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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誓言

不多时,玄隐、妙心、上清、赤回、清虚五大山脉的弟子,也是陆来到太一殿中。傅凡一瞧,见各山弟子也是五人之数,又往玄隐山一众弟子瞧去,却不见素月的身影,凌心依独倚在一旁的石柱上,身旁无人,显得极为高傲。

这时,邓书铭站在赤回山之列,见了傅凡,打招呼说:“老弟,老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旁边的弟子忍不住问道:“邓师兄,这人是谁?以前似乎没见过。”

邓书铭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哦,他叫傅凡,是曲阳山才入门的弟子,已和我拜了兄弟,我是他大哥。”

傅凡听了,当即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解龙真人坐在座位上,见大殿里别人均是一言不发,邓书铭却是说个不休,脸上有些挂不住,喝道:“书铭,闭嘴!”

邓书铭对这个师傅是敬若神明,听了这话,赶忙把嘴巴闭上。

见大殿上安静下来,明尘子开口说道:“此次前来的弟子中,有些生面孔啊。好,既是如此,我便将九山会武的规程再述说一遍,大伙可要听好了。本次会武,旨在交流切磋,互勉互励,本门六千余名弟子,均会参加此次会武。按照往届习俗,各山会挑出五名优秀弟子,连同我门下五大弟子,可不必参加前面的轮斗,直接进入后面的比试,当然了,曲阳山情况有些特殊,名额便加到七人之数。”

道虚真人站起身来,说道:“多些掌门厚爱。”

明尘子点点头,又对下面的众人说道:“我所说的,便是指在场的各位了。九大山脉选出的弟子,加上我门下五人,一共五十二人。未入选的六千余弟子中,经过轮番比试,选出前一十二人,加起来便是六十四之数。到时各位再行比试,一分高低。”

明尘子顿了顿,瞧了瞧场上的各山弟子,笑道:“好了,累得你们一大早上太一殿来,却是听我这糟老头说话。此时山下比武已开始了,你们都下去看看,长些见识,那些没入选的弟子未必及不上你们。”

众弟子齐声说:“弟子明白。”说着行了礼,陆陆续续退出到太一殿外。

出得太一殿,又以极天、宝天两山弟子走的最快,只见他们急急忙忙祭出法宝,往山下飞去,生怕错过了一些精彩的决斗。其它山脉的弟子也陆续离开,傅凡正要虽师兄们回去,忽想起邓书铭来。心想多日未见,大殿上又没理睬他,便想找他聊上一会。

傅凡在赤回山弟子中看了几眼,不见邓书铭的踪影,正纳闷间,却听见不远处玄隐山的女弟子中,传来邓书铭的媚笑声。傅凡一看,果然是邓书铭正缠着凌心依,说个不休。

只见凌心依一脸怒气,却怎么也甩不掉邓书铭,话语不和,便拔剑相向。可是邓书铭似已摸清了凌心依的性子,知她外刚内柔,剑尖虽离胸膛不过数寸,总是刺不下去的,仍是说个不止。傅凡看了好不畅快,真恨不得跑上前去,听听邓书铭这家伙嘴里在说些什么。

眼见邓书铭正努力为自己的大事忙活,傅凡不忍打搅,便与陆小阳一同往山下飞去。

依明尘子所言,在众人比试选出一十二人之前,傅凡等人均没有比武的机会,是以几日来,傅凡和陆小阳总在山间闲逛,偶尔看看别人比武的场面。这两人对此番会武均是不抱有希望,反而过得十分惬意。

夜幕降临,通天峰上,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通天峰第八十一层,山风肆掠,呼啸不止。太一殿殿后,左首边一间屋子里,烛光黯淡,隐隐可见两人的身影。

山风在庭院中狂奔,重重地拍打着窗户,发了疯似的。

一道素洁的身影急急忙忙穿过廊道,几经转折,终于来到屋子面前。女子走上前去,轻轻叩响房门。

“吱呀——”

开门的是个道姑模样的中年女子,此刻显得十分憔悴。

女子唤了声:“师傅。”又说道:“师妹在里面吗?”

