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格是乔暖阳的学姐,毕业才4年就已经在杂志社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乔暖阳是个喜欢穿街走巷且嗅觉和味觉都特别灵敏的资深吃货,也因为她是c大新闻系的学生,所以舒格经常会帮她找些美食刊的小活计。但这次不同以往,这次活动出动的基本都是业内精英,像乔暖阳这种,别说采访了,能在一旁混吃混喝就已经不错了。
“格格,谢谢你!”乔暖阳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眼里更是溢满了认真。她很清楚,就算社里没人,所有人都忙,舒格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名额随意安排,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帮她积攒些人脉。
“谢什么?本来就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乔暖阳耸耸肩,眼睛一亮,竟是抱拳道:“格格谬赞了,您快别这么说,我怕我太骄傲。”
舒格一愣,然后笑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没能消散。
和舒格同龄的是被她叫作阿语的秦语,乔暖阳同父异母的姐姐。乔暖阳虽然只在照片上见过妈妈,但也能想象,连照片都那么美,真人一定会更好。所以当她看到一个面色憔悴苍白的女人带着一个比她大的女孩出现在家里,爸爸还说那个女孩是她姐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了。她不知道父母那辈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大哭大闹却没有动摇乔崇景丝毫,她还没来的及学恨,那个女人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她和秦语一开始都很排斥对方,但为了不让爸爸为难,两人都会在其他人面前故作亲密。真正让她们俩从陌生人变成亲昵好姐妹的是一个如往常一样的傍晚。
当时乔暖阳十岁,秦语十四岁,她们依旧各做各的,互不相干,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有同一个父亲是她们全部的交集。那天傍晚,秦语刚到家就听到了门响,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想也没想就开了门,结果是一群年龄差不多的不良少男少女。一个女孩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今天欺负我的就是她!她真不要脸,长副妖精样子住这么好的地方,私生子吧?小三就是小三,哈哈……”
女孩的嘲笑像刀一样切割着秦语的心,秦语的脸色胀红,气得甩了女孩一巴掌。女孩捂着脸,冲旁边的人道:“她又打我!”旁边的人似乎并没有谁对谁错可言,尽都向秦语围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推到了,她起不来,又躲不了,硬是一下下地挨。
“干什么呢?”一个稚气的声音在秦语疼得快要麻木的时候响起,说话的正是刚从楼上下来的乔暖阳,她并没有等那些人回答,“嗯……打群架?欺负我姐?离警察来还有五分钟,离我爸到家还有三分钟,离保安来还有一分钟,你们还要继续吗?”
冷冷的语气完全不符合她年纪,也正因为如此,欺负秦语的人急急忙忙就跑了。
乔暖阳看人都走远了才跑回屋里,很快就抱着一个医疗箱出来,笨拙地给秦语涂药。专心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动作,时不时地问疼不疼,时不时地往伤口上吹两口气让秦语动容了。
两个女孩就那么坐在门边,一个狼狈不堪,一个专心地处理伤口。秦语主动给乔暖阳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乔暖阳认真地听,满是药水的手借着微弱的光在秦语身上的淤青上面轻轻地揉。擦完药,她进屋拿出梳子帮她梳好头。然后坐在一起聊天、看星星,这是第一次她们靠对方那么近。
秦语:“阳……阳阳,我,谢谢你。”
乔暖阳笑得露出八颗牙和两个小酒窝,话说得理直气壮又斩钉截铁,“你是我姐姐,保护姐姐天经地义!”
打开了心结,心也渐渐靠近,不知不觉中,她成了她最重要的姐姐,她成了她最重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