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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彻夜不眠导致娅凝的植物神经紊乱,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钟头,平时能催眠的电台朗诵都无济于事了。

对失眠成因后果的了如指掌,反过来加重了失眠,害怕它的预感如惊弓之鸟。这种时候,“永远强大不起来”的固念逐渐地侵蚀着意志。

娅凝深感挫败地走进客厅,从茶几下方的抽屉翻找出年初戒断的镇定剂,服用了一颗。

而后她仰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腹部,把自己想象成棺材里的尸体。这种想象逐渐使心绪归宁。对药物的信赖比实际的药效先发挥作用。娅凝很清楚失眠是心理弱点在作祟。而充分了解敌人战术的战斗,只会让畏怯放大。

当电话铃响起时,娅凝的意识尚还朦胧,她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去接了电话。陶煜一声“喂”令她还以为从隔壁打出,差点要骂他,却又听到话筒里的喧哗,知道是在外面。

陶煜问她睡了没有,娅凝答,睡着却被你吵醒,再也别指望睡了。陶煜顿了顿,越过道歉免得她借题发挥。他邀她去桥洞那里吃夜宵。

娅凝从来没在12点出过门。她的当即拒绝在陶煜的意料之中。他用撒娇的语气锲而不舍央请“你过来一下吧!”

盘绕电话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是药物的原因,还是被压抑的怒气。娅凝为自己计虑越多,也就越发厌恶陶煜大大咧咧的做派。

“好吧。”

放下电话的瞬间,一个主意在她心里打定了。她赌气地快速系起内衣重新将自己捆绑起来,随便拣了件T恤套上。但临出门她又在镜前照了照,回到衣柜从挂放的裙子里挑了一条白色的齐膝纱裙换上。

她哪怕选择了在夜里凸显的颜色,也不肯在他面前着装随意。

香椿树旁的路灯渗出浆液似的光,给简易楼灰扑扑的墙壁抹上了橘黄色。成群的蚊子在光圈里盘旋。那个树坑的周围铺上了砂砾,容纳着精巧的月光。

这条缺乏照明的街,走到一半便变暗了。

像小镇流动不息的血液,窨井下的污水散发着臭味汩汩流淌。简易楼的很多窗口传出哗啦啦的麻将牌声,灯光洒向夜幕,娅凝依稀看得清脚下。

她看到前方三岔路口被路灯照亮的一面砖墙。那砖墙后包含着艳华家的屋丛,与深蓝的星夜融为一体,如一片默默呼吸的荒地。

药物带来的全面消极,令想哭哭不出,想笑又不知为何而笑的憋闷感缠绵于娅凝体内。轻纱的裙摆前后抖动,她的步伐藏着力不能支的细微趔趄。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风吹着乱飘的塑料袋,不由自主。

这时,口哨声破空而来,好似夜晚的龟裂。娅凝才看清陶煜在三岔路口的梧桐树下,那清朗精悍的身形浮凸于夜的表面。

“我自己能走过去!”

在他的注视中走向他有些尴尬,娅凝不满地怨道。

粗壮的梧桐伸出大手一般的茂密枝叶,慈爱地庇护着陶煜。熹微的光投在陶煜脸上,半明半暗。他曲腿坐在后座,一手拨起了车铃,看她快到面前才起身蹬开脚撑,嘴边浮起浅淡的微笑说,“桥洞有流氓。”

娅凝一袭白裙从远到近游弋而来的过程里,月光在地上清晰地描画出她的影子,陶煜的心蓦然间像被松针刺了一下。娅凝恰如其分地修饰面容,像轻轻地握着手中的沙那样,控制着少女气质的流失,这在他看来是十分自然的。而他的眼风扫到了道口旁坐落于高垒上的庭院,娅凝经过它的画面给了他异样的感觉。

一年来,他有时被父母带去市区看房。在他混沌的感情中,既谈不上对目前的住所有什么依恋也无对高楼向往,处于两者皆可的态度里。

但娅凝悠缓走出道口的步态,仿佛拖曳着久远的东西,令她身后影影绰绰的矮小建筑悄然地瓦解着,她像是踩着断砖残瓦的废墟向他款款走来。麻将档女人的懒散和遥远的清新优雅气度,在娅凝身上冲撞交融,似乎转眼间会随着那些平房、筒子楼一起覆灭。

陶煜对斯生斯长的地方首次发出了怅然若失之感。他身临未来,以未来的眼光缅怀着现在。

对于自己这种人会惆怅,他颇为诧异。

娅凝第一次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勾动起了少女情怀。陶煜飞快地骑。她小心地拢着裙摆。

