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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与叶子

世间最无情,莫过于时间了,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它总是要往前走的,谁也不可留住它分毫。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高三了,白淑雨和叶辰浩还是老样子,打着朋友的招牌招摇过市,叶辰浩不知白淑雨对他是否有意,白淑雨也始终不明白叶辰浩的心意,这么久了谁也没有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反倒是王越和李秋晓先走到了一起。

“哥们儿,不是兄弟不看好你啊!你看看我和秋晓这对水火不容的冤家都走到了一起,你和白淑雨到现在却还是老样子,再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你也别怪兄弟啰嗦,要是真的喜欢人家,你可得抓紧点儿,不然到时候高考一完,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找谁表白去?”由于叶辰浩始终没有表态,连王越那种愣头青都开始语重心长的劝他了。

“放心吧!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叶辰浩口是心非道。其实他也是犹豫不决的,白淑雨从来不给他什么暗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对他怎么样,他也不敢告诉她他对她的心意,害怕自己贸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万一白淑雨对他无意,反倒害得两人尴尬,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对于感情,遇到她,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那样洒脱。

“有数有数,你有个屁的数啊!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数,就不至于到现在还不对人家表态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什么都敢做,一遇到感情的事就怂了。”王越无奈地嘟嚷道。

叶辰浩一直心不在焉的,以至于白淑雨叫了他几次他仍未听到。他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任凭风携着叶子打在身上,就像很久以前的那天早上,风不是曾经的风,叶子也不是曾经的叶子,他们也不是曾经的他们。

看着叶辰浩一直沉默不语,白淑雨并没有再说话,她的思绪飘回了那天早上。

如果他是风,那么谁会是那奋不顾身,只为一次拥抱而甘心就此陨落的叶子呢?或许她和他,就像风与叶子,他爱了,尚可像风一样全身而退,而她,却要拼得一次粉身碎骨。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她与他原本性格迥异,她喜静,他好动;她习惯孤芳自赏,甘作寒梅傲雪,他却离不开人群。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不合适的,他喜欢和一群好哥们儿出去玩,夜市酒吧他都是常客,而她不喜欢交际,也没有兴趣去认识他那些酒肉朋友。细细想来,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白淑雨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吸引到他,当初不受待见的自己,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魅力的,如果单单只以物以稀为贵来讲,倒还勉强说得通。

既然明知要种错因尝苦果,她又何必要自讨苦吃呢?如果将来他烦了自己,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那她又该怎么办呢?毕竟付出了真心,便是怎么样也收不回了。她要的是一次天长地久,他注定给不起,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缠呢?

白淑雨心里各种思绪已是翻江倒海,叶辰浩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想到底应该怎样告诉白淑雨他的心意,到底怎样才能知道白淑雨心里对他到底怎么样呢?她那么拘谨,自然是不会主动向他表明心意,他贸然行事,只会使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但是他不想在等了,就像王越说的那样,一旦高考过后,恐怕就没有他的机会了,那时候纵使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他们如果各自在不同的城市读书,从此大概也就天各一方了。

“淑雨,如果有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很久了,但是他不知道女生心里的想法,他也不敢贸然对她表白自己的心迹,那他应该怎么办呢?”叶辰浩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变着方儿问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不用说得露骨,他知道聪明如她,自然也是懂得他的意思。

“我……我得想想。”白淑雨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她也不好再装作不知道。只是说出了这句话,就表明她没有拒绝,而是在考虑了。

“淑雨,我等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吧!”他也当成了她是在考虑要不要和他交往,而不是他随口问的关于别人的问题。

他和她之间,终究还是有点默契的。

只是她这个答案,他迟迟没有等来,他以为她只需要考虑一晚上,最多也就一两天,毕竟人家是女生,难免会有点羞涩,谁知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依旧没有等到她的答案。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如坐针毡,时时刻刻都在等她的答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连上课也心不在焉的。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不知道该给个什么样的答案,若是拒绝,则就此断了,可情丝最难断,断了尚可藕断丝连,挥刀断情最是思绪万千。如果接受,她也没有把握能够获得他的天长地久,她太害怕失去了,于是从来不敢拥有。

“叶辰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语文老师好久没有叫人起来回答问题了,叶辰浩今天运气不佳。

“不知道。”叶辰浩酷酷地答道,天啊!谁来告诉他老师刚才问了什么问题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还回答的那么有底气。白淑雨,你起来告诉你的同桌,刚才我问了什么问题。”语文老师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没想到有这样的学生,真是气死他了。

“我……我没听清楚。”白淑雨小声地说道。

“叶辰浩,白淑雨,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仗着自己基础好,就可以不认真听讲吗?距离高考不到一年了,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却给我松懈下来,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到后面去。”语文老师这下是真的气了,管他是不是好学生,都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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