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们背后的墓道里,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吼叫。
我大叫一声,反射的将手电筒的灯光扫去。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步履蹒跚的向我们靠过来,因为痛苦而狰狞的脸庞,满嘴的白色泡沫,罩在身上的衣服有时是鼓鼓的,有时又是凹陷下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不停的窜动。
“啊......”
随着他一声凄厉的长啸,双手在嘴里一阵捣蒜,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拽出来。
突然那个男人猛地向我扑来,那时我看得的很清楚,他的眼睛已经不是正常的黑白分明,而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球,瞳孔已经越发的空洞,就像是电影里常看到的恶魔眼睛,尤为恐怖。
阿诺猛地将我推开,一脚就踢在那个人的小腹上,那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就撞在背后的墓墙上,咯吱一响,脑袋就偏了下去,显然是死了。
“不对?”阿诺古怪的看着那个人,说道。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也看着那个人,问道“怎么不对?”
“你听......”阿诺指着那个人,说道。
我一听,又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带有着某种啃噬的声响。突然,一只黑色的老鼠自那个人的腰腹中窜了出来。身上还还带着血渍和肉屑,两眼猩红的瞪着我们。紧接着,是一只,两只......
不对,是一群老鼠从那人腰腹中窜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那个人的小肠,稀里哗啦的,那人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别拽了出来,其间还带着一些被啃噬的痕迹。
“卧槽,真恶心。”阿勇率先说了我想说的话。
“走!”阿诺后退几步,提醒道。
就在这时,我和阿诺率先向后撤退,阿乐殿后,边退边随手撒着硫磺粉。
我边跑边喊道“阿乐,硫磺对鼠群是没有用的,快点子跑路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被鼠群渐渐逼到了墓墙的一角,眼看后退无路,阿勇掏出火机,点了根烟,骂道“你娘的,没想有天会死在老鼠的嘴里。”
阿乐也是直性子,骂道“****的,要是老子这次死不了,以后我一定天天吃老鼠肉,顿顿吃老鼠肉。”
眼看黑压压的老鼠群越逼越近,我摸了摸手袋,才发现空空如也,侧头看向阿勇,问道“你们背了那么多东西,有没有什么工具没有。”
话音刚落,有一只老鼠脱离鼠群,猛地向我们扑来,阿诺甩手一把飞刀射出,将它钉到了墙上,那老鼠显然没死透,嘴里还发着“吱吱”的声响。
随着那只老鼠的突发事件,鼠群渐进的速度有些暂缓,看来是被震慑到了。不过这样也没用,只能是延长了我们死亡的时间。
就在我还在一阵惊慌的时候,阿勇向我递来一瓶二锅头,笑咧咧的说道“徐先生,要不要来一口。”
我不由得苦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喝酒?”
我回头看着阿勇握在手里的一瓶二锅头,计上心头,猛地顺手就抢了过来,向阿乐和阿勇喊道“快脱外套。”
阿乐和阿勇猛地一愣,不知所措。
我恼怒的骂道“快点,不想死,就快脱外套。”另外,我向阿勇问道“还有没有酒。”
说完,阿勇放下背后的背包,一阵摸索,又递给我两瓶二锅头,我笑着骂道“你娘的,出门在外,你还搞这么多酒,你以为你是李白还是杜浦啊。麻利点,快脱外套,还有打火机拿来。”
阿诺轻轻一拍我肩膀,向背后一指,我猛地一吸冷气,看到鼠群离我们已经不足半米,连连督促道“快点,都TM快点。”
我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倒上一瓶二锅头,打火机一点,瞬间火光四起,就势往鼠群中一扔,那鼠群就像见到猫一样的,四散逃开。
阿勇看着一哄而散的鼠群,爽朗的大笑道“徐先生,好本事啊,一衣击退千万鼠啊!”
我顺手就是一巴掌盖在阿勇的肩头上,本来我是想给他一耳刮子的,那毕竟太打脸了,也就只好顺手落在他的肩头上,指着鼠群骂道“笑屁啊,你看鼠群退了吗?”
阿勇瞪着眼睛一看,鼠群并没有退去,只是因为忌惮火光的厉害,缩到了一边,只要火光一熄,它们马上就会涌上来。
我推了推阿诺,说道“快走,沿着墓道往左边一直跑,那里一定有出口,我殿后,快。”
说完,火光忽明忽暗,大有可能随时熄灭的,鼠群又合在一起涌了上来,我将阿乐的外套夺了过来,洒上二锅头,攥在手里,向他们示意道“跑!”
火光再次亮起,鼠群瞬间四散逃开,我是扔了外套,就往墓道左边直跑。
不一会,鼠群就赶了上来。
不用说,我又点了阿勇的外套,用来争夺这一息生存的时间。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后跑,没有休息片刻,直到跑到墓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堵墙,可以说是一个死胡同,根本不像是有出路。而背后的鼠群却是沙沙作响的向前爬行。
阿诺大声喊道“这里根本就没出路。”
阿勇也是急的跳脚骂娘。
我试着摸了摸中间的那堵墙,光滑的石壁,不是很粗糙,应该是人工开凿的。便说道“你们看,这堵墙,石壁是光滑的,应该是道暗门。”
阿勇跑了过来,一阵摸索,连连说道“真是,真的,一定是暗门,我们有救了。”
尽管暗门就在眼前,可是暗门的机关在哪里,我们却不知道。
眼看鼠群越来越近,阿勇甩下背着的背包,恨得牙龈格格直响。
背包一落地,又是两瓶二锅头从背包里滚了出来。
我看着滚出来的二锅头,向阿勇骂道“TMD,你出门就只会带酒,你是酒囊饭袋吗?”
这时候阿勇也来了气,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们要不是听你的,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考古学家?我呸,看见老鼠都怕的胆小鬼。”
听到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心里顿时很不爽,说道“你要是不怕,你TM的就别跑啊。”
阿勇当头就是一拳打在我脸上,直骂道“跑?只有我跑了吗?你就没跑是吧!”
我感觉舌头一甜,牙龈一痛,一颗牙齿伴着血水合着唾沫星子就被我吐在地上,面露狰狞之色的盯着阿勇,说道“你找死!”
说完,我们就扭打在一起,完全没有章法,完全是本能的发泄愤怒。
阿勇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拳。
阿勇踢我一脚,我就还他一脚。
这时候,我们完全忘记了死亡降临的威胁,脑海中只有置对方于死地的冲动。
就这样,鼠群已经快来到了我们的脚下,我们都没有察觉,直到靠在墙角的阿诺向我们喊道“都别打了,鼠群已经在你们脚下了”。我们才陡然一愣,收起拳脚,低头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一片,脸色顿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