车轮滚压过桥底的井盖格格作响。

小镇以前是没有夜生活的。桥洞那一边一排简陋的危房出租给了烧烤。前几天开始,大排档、小饭馆油烟浓郁地制造起夜晚的热闹。所以一过桥洞,就从静的世界到了吵的世界。

这里麇集年轻的打工者、补课归来的学生、开黑车的司机,还有小混混,衣冠楚楚和衣冠不整的,个个如猛兽撕咬着肉食,孜然粉和焦糊的香味扑鼻。

娅凝跟着陶煜在矮桌前坐下,陶煜给她倒了杯酒,她呷了口黄橙橙的啤酒,感到身体连着手指都在发酸。据说此状表明容易痛风。娅凝对自己的体质发生了探究的兴趣,她一口接一口地闷喝,想在酒精的催化下,让次要的酸痛模糊主要的悸动。

陶煜的胳膊耷到她的肩膀,嘴里叼着烟。她记得他没有带烟,那么是别人递来的。

他背过脸吐出一口烟,然后转过来问娅凝:“不吃点什么吗?市里的还开车过来呢。”

洞口旁停着两辆深色的小轿车,被烧烤摊悬吊的灯泡镀上了一层暗淡如灰尘的光。

娅凝摇摇头。说失眠导致胃动力不足,她只接受流质。听到她又有精确地责怪自己的意思,陶煜笑了笑。他垂下手,轻轻拨开娅凝伸入酒杯里的发梢,在她啜饮时替她拢着。

他的胳膊曾经沉重得令娅凝呼吸困难,现在却附着在她的沉闷之上,好像由沉闷的母体生长出来的,娅凝体会不到它的重量来了。

摊主那乌黑的双手用筷子点着肉馅灵活快速地包馄饨,汗珠子挥洒在了案板上。娅凝怔怔地欣赏起摊主的机械劳动。陶煜扭头说话,肘弯勾动了她的脖颈,她刻意让自己的脸不要随之倾斜,避免看到别人是谁,她没有兴趣认识他的朋友,更加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她的头绳圈在手腕上,任由头发披散掩藏着脸颊。

她不用承认现在的自己。到了明天,她也不会承认今晚。以后,甚至不用承认今年的夏天……选择在浓情蜜意的时刻结束是多么明智。她开始模拟解脱后的欢欣了。她的心总为过去拖拽,这会儿却被未来的快乐鼓舞了。

小解的人从深黑的巷子里走出来。他们指间红亮的烟头像萤火虫随着他们讲话的手势挥来划去。男子们都打着赤膊。即便是面目清秀的男孩也毫无气质可言,吃起东西来一副吊儿郎当的自甘自满。娅凝觉得这副样子适合晃膀子伯伯,但在年轻的面孔下,就像穿错的衣服。

夹带脏话粗语的浪吼,在缭绕的油烟里像弹力十足的皮球掷地有声。脏话是和这里最匹配的发言,爱骂什么骂什么。夜像陈年的卤汁腌臜着人们。谁都可以隐藏在夜色中忘形。

娅凝的快乐里夹杂恣睢的绝望,一股力量阻止真正的快乐,像分岔的河道把快乐导向了危险。酒精在五脏六腑火辣辣地冲杀,她心里涌动起浓烈的思念,他近在咫尺,她却透支了未来的思念。

就像她第一次抽烟从中品出赤豆的味道那样,周围的喧喧嚷嚷中出现了一脉熟悉的节奏。她轻轻哼吟起伤感女歌手的歌曲。

他问:“在唱什么?”他突然转过来的明秀面庞,差点让她碰触到了鼻尖。

但她宁可心里翻江倒海地思念他,也绝不再触碰他了。她现在所经历的,正是曾经渴望得到的回忆。

娅凝始终不愿偏转视线瞧他一眼,这份固执其实更像原始的羞涩。他屈就地低下头,耳朵贴过来想听个清楚。她感到脸像一块煤烧灼得火烫烫的。

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娅凝竟又突然害羞不已。她热衷于羞涩,那里孕育着胆怯和曲折。失去曲折,再美好的爱情也会变得自我纵容了。

她厮磨耳鬓,娓娓动人地对陶煜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当她和猫玩的时候,也无数次地把同样的话丢进猫儿沟回深绕的耳朵里。凭着半醉半醒的酒力,她满心欢喜地道出和她平时很不相符的情话。这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非陶煜。

虽然耳边轰乱,陶煜却毫不怀疑自己的听力,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诚,他深深亲起她的脸颊。这个吻长得让娅凝不耐烦了。她举着酒杯想再喝一口,可他的嘴唇黏在脸颊上,中间还夹着纷乱的发丝。于是娅凝的表情挂起了轻蔑。没有人能从轻蔑里读出爱意。但那确实是她用刀刻下的能渗出血来的爱意。

