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钟,长途大巴士抵达CD汽车总站,白杨被惊醒,睡眼朦胧地看向林恒,问道“哥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CD。”
白杨一听到CD了,困意顿消,拉着林恒下车。
距离家有十几里路远,白杨说道“哥哥,我们打车回家。”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就情愿走过去。
“放心吧,哥哥有钱的。”林恒从白杨神情中猜出她内心所想,从兜里拿出几千块。
“哥哥,你的钱收着,先花我的。”
兄妹两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
“曹家巷!”白杨声音清脆说道。
等到了曹家巷下了车,林恒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臭水沟的恶臭,这里环境用脏乱差形容。
曹家巷是当地有名的贫困区,老砖瓦房、公用厨卫、沿街菜市、垃圾遍地……
天已大亮,卖菜的商贩聚集叫卖,满地的烂菜叶,混着雨水,肆意流淌。
白杨牵着林恒的大手,穿过喧闹的菜市场,拐进最近的一条巷子,看见一家面馆。
面馆摊位前,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双手在面板上用力的擀面,然后用菜刀切成细长条,近旁的炉子上放着煮沸的热水,不断有白气袅袅升起。
林恒注意到中年妇女的眼角的鱼尾纹,这时白杨兴奋地拉起林恒的手,飞快地跑过去,开心喊道“妈,你看我把谁带回来啦!”
中年妇人抬起头来,看到林恒的第一眼就愣住了,擀面杖刚当一声摔在地上,泪眼朦胧地冲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白树……”
“我的儿子……”
“你终于回来了!”
林恒感受到她孱弱的身躯,在自己怀里颤抖。
“妈,我回来了。”林恒温和说道。
母亲抹去泪水,用满是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林恒的脸看,喃喃道“我的儿子长大了。”
早餐很简单,一碗葱油拌面。
林恒吃了口面,觉得这面的滋味无比鲜美,异常的享受。
“哥,妈做的面怎么样?”白杨注意到林恒的表情,笑嘻嘻问道。
“好吃。”林恒心满意足道。
母亲露出欣慰笑容道“别噎着,吃完还有,喜欢的话可以搁些醋和蒜泥啊!”
林恒敞开了吃,一连吃了三碗面才尽兴。
“哥,小心把肚子撑坏啦。”
林恒微微一笑,身为凝真后期的强者,强大的消化能力哪怕一连吃六十碗面都行,绝对的大胃王。
“那个叫宋杰的家伙如果还纠缠你,就告诉我,以后遇到任何麻烦,我帮你解决。”
白杨点点头,拉着林恒进了屋休息。
“哥,你的房间一直留着呢。”
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只不过空间只有六七平米,除了一张整洁床铺,几乎无容身之处。
林恒本来就对吃穿用毫不在意,反而认为艰苦的生活能够磨炼本心,自然欣然点头。
晚上,母亲黄英买回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一身崭新的运动服。原来那套运动服经过这一路的风尘,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林恒用塑料盆接满凉水冲洗了一番身体,换上了崭新的运动服。
“哥哥,你好帅好有气质啊!如果去了我们学校能迷倒一大片妹子!”白杨夸赞道。
“那当然了,有个漂亮的妹妹,哥哥也不好意思长的太丑啊。”林恒调笑道。
漫漫长夜,寂静无声,林恒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体内的真气在周身经脉中流转不止。
不滞于物,不殆于心,思而惘顾,浑然忘我。武道一途须内外兼修,内练内功,外练外功。
林恒完全沉浸在内功心法中,沟通周身穴道,半晌过后,又开始参悟诛天指。
反复冥思不知多久,林恒对精神意志和真气融合之法毫无头绪,长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好难!”
这时一声惨叫的尖叫从窗户传来,林恒睁开眼瞧了下墙上的钟表,已是深夜两点钟,随后漠不关心地继续修炼,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他都没有闲情逸致去管。
一夜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修炼了一夜后,察觉到丹田的真气又蓬勃旺盛许多。
“哥,你起来真早啊!”白杨醒来就穿着黄碎花睡衣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屋里,本想逗一逗熟睡的哥哥,没想到他醒来了。
林恒目光柔和地瞧向赤着脚丫的白杨,笑道“我只要闭目养神,一心一意修炼就不需要睡觉的。”
白杨见林恒精神饱满,这才相信,说道“哥,你饿了吧,我去做碗鸡蛋面给你吃!”
林恒点头问道“好的,吃完饭我要去练一下筋骨,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大的公园吗?”
“去人民公园好了,很近的。不过我陪着你一起去,不然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林恒点点头,起床活动一下就来到门口的凉棚底下,坐在马扎上美滋滋喝了一碗鸡蛋面。
东北方向涌来了一群议论纷纷的居民,说起曹家巷有一户三口之家今早发现全死了。
三口人死的很瘆人,全身的血被吸的一干二净,萎缩成三具干尸。
这让林恒不由联想起半夜听到的尖叫,心中略有所思。
一家三口惨死的消息在曹家巷飞快传播,各种关于妖魔论的流言四处传播,曹家巷一些老人家供奉了各路神仙的牌位画像,祈求平安。
宁静多年的曹家巷蒙上一层阴霾,但没有一户人家有经济实力搬走,生活在恐慌中继续。
“放心吧,有我在咱家不会出事。”林恒安慰忧心忡忡的白杨。
白杨略微心安,突然想起来哥哥要去公园,赶紧说道“哥,我去跟妈说一声,就陪你去人民公园!”
“不着急,我画上两张符,我们再去公园。”
在取来了牛皮纸,又弄来了朱砂后,林恒就抓起一些朱砂,运转真气融化朱砂,用墨笔在牛皮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符。
“这真元符许久不画有些生疏了,这两张符就挂在你和妈屋里。”林恒拿起画好的两张符递过去。
灵隐派是道家门派,道家画符的功夫一脉相承,对精于此道的林恒来说小菜一碟,这真元符就是将真气压缩在符中,能自动激发,攻击敌人。
贴好符后,两人一路散步来到了人民公园。
清晨时分,放眼望去,许多市民锻炼身体,林恒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草坪,开始练习拳脚。
“哥,你这套拳法好厉害啊!”白杨拍手称赞道。
一位早注意到林恒打拳的青年迎面走过来,忍不住嘲讽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
“花拳绣腿也比你强十倍呢!”白杨袒护林恒道。
林恒笑了笑说道“白杨,你说错了,哥比他不是强十倍,而是强一万倍。”
青年不能忍了,“好,打一架吧!”
“动手打你算我输。”林恒微微一笑。
“哼,居然比我还能装,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