虹聚聚吧,兴许金辉能散散心,趁机会叫上叶萌,四位同学在一起玩玩多有意思,可每如此说,金辉都无精打采地回应:“没啥意思,有时间再说吧。”金辉对感情太认真,被小凡伤心,连虹也懒得见,别人就更甭提,竹风只好作罢。
可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有句话叫,冤家路窄。
雷鸣自省城打来电话,“竹风,明天我到你那儿办事,顺便去看看你们。”
“我们?”
“是呀,我刚刚给叶萌打过电话,她的声音还象银铃般好听。”
“噢,敢情为见叶萌才来吧。”
“你不是先前告诉我,是叶萌想见我吗?”
竹风呵呵笑,“好,来吧,我作东,好好招待你,顺便大家都聚聚。”
放下电话,竹风想,这回正好安排大家一起坐坐,金辉也没得推脱,就算给金辉强行散心,只要见到虹,他一定会开心起来。
第二天中午,由竹风作东,龙总、雷鸣、金辉、聚在大洲,叶萌和虹因为中午时间有限,路程又远,只等晚上再和大家相聚。大家都很兴奋,气氛格外浓烈,兄弟们对竹风表示感谢,这么多年,兄弟们还能相知相亲,正因为竹风的凝聚,每一次,不论其中谁有意愿,竹风都尽力安排相聚,出钱出力在所不惜,拿出舍命陪君子的大义让朋友们吃的舒适、玩的尽兴。如果没有竹风,也许兄弟们早已是一盘散沙,大家都举杯对竹风表示感谢,竹风觉得这就值了,特别欣慰。
觥筹交错之际,竹风电话响起,竹风拿着电话逗大家,“还得来一位,陌生号码,不是稀客就是贵客。”大伙笑。
“喂,你是哪位”?
“竹风哥,我是虎虎,我找金辉哥,打了好多遍,他关机,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噢,好,你等会,他就在旁边,”竹风把电话递与金辉,“虎虎”。
“虎虎?”
“哎,金辉哥,你咋那么难找呢,怕俺找见,还是咋地?”
“瞎说啥?”
“俺找你有事,就是找不见你,都耽误好几天,俺急呢。”
“那你过来说吧、、、”
原来自省城回来,小凡经常给金辉打电话,她哭啼着想求得金辉理解、原谅。没有哪个女人自愿在红尘里滚爬摸打,就说当小姐,不是钱逼的,谁愿意干。小凡从金辉的泪眼中发现人间至真情感,她愿意自此为金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人世间有些错误永远无法弥补,无法让人饶恕,当小凡所有过往****裸地摆在金辉面前,金辉无法释怀、无法接受。小凡是个凡人,好不容易发现真情男子,不甘心轻言放弃,吃了称砣铁了心,矢志不移地给金辉打电话。这些日子,烦小凡电话,金辉只好关机,整日关,以致虎虎也打不通金辉手机。
不一会儿虎虎过来,竹风忙起身招呼,“我说嘛,还得来一位,来,虎虎、好久不见,坐金辉哥旁边。”
大家都招呼虎虎吃饭。
“我不吃,我有事儿。”
金辉说:“啥事,坐下说,看把你急的。”
“家俱城不让俺干了。”虎虎哽咽着,几近掉泪。
“怎么会呢,你这好身板,他们到哪儿找去?”
“俺也和他们说,俺这身体一个顶俩,工资俩顶一,不能让俺走,可人家说,不行,厂家要求的,不能光有力气,必须得有文化,直接面对顾客,也是门面。”
“你问他,哪个顾客注重搬运、安装家俱的苦力是否有文化?”
“说啥都没用,就管俺要,高中学历,有人悄悄和俺说,高中毕业证托关系就搞得到,所以金辉哥,你得赶紧给俺弄,不然俺就只得回龙(农)村。”
虎虎红脸大汉,神似关公,带着哭腔的小可怜样儿甚是可爱,引得满桌子人安慰他,“虎虎,没事,金辉哥一定想得到办法,让他赶紧办,来吧,先吃饭。”
虎虎就是不动筷子,瞪眼看着金辉,金辉也忍俊不禁,“好、好,我马上想办法。”
虎虎这才破啼为笑,看着一桌子的菜,早已咽口水了,这会儿立即拿起筷子,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和在场人的感受,狼吞虎咽。
雷鸣给虎虎倒了一杯酒,虎虎喝水似的直溜儿一口,没了。
“慢点吃、慢点!”竹风看大家都住了筷子看他,连忙提醒。
金辉更被虎虎那吃相羞的不好意思,想以话题分散虎虎对饭菜的欲望,谁知虎虎不光吃势不减,说话也不停歇,唾沫星飞溅。
金辉问虎虎,“你最近回老家没?”
