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带着张止尧走向那边的木栅栏走去,张止尧一直紧紧的握着祈宁的手,祈宁感受着张止尧手心的温度,心里暖暖的,脸蛋烫烫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止尧看出来祈宁的不自在,却不愿放开祈宁软软的手,感觉到祈宁的指尖上硬硬的茧子,“这是怎么回事?”张止尧展开祈宁的手掌,仔细的看她的手指。
“练琴练的啊!”祈宁对张止尧突然的亲昵很不习惯,是因为自己病了吗?他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如果是这样,那她一直生病好不好?
“你喜欢弹钢琴吗?”张止尧想起那天祈宁在舞台上钢琴前的神态,无比沉醉。
“开始时是妈**的,后来就喜欢上了,现在钢琴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祈宁想了想,才回答张止尧的问题。
很快两个人进了木栅栏,里边是连成一片的温室,门口有两间大瓦房,“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还没等祈宁接话,一个走出温室的女骇看到了祈宁,“祈宁,你来了?我还以为雪这么大,你不会来了呢!”女孩似乎和祈宁很熟,大远就和祈宁打招呼,“他是谁?”
“他……”祈宁思索了一下,想用一个比较合适的回答,不惹张止尧生气,“我的朋友……小芳,我们赶快进去吧!”祈宁没注意到张止尧因为她的答案而神色一黯,手也放开了祈宁的手。
“怎么没人呢?”祈宁很自在的在沙发上坐下,看张止尧还站在那儿,又起身将张止尧拉到身边坐下。
“昨晚的雪太大了,温室有几个地方被压塌了,他们正忙着补修!”那个叫小芳的,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我得进去了,你不用跟来,里边挺乱的!”说完就步履匆匆的离开。
“你等一下,”祈宁走到书柜边的五斗橱前,熟练的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包东西,解开来,竟然是一条围裙和一条头巾,祈宁脱掉羽绒衣,穿上围裙,将长发挽起,绑上头巾,立刻转变成了一个乡间温婉的女子。
“走吧!我们进去帮忙!”祈宁收拾完自己,急着进去拯救那些花。
张止尧压着一肚子的疑惑,跟着祈宁进了一个偏处的不大的温室,里边竟然种的全是观赏向日葵,一片金澄澄的颜色,张止尧从来没有一下子看到过这么多向日葵。
“很漂亮吧!”祈宁弯下身摸摸一朵向日葵的花盘,她真的喜欢极了这种花。
“很漂亮!”张止尧还没从这大片的金黄震撼中回过神来,原来金灿灿的一片可以这样的漂亮,生机勃勃的美丽。
“我最喜欢向日葵了!”祈宁站直身,满眼笑的望着眼前的大片的花,“它们充满了生机和希望,执着,倔强,每次看到它们我都会好开心呢!”
张止尧出神的望着神采飞扬的祈宁,她比向日葵美丽多了!有祈宁存在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已失色!“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们似乎和你很熟?”
“佑带我来的!之后我每个星期都会来哦!来帮帮忙,剪剪花,我都会开心一整天!”提到原由,祈宁开心极了,算佑有良心,介绍这么棒的地方给她!
佑?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张止尧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佑大概就是新生才艺大赛那天送花给她并带她走的男人了!他又想起了乔筑谦,想起了那个学校里传的神乎其神的高数老师,她身边究竟有多少男人,祈宁对待每一个都是像对待他一样吗?张止尧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掌也由抚摩花变成了粗暴的握着,花瓣凋零。
祈宁却没有看到这些,花房一角被积雪压塌,下边的花被压的匍匐在地,“糟了!”祈宁跑过去,费力的想撑起那跟金属梁,张止尧看到凋零在自己手中的花朵,张止尧,你究竟是怎么了!
张止尧调整情绪,跑过去帮祈宁,两人合力扶起了那根压倒的金属梁,玻璃已经碎了,“好可怜哦!”祈宁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着那些被压的面目全非的花朵,寒风不断的从那个洞钻进来,那些花无奈的在风中摇摆,“我去叫他们过来看看!”祈宁实在不忍心这些花受苦。
祈宁没跑几步,尖叫了一声蹲了下来,张止尧跑过去,“怎么了?宁宁?”祈宁抱着脚,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滴,“我的脚……”祈宁呻吟着,“好象什么扎进去了!”
张止尧跪在祈宁面前,握着祈宁的脚踝,要脱下祈宁的鞋,祈宁挣扎了一下,“不要啦!”张止尧竟然握着她的脚!这种感觉好亲密也好奇怪哦!祈宁的耳朵根都红了。
张止尧没有理会祈宁的抗拒,轻轻的脱掉了祈宁的鞋子,露出祈宁印着很大米老鼠的袜子,张止尧抬眼看看祈宁,“你那是什么眼神嘛!”祈宁说着就要抽出自己的脚,“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怎么了嘛!”祈宁嘟着嘴嘟哝着,谁规定长大了就不能喜欢卡通!张止尧的眼神让她感觉受到了嘲笑。
张止尧可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没有理会祈宁的别扭,径自脱下祈宁的袜子,态度坚决,动作却无比温柔。张止尧把祈宁的脚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沾着血的袜子放到一边,祈宁的脚心已经被铁钉扎破,一片血红,一定很疼!他的心也跟着疼痛,“我们回去!”张止尧横抱起祈宁。
“不要啦!我要留下!”祈宁一手抱着张止尧的脖子保持平衡,一手不忘挣扎。
“抗议无效!你烧还没退,这下脚又受伤,必须回去看医生!”张止尧强势的说,真是没有办法让人放心!
“不要……”祈宁还想挣扎,却看到张止尧阴沉的脸和关切的眼神,不由的气势弱了下来,“好嘛好嘛!回去就回去!”祈宁的脸靠在张止尧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
“乖,休息一会儿!”看祈宁终于听话,张止尧的声音也放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