道姑点点头,侧开身子,示意让女子进屋里去。

木桌上,摆放着一盏烛台,火花被风吹得起伏不定,待房门关上,又恢复了常态。木桌左边,坐着个碧绿衣裳的少女,正是傅凡苦苦找寻的素月。

白衣女子则是凌心依了。凌心依走上前去,轻轻拨弄一番烛火,屋子里顿时明亮许多。

“月,你没事吧?”凌心依挽起裙摆,在素月旁边坐下,柔声说道。

素月本是埋头趴在桌上,这时候抬起头来,泪水已浸湿了脸庞。

明心真人走近来,抚摸着素月的脑袋,叹息说道:“素月眼看要满十八了。唉,当初立下的约定,终究是要来了。”

凌心依眉头轻皱,说道:“师傅,当初素月尚且年幼,说过的话可以不作数啊。”

明心真人说道:“你说不作数有何用,人家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前几日,那人还特意派弟子前来与说提起此事,若非如此,我真想就此糊弄过去。”

凌心依说道:“若是应了当初的约定,素月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何况,何况素月她,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明心真人叹了口气,说道:“素月入我门下,已有五年了,我又何尝舍得下她。但那人脾气古怪,便是掌门人也要让他三分,若是我们强行毁约,一来明面上说不过去,二来人家若用强,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到此处,两人均是住口不语,均为此事犯愁。屋子外边,风势更盛,重重撞击着木屋,隐约间,似有地底深处的厉鬼在嘶鸣呐喊。

烛台上火花渐小,屋子内又暗了许多。素月先前一直沉默不语,忽然开口说道:“依姐姐,你过来,我与你说些话。”

凌心依本坐在素月身旁,当即俯着身子,将脸颊贴近素月的嘴唇。

明心真人心知两人要说些悄悄话,自觉地往门边走去。

只见素月说了一会儿,凌心依微皱眉头,说道:“你真要真么做?”素月不答,又附耳低声说了一会儿,凌心依却恼怒起来,说道:“你这不是胡闹么!”

素月没有说话,只是挽着凌心依的手,柔情地望着她的眼睛。见凌心依有些松动了,又贴近她的耳朵,说了一阵子话。

凌心依直起身子,呆呆望着桌上的烛火,说道:“他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素月微微一笑,对门口的明心真人说道:“师傅,今晚可不可以让师姐留下来。”又对凌心依说:“姐姐,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见明心真人点头,凌心依淡淡地笑道:“好,你若是怕孤单,我天天来陪你。”说着,伸手轻轻抹去素月脸上的泪水。

素月又说:“师傅,你先出去吧,我和师姐说会儿话。”

明心真人笑骂道:“你这鬼灵精,从小就和心依亲,难道和师傅就说不得心里话吗?”说归说,明心真人还是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几日,通天峰上可谓是热闹非凡。通天峰八十一层,除了峰顶太一殿所在,其余八十层均搭建有一处比武场地。每日里,通天峰上下会有近百场比武,由各山弟子互相挑战,胜出者进入下一轮。到了第六日,比武已接近尾声,六千余人中选拔出了一十二人来,其中:极天山三人、宝天山两人、妙心山一人、玄隐山一人、赤回山两人、上清山两人、明心山一人,清虚山无人入围,曲阳山因无人参战,自不计入其中。

此番结果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掌教明尘子则当众宣布,为公平起见,下一轮比武在三日之后举行。

这日,傅凡闲来无事,在山洞里练了会乾元大始道,一时气闷,便出了山洞,在山间闲逛。

走在一棵树下时,忽地头顶黑影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傅凡眼前。却是邓书铭倒挂在树枝上,想吓唬一番傅凡。不想傅凡神色不变,邓书铭却自行笑个不停,似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好笑。

旁边的人听到笑声,纷纷将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

傅凡不禁心想,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个疯子,说道:“书铭,别笑了,快下来。”说着,一把抓住邓书铭的衣服,将他硬生生从树上扯了下来。

邓书铭好不容易才不笑了,傅凡又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邓书铭说道:“当然是来找你的了。我替你打听到了,下次比武,你的对手是上清山的弟子,好像是叫,叫吴才来着。”

见傅凡没什么反应,邓书铭又说:“你想什么呢,走,待会我领你去上清山的地方转一转,看能不能碰上这个吴才。”

傅凡挠挠头,说:“我不去了,天知道你要耍什么把戏,别又是去算计人家。”

邓书铭听了,笑道:“好,你清高,我不管你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找心依呢。”说着,真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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