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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本分

【比尔吉沃特主港口】

灼热的太阳像是长了尖牙的怪兽,狠狠地啃食着暴露在它势力范围内的每一块食物。

“路西,你要记住自己的本分!”赤倮着上半身的中年男人眉头微微皱起,用严厉的口吻对着斜靠在货箱上的小男孩说道。

被称作路西的小男孩冷冷地瞥了中年男人一眼,便转过头去。辽阔的湛蓝色海面倒映在小男孩的眼眸里,此刻他的眼神被眼前这片大海晃得有些游移。“本分?本分就是在这港口当一辈子的苦工?”路西在口中喃喃自语着。

“今天这太阳可真他吗的毒啊。”中年男人伸出一只手掌挡在眼前,虚起眼睛偷瞄了一眼悬挂在碧蓝天空中的烈日,随即他的双眼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揉了揉眼睛,中年男人放低了声音。“好了路西。咱们赶紧把这艘船上的货搬运下来。否则等会儿海盗老爷看见我们在偷懒,那我们就有好果子吃了。”

“哦。”路西头也没回。

路西的冷漠回应似乎让中年男人升起了一丝怒意,“你要记住,不搬就没有工钱,或许还要挨上一顿打。家里可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年迈的奥蒂奶奶和等着吃奶的小帕莉。”中年男人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上停靠在岸边的海盗船,准备继续下货。

“奥蒂奶奶。小帕莉。……”

中年男人的话,让路西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来,看着男人走向船只的背影,似乎他已经老了很多。以前挺直的背脊,现在似乎也微微的低下了。自从妮娜跟别人跑了之后,扎比虽然没有一蹶不振,但是整个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哎。”路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尤其是我们这种苦命的人。他耷拉着脑袋,缓步走上了装满货物的船只。

……

【艾卡西亚黑暗遗址】

远古城市的断壁残垣,满天迷雾,黑暗神祗雕像,铸就了艾卡西亚恐怖、神秘的面纱。

“难道是这破玩意引来的?”崔斯特瞄了一眼手中不起眼的铁指环,同时再次将魔力注入其中。结果还是如刚才一样,铁指环上没有一丝魔力停留的痕迹。

“畜生……”来不及破口大骂,崔斯特的身后一阵魔法震动,一束充满狂暴能量的冲击波直袭他而来。“吗的!”尽管崔斯特踏着飘逸的步伐,右手手臂还是被冲击波蹭到了一丝,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本大爷可没兴趣跟你这丑陋的怪兽打情骂俏。”一阵魔法涌动,崔斯特手中荡漾起一股魔法能量,他随意一掷,无数如刀锋般锋利的红、黄、蓝异色卡片朝着虚无的黑暗中飞驰而去。

“拜拜。”打了个响指,崔斯特轻轻地扣了扣头顶的爵士帽,随着身体周围一阵魔力涌动,他的身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当崔斯特消失的下一瞬间,刚才他脚下站过的地面猛地破开,一只带着坚硬外壳,体型庞大的虫型怪兽破地而出。它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发出阵阵愤怒、刺耳的尖啸声。

……

【比尔吉沃特港口酒馆】

要说瓦罗兰上的酒馆,那你就得去比尔吉沃特。依海而建的城邦,是海盗,走私团伙,商人最佳的交易场所。这里代表着,自由,混乱,还有酒。

傍晚的太阳渐渐地褪去了它的光泽,缓缓地落入海面。时而翻起的浪花,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颗颗橘黄色的水晶。

路西与他的扎比叔叔已经搬完了今天的货,也从海盗那里拿到了应有的工钱。

扎比将铜币放在手心掂了掂,逐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快意。“跟杰克这样的大海盗做事就是放心。”

“那普朗克呢,听说他的船是最大,最厉害的。他是海盗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大海盗普朗克是路西心中的英雄,他向往那样的人生。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听关于他的故事。

“嘘!”扎比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听,才挨着路西的耳朵,低声说道,“普朗克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他不会让别人在他那里得到一丝好处。”

“冥渊号……”

“不要再说了!”扎比似乎有些愤怒,他提高了音量呵斥着路西。他们这种苦工,是没有资格在背后议论海盗的。更何况是提到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和那艘冰冷的船。

“好了,去威特酒馆买瓶伏特减,我在这里等着你。”扎比舔了舔嘴唇,辛苦了一天,他要喝上一瓶烈酒犒劳自己。

“可是扎比叔叔,威特老板的钱……上次他告诉我,‘下次必须把钱带过来。’他说话的样子挺吓人的。”路西想到了上次临走时威特的样子。扯大了嗓门嘶吼,鼻子、眼睛都凑到了一起。

“怕什么,他不会怎么为难你的。你还是按照以前那样说,快去。就你这胆子,还想去做海盗!”说完,扎比丢给路西六枚铜币。“先还一点,这下没话说了吧。”

路西无奈地点点头,因为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希望能像以前那样,挨一顿骂,然后混过去。威特以前也是个海盗,出了意外弄得腿瘸了以后,就在港口开了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酒馆,借着以前的关系,弄到不少的好酒,尤其是便宜的酒。

太阳快要落山了,酒馆已经热闹了起来。喧闹,吆喝,啤酒,香烟。形成了放纵不羁的酒馆文化。

路西推开威特酒馆的门,厚重的烟雾在屋顶打着旋。轻轻地咳了咳,路西径直朝着吧台走去。

“嘿,小路西,今天想要点什么。”酒馆老板威特站在吧台,一边擦着手中的玻璃杯,一边笑眯眯的对着路西说道。粗大的手指上戴满了闪着金光的戒指,完全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一瓶,伏特减。”路西略显窘迫的微微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细。

“好咧。加上半年前欠的一瓶,一共十枚铜币~”威特发出他特有的尾音,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即使酒馆再喧闹,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下,威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路西搓了搓手,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威特老板,我,我只有六枚铜币,先给您还一枚,剩下的下次再全部还给您,好吗?”

说话间,慈祥的威特脸上挂满了阴云,

“先还一枚?你当我是乞丐?”威特的声音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酒馆。酒馆里的客人也纷纷被他巨大的吼叫声吸引,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乐子,最让他们兴奋。

路西瞬间涨红了脸,连忙在胸前挥舞着双手,“没有,没有。”

“那就是扎比了?”威特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这语气让看热闹的客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不是的,威特老板,我们是真的没有钱了。您知道的,最近海上不太平,活少了很多。”路西连忙解释着。

威特从鼻孔里哼出一口粗气,将一只手掌摊开,放在路西面前,“先把钱给我。”

站在吧台外的路西连忙将铜币放到威特的手中,而路西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之前欠的酒钱。”威特转过身拿起抹布,继续擦他的酒杯。“滚吧。要买东西,就带足够的钱。你以为你们是海盗吗。”

威特的话,再次引得酒馆里的客人们哈哈大笑。

其实路西早就想到,这次很有可能买不到酒,但是迫于无奈把钱还了,扎比也不会太过于的责怪他。“可是,威特老板,之前是欠您五枚铜币啊。您应该把那多的一枚铜币还我吧。”路西搓了搓手,硬着头皮说道。

“还你?我可是海盗。”威特用一种滑稽、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这一下,又逗得酒馆里的客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刻的路西脸颊涨得通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感觉每一道目光都想把自己看个精光。

“听说这威特酒馆是比尔吉沃特最负盛名的酒馆,果然名不虚传。”一直坐在吧台的崔斯特,抿了一口杯中的高度酒,戏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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