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由着你叫了!”蓝城主也难得再去纠结这事了。随即便问道:“风叔,听雨行说这俩小子心性还不错,虽年少但却杀伐果断,且不乱杀无辜。如今外城却被他们给整合起来了,这也是我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啊!”
“少爷,大事要人做,细事有人做,这不正显事成之兆么!如今我们不能为了这些小事就误了大事啊!我随同你上任之时,老爷可是万般嘱咐我,让少爷别因一时之意气,而毁了万古之根基啊!”风师爷说来也是语重心长起来。
“唉!七大家族如此倒行逆施,草菅人命,视万民如仇敌,简直是灭去其后人之福祉。若真是由着我年青时的性子,我非将它连根拔起,不余他存留世间一息!”蓝青云越说越是激动,那摇晃着的躺椅居然忽的止住了他的身形,那茶碗也是自己飘到他唇齿间浸润!若是有人见到,定以为是造化之功,鬼神之力!谁曾想这位看来半截入土的老爷子风师爷,深藏绝学却不露于人前!
蓝城主初时一愣,随即就将那碗茶一饮而尽,似乎那满腔热血也渐渐平息了下去。一切再次照旧般摇晃起来,蓝城主也更像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般,看一切风清云淡。
“我等是可以不顾大计,轻易灭了这些恶徒,可也等于同时埋没了这两位少年的能力展现。当世之乱,行侠义之事犹如扬汤止沸,虽快意恩仇,却反倒促成为恶之徒反扑更加凶残!恩恩怨怨,纠纠缠缠,江湖血洗,厮杀不断!”说到最后,风师爷言语中,更加突显出末世的沧桑感来。
“风叔说的是,是我鲁莽了。”蓝城主立马起得身来,侧立在风师爷身旁,谨听着教诲。
风师爷无奈苦笑道:“好了,少爷,快坐下吧,别笑话我这般感慨就好!”
“风叔说哪里话,这些都是我如何也学不来的,有此感悟,我想我往后思虑诸事,也会更加周全些了。”蓝城主如是道。
“少爷,最近城西突兀出现那么多森狼皮,你怎么看啊!”风师爷转移话题,往这趣事上来。
“一想便知是那两位少年弄出来的动静了。其他人没这本事,我等有这本事的人不屑于弄这些东西来惊世骇俗了。七大家族的人合力也是可以办到的,可风险难估,所以他们也不敢去做。单从拍卖行选择君联来看,必是七大家族的敌对方了。据消息得知,七大家族第二次围剿两少年时,可是弃下两百多人不顾。而活着回到外城时可是有百余人之众。森狼谷之险,于常人而言,不啻于鬼门关,但若是有修真之人随行,还有可能生还。能带着百余人生还外城,必是灭了一批森狼了。”蓝城主如此分析来,却也距离事实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任何隐秘事,必有蛛丝马迹可还原真相,就看你是不是真想明白此事了。
“可叹望君归城几十万人命,就此灰灰湮灭。也不知是何方人士争斗,竞对凡俗百姓的性命不管不顾!不过幸存下来的两位少年,必定不俗!或许还有机会追根溯源,大仇有得报的一天!”风师爷不无感慨的道。
“风叔,这次年终大比,我们是不是也给那两小子一个机会?”蓝城主想到两人的本事,眼前也是一亮。
“给他们一个机会历练下也不错!不过有那俩小子加入,拔头筹应该没七大家什么事了!”说罢两人相顾笑了起来。
关于年终大比之事,坊间也是有传闻的。没几天,外城就传遍了。大家都知道这是接触宗门的好机会,可能如同鱼跃龙门般,从此脱离凡俗也有可能。
卞良辰和都战天也想于万众人前将七大家族的人踩在脚下,将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傲慢跌下云端。
既然撕破脸,那么就将争战从被动防守转为主动出击,将和七大家族的冲突由暗处转为明面。
可问题来了,进城容易,可获得入选资格却是无从入手。只能派人暗中打探,或可有机可乘了。
当后续的一百张两开的森狼皮拍卖消息放出来时,整个信陵城都沸腾起来。关于拍卖人的信息也有人在推测,而当众人都将推测的人选指向外城时,一些欲图不轨之人也渐渐收起了心思,放弃劫财的打算。两个恶人连七大家族都奈何不了,谁还敢枉送性命?
当众人都推测出来人时,七大家却是已经在商议对策了。如此财富,如何能让俩小畜牲赚取!
这次商议的问题是关于森狼皮的分配问题,因为以往竞价都是七大家族在狗咬狗。如今关于竞价一事已经达成一致,一家开口,其余家族便不得提价。最终所得之森狼皮,便由几家瓜分。
而如今几家一直定论不下来的便是所得几何!
“我们卢家占据两成半,也就是二十五张,余下的你们几家分吧!”卢家主甚是霸道。东西还没拍到手,便将所有森狼皮视作囊中之物了。
“卢家主,你这样分来就有显不公平了。我们总共是七家,当分七份,一家一份才是!”朴家主当先发难!其余家主也是炮轰不止。
“我们信陵城四分天下,我卢家独占城东,取四分之一有何不可!若是不依我,那我们便在拍卖场上见真章!”卢家主霸道依旧,不肯妥协半步。
如此拉锯两个多时辰,从辰时初阳升起,直到近得午时身无斜影,都没让卢家主做出丝毫妥协。其余六家无奈,只好认可。
既然认可卢家让独占一份,自然是供来丰富的午餐了。酒足饭饱之后,便再次议起六家的分配问题了。
本来六家均分,皆大欢喜。可每家分来半张余数,导致提议产生分歧。城南的沓家,夕家无异议,各自愿意私下以银钱购置,谁家价高,那半张便随了谁去;而城西朴家与龚家先行争执起底蕴来,非要占去那半张的便宜;而城北的度家,此次围剿卞良辰和都战天一众人等时,伤了元气。鄂家自然是不依均分的提议,于是这无休止的争吵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