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脆脆的一巴掌糊在她的腿上,打的她一个防不胜防,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漂亮的凤眼带着丝丝怨念,为什么早不拍醒她?晚不拍醒她?现在拍醒?
早一点,她就不会被吓的要死不能。
晚一点她就能看见那女人被大侠割掉鼻子,划花脸,戳瞎眼睛的样子。
虽然这样想法有些残忍,但她从来睚眦必报,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会按照本心出了这口恶气,报了这个仇。
要是再晚那么一丁点,她就能看清大侠回转身来宛如神子般的样子!
“看什么看?那么大的人了!睡觉也没有个老实样,狼嚎狗吠的不说,还拳打脚踢?你想干什么?”
“……”雅丽无语,什么叫狼嚎狗吠?那么多的成语就不能捡个好听的说?
几日不见,竟变得如此粗俗,越发的觉得她被人掉包了!
可她不敢说啊!如今正处在破冰时期,老虎的胡须她还真不敢摸!
“起来!一会儿和我出去一趟!”
“上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思诺不说,雅丽便就不问,左右她不会把她卖了,陪她出去也好,找个机会老话重谈。
实在不行就把相片给她看,她还就不信了,她还能看着她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跳?
“行!我这就起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思诺白了她一眼便转身出去,只是走了两步便停下来,扭着脖子看着雅丽的侧颜道:“晚上要是再做恶梦,就在枕头下放把剪刀,或者到楼下张大爷家的院子里折根桃枝放到下面。”
说道这里她又觉得有些不妥,“算了!还是我去吧!”
短短的几句叮咛让雅丽压抑的心情豁然开朗,妈妈还是爱她的!只是她不善表达罢了!至于她对伟杰的好,她自动的屏蔽。
……
德州,气候潮湿,终日烟雨蒙蒙,偶尔有开晴的日子便是人们晒被子的日子,红的,绿的,粉的!五颜六色似不动的彩旗挂在围栏上,绳子上,路过之时无一不弯着腰,低着头。
雅丽用手撩开眼前的被子冲着前面带路的思诺道:“妈!这是要到哪里?”
思诺弯着腰正从一床紫色牡丹花的被子下穿过,听到雅丽的问话,便停住脚步回头道:“张婆婆家。”
张婆婆是谁?她怎么没听说过?“是咱们家的亲戚吗?”
“不是!”
“哎呀!”被子的一角没把住,直接糊在雅丽的脸上,她身子后仰,差点摔倒。
“别说话,好好走路。”思诺不悦的看着她,“都多大了走过还走不稳?”
雅丽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跟在思诺的身后,直到见到马婆婆其人她才开口说话,“马婆婆好!”
“好!好!这就是你女儿啊!长得真俊!”
马婆婆笑着和蔼,但雅丽却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身上带着股阴气,邪性的很,要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只能说凭’直觉’。
“你们先坐,我去准备一下!”
看着马婆婆进了里间,雅丽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火炕。
火炕很大,占房间的二分之一的面积,上面铺着一块蓝白相间的地板胶。
要知道这里是德州,火炕这玩意在人们上楼后就绝迹了!现在冷不丁的看见她还真是稀奇的很!
她伸手摸了摸炕上的地板胶,是温热的。心中不经纳闷,这火炕有了,是不是应该还有灶台和铁锅?
就不知道这烟是怎么排的?
这火是用什么烧的?
木材?
煤炭?
正在她无限遐想,乱操心的时候,马婆婆从里间的屋子里出来,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从雅丽的角度只看见最上面的一个香炉碗和探出头的酒瓶子。
思诺见马婆婆抱了这么一堆东西,便走上前伸手欲要帮忙拿几样,便听马婆婆道:“不用,我自己来!”
思诺将手缩回去,退后一步给她腾个道。马婆婆将这一堆的东西放到炕上,有香炉,白酒,酒杯,香,红布。
雅丽好看的凤眼转了转,这是要跳大神?
如她所料,还真是跳大神,就见马婆婆褪掉拖鞋爬到炕上,将红布对折成正方形铺在火炕的中间,上面放上香炉。
双腿盘坐,将酒杯和酒瓶放在她的右手边,然后冲思诺递了个眼神。
思诺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压在香炉下。据雅丽目测,不是八百就是一千。
马婆婆用眼角的余光撩了一下思诺压在香炉下的钱,便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两分钟后,拿起一路香递给思诺,让她把香点燃插到香炉里。
望着袅袅升起的烟,她拿起面前的酒瓶子,瓶盖一拧,对着瓶觜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喝,直到瓶里没有半滴酒才将它放下,那豪迈的样子让雅丽暗暗咋舌,这大神好厉害啊!一瓶酒就这么喝了?
嗅着空气中浓烈的酒味,她无比的肯定这酒绝对有六十度。
“我是终南山上一莽仙!”马婆婆拉着嗓子唱开了,声音说不上柔美但也不难听,有点昆剧的味道,“来自马家门,现附在马婆婆的身上,汝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思诺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对着马婆婆道:“我想问问女儿的姻缘?”
啥?问她的姻缘?雅丽瞪着黝黑的凤眼看着思诺,又看看这位蟒仙附体的马婆婆,心里的妈妈桑此起彼伏的出现,她的姻缘还用问大仙,问她不就行了?这不是上赶着当冤大头吗?
马婆婆垂眸看着香炉里的香火唱道:“姻缘本是天注定,从一落地时起,天上的月老就将你的姻缘配好了。
你不用担心小花姐的姻缘,她的姻缘极好,虽其中多有磨难,但最后一定是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多子多孙。”
“真的?”思诺被马婆婆这一通说的,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本大仙岂会看错,”马婆婆似有些不高兴,“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问的?没有了本大仙要回洞府修炼去了!”
思诺,“没了!”
雅丽,“有!”
母女俩相互看了一眼。
雅丽便缓缓开口道:“我只想问,我以后的丈夫会忠于我吗?忠于我们的婚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