陶煜继续和别人说笑,手滑下来捞到她光裸的脚踝处揉磨。此举激发不了娅凝任何反应,像打了麻药,她身体的部位一个个麻痹、脱离。虽然伪装对娅凝来说并非难事,但是她太累。血管里还流动着抑制剂,混合酒精,发酵出莫可名状的舒适和焦躁的交替。

脚踝被包握在他手里,他对于近距离却无身体接触是不习惯的,忍不住要触摸她哪里才罢休。他很自豪对于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了如指掌。

他的自得使娅凝洞见了危险的入口。

就像视野前的桥洞,它在地理上把镇子与外界划分。出了洞口迈向车站,到达市区,穿过洞口,才算回到了小镇。哪里是内,哪里是外,哪里更适合生存,娅凝找不到答案。

然而,娅凝永远在动态平衡之中为自己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陶煜的语言浅薄无知。他和别人谈论的东西空洞乏味。游戏打到了哪一级,谁叫谁爸爸的低级趣味。他每放肆的大笑总要勾一下她的脖子。洪亮的叫笑聒噪不止。

他离在阳台上和她聊天的意境辽远了。

现在和他说笑的那些人不是他的同学。来自附近一所更差的高中。他们一同破口大骂昨天失误的守门员。极尽难听之言。

他不知道她默默评审他。她会像随时捡起打得半半拉拉的毛衣那样,编织起对他的厌恶。

蒙在鼓里的陶煜还温柔地问她:“累了吧?”连这温存都被她瞧不起来了。

娅凝附耳低语:“想回家。”

陶煜并没听出夹带的哭音。爽快地答道:“好。”

“把剩下的喝了,别浪费。”她晃着小半杯啤酒,他接过饮尽了。他现在有一股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服从的劲儿。

一灯半盏的光从两旁的低窗小户泻出,微微铺亮了车轮碾过的路。

这条他们白天同行过的街,电线的影子像丢下来的长棍。

陶煜慢悠悠地踩着脚踏,跟娅凝说着“大排档的老板是谁”之类的,娅凝皆用粗重的叹息作答。陶煜不生气,方才娅凝热切的表白还在他心底燃烧。她急速的心跳被他雄浑的脊背感受到了,更加印证了她的诚实。

昨晚在大学,今晚在小镇,他迫不及待地践行着“约会”。因为他很想知道在自己身上进行的恋爱的真实性。

娅凝的脸哀弱地贴靠着他的背,难过劲上升到胸口涣散一空,就像从井里提沉重的水桶,一到井口就掉下去了,这就是药物的原理,它让人体的每个细胞麻痹,泪腺被一只手捏住。娅凝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一位外国女明星穿着一身华服优雅的自杀,却因晚餐的食物和安眠药相冲呕吐不已,狼狈地死在了厕所里。这恐怕是她脑海最“事与愿违”的故事了。当下,她莫名想起这个故事来了。

尽管她觉得现在很应该痛哭一下,但如何努力都流不出泪。

她睁着的眼睛贴着他新换的黑色T恤。今天下午,与陶煜相隔半天回小镇的娅凝在阳台上晾衣服,陶煜的母亲把昨天那件polo衫从洗衣机里拿出,抖开来挂上了晾衣绳,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微笑的目光正巧与娅凝相遇,继而那笑容就扩散开了。那一刻娅凝就对晚上的睡眠惶惶不安了。

娅凝紧抱了一下陶煜的腰,猛烈地吸着衣服上的气味。然后她动手扯扯他的后领。“你骑慢点。”

他骑得越来越慢,到了三岔路口,她不打招呼,从后座跳下来。

“你先走……我先走?”

“没有人看见。”

“那我先走吧?我先走。”娅凝等着这个人点头。

陶煜只觉得迷茫,他身体挨过去意欲抓娅凝的手,娅凝背起手退后一步说,“以后别找我了,唉……我说认真的……”

“为什么?”

“麻烦,你知道吗?昨天不是跟你提过了,你……可怜可怜我……”

“麻烦”这词打击到了陶煜,他的表情一下子冷却了,盯着娅凝看了片刻,他一直不出声。然后他用一种异常冷静的腔调问,“你拿我当什么呢?”

针对这个问题,娅凝认为他在先发制人,而自己自始至终作着忍让。

“你不能像我一样成为废人。”娅凝耗尽气力一字一顿地讲出了他们交往以来最富有戏剧性的台词。因为她早就词穷了。她转过身快步上了坡,感到浑身轻松,她肯定今晚能睡得着。

陶煜仍然伫立在梧桐树下。见她通体洁白地在夜色中一点点的消弭。好像黑板上被擦去的粉笔印。

此时,这位少年身上,疲倦已压倒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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