“回了,回去参加二伯的婚礼。”
“二伯的婚礼?”金辉大睁眼。
“是,俺二伯和二婶,噢不,和原来的二婶离婚,又给俺找了新二婶。”
“咋回事?”金辉惊异地问,看金辉的样子,大家也跟着好奇。
“俺弟大前年当兵,俺妹在前年的——前年也出嫁,俺二婶耐不住寂寞,和村里一个男人打伙计,打的火热,二伯非但劝不住,二婶竟激动地对二伯说,他说俺离婚就立即娶俺,活了大半辈子,俺这才找到真爱,俺要求离婚,俺要去嫁真爱。二伯没办法,放手吧,结果,那男的到了儿没娶二婶,俺二伯倒是先结婚了。”
“是又复婚吧?”
“没有,二伯倒是犹豫来着,俺弟说,爹,我当兵出来等着找工作的钱都让她给那个男人败光,还要她有甚用,天下除了她又不是没女人。说甚不让二伯再把她妈娶回来,这不娶得新妈。”
“那你原来二婶?”
“她一离婚,那男人就和她彻底拜拜,人家不仅没离婚,又和别的女人打的火热,她只能回她八十岁老母身边。俺爹前些日子还碰着她老母,关切地询问,谁知她老母竟说,俺闺女好着呢,你们家终究养不住。气的俺爹说,得亏你八十了,再年轻十岁,怕是也奔你闺女去了,一窝老妖。”
虽说虎虎的吃相和说道令金辉难堪,但虎虎的故事把大家吸引的津津乐道,虎虎倒象饭桌上的主角,有虎虎的话题作引导,大家方不做作,比先前那些客套话说起来自然、放松。
“你这个二婶活该,傻!女人不离婚,男人还想玩玩,离了就没有人想玩喽。”雷鸣说。
“农村人还有这样的?难怪爱情面前没有几个不痴呆的,”竹风说,并想到这几天金辉的样子。
“你小看龙村,啊呀,不只俺二婶,都乱套了,可不象咱们城里。”金辉听到虎虎说“咱们城里”羞的把头埋在盘子里。
“是男人都有想法,女人也不例外,现在这样的大好时局,农村的男人也是男人,女人也是女人,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龙总笑着说。
虎虎又说,“是呀,现在的农村,男人多出去打工,女人们常年寂寞,俺们村里女人都以和村长睡觉为荣,村长大肆炫耀,村里每个女人什么味,他都了如指掌,能准确地以味断女人。俺们村儿的会计不信其言,这女人的体味是随生理期变化而变化,哪能悉数掌握了?俺们村儿会计也是睡过不少女人的,于是对村里可摸的女人都摸个遍,让村长一一嗅过,村长皆如数家珍,会计不信邪,于是摸了一把自家养的母驴,带与村长,俺们村长吃惊地大呼,‘村里来新人了?’会计立马趴下,直呼奇人!”
虎虎的话引发哄堂大笑。
“唉,看来这世道全乱了,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竹风说。
“竹风你以为呢?现在是男人的世界,不必固守清高,有钱的男人就可以随便玩,女人也得想开些,不能太管着男人,只要男人不离婚,还能顾家就是好男人喽。”龙总好象在描述自己的状况。
雷鸣接着说:“女人能守住自已的丈夫,不使得丈夫抛弃就算成功女人。有则笑话说:风流丈夫每每回家,丑妻都为他准备一桌丰盛的素菜,名目繁多、花色各异,相同是每道菜下面都在盘底垫一块儿肉,意在警醒丈夫,外面女人再好看,再风骚,也仅为求得下面一口肉吃,过日子却是我这样的好,无论多晚回来都为你尽心操持。这就是聪明女人,想法儿守住丈夫的心就可以。”
“明白了,你们是说:现在的男人要活成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女人活成外面偷鸡摸骚,家中守住一草,是吧?”金辉参透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总结的太对了,完全正确,来吧,为这花花世界干杯,一起喝。”龙总举着杯子邀请大家。
说实在的,竹风和金辉何尝不知这花花世界,可是如龙总和雷鸣这般享受花花世界还是没想到,竹风觉得自己就连虎虎的认知深度也没有达到。竹风想,自己和金辉长久以来跃跃欲试的冲动以为已经跳进这个花色大染缸,原来还是停留在摸着缸边儿的染料幻想着里面的色彩纷呈。
今天的宴席仿佛给竹风敲边鼓,不过,他们说他们的,竹风略有不同于金辉的见悟:有爱方能交,彩旗不多飘;要想玩得好,红旗不可倒。竹风想,长久以来象雷鸣和龙总在围城外寻找的那些欢乐,我从来没有羡艳过,风月场上有过些毛手毛脚也是瞎掺乎、闹着玩,不属本性迸发,我永远不会因好色而落俗,就象我不会为钱落俗一样。我只想找一位知心红颜,填补梦清给不了的空白,希望和她仍然能够一起浪漫,一起遥想爱情。
竹风的眼前现出叶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