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三十六章
引灾之人
节一
虽然所谓的自由精灵呼声很高，但是真正的组织者并不存在，只是顺着浪潮集中在一起而已，没有所谓的领袖，所有狂热者都认为自己才是中心，正因为是这样，芙兰林女士才会一直容忍他们的闹腾，只需要时间，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因为各种问题溃散，而精灵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莉法斯坐在空地上呆呆地看着天空，反正也没什么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拉尔很安全地待在秘密图书馆，那里的知识比自己教的更完整，不过能进入那个图书馆，光说对拉尔而言只有那里最安全可是没办法让人信服的，毕竟那里藏着的不只是知识，还有秘密。
莉法斯知道依瑞斯知道一些秘密，但是依瑞斯是神，神的意志是不能被左右的，除非他想，否则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
“出事了!莉法斯！快点去外面！”
突然飞到莉法斯身边的乌鸦大声嘶吼，“快点！快点！出事了！快点！呱啊啊！快！”
莉法斯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一切不会那么顺利，芙兰林女士似乎完全不想管这些孩子，不在像之前那样多方面调节，或者芙兰林女士是对的，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无力，才会停止那些可笑的妄想。
莉法斯立刻起身，拍开烦人的乌鸦，拨动魔力，加快自己的速度，往乌鸦飞走的方向赶去。
莉法斯吃了一惊，她看到两具尸体，一个孩子的，一个“大人”的，护卫队的那个年轻人的剑沾满鲜血，而年轻人则被石头砸烂了脑袋，年轻的精灵矮人和侏儒大声抗议着，大喊着“杀手”，“叛徒”，“罪人”一类的话语。
“有人看见那个护卫，哦，查尔利突然拔剑，将剑刃刺进了这个孩子，乌鲁李斯的胸口，然后查尔利被目睹这一切的孩子们围攻，直到一个孩子搬起了一块石头砸在了当时傻眼了的查尔利的脑门上。”
克里亚斯站在一边，远望着，莉法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莉法斯不断拉伸自己的魔力，让自己的感觉不断扩散，一切显得安静，但是魔力流却在眼前疯狂舞动。
“有人捣乱？”
“嗯。”
“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这群熊孩子知道，他们被利用了。”
“虽然内部消息说他们的领袖是那些魔法学徒，但是那些孩子我都接触过，没有人有开门的能力和技术，而且他们大多数性格并不强，不会傻到去参加这种过激事件。”
莉法斯叹了口气，“仅仅是这些残留的魔力，我不能追踪那个捣乱的人。”
“切，明明这些孩子已经开始溃散了，现在倒好，又有理由结成一片了。”
“安排几个人把遗体回收，然后送回大地把。”
“不，我已经安排过了，但是那些孩子把这个当做罪证，根本不让我们的人靠近。”
“也是啊，好不容易有了导火索，捣乱的家伙也料到这一点了吧。”
莉法斯虽然一直被学生喜欢着，但是现在，她作为“大人”却完全是一个敌人，虽然不会真的向莉法斯发动袭击，但是同样，也不会让莉法斯在孩子堆中随意走动。
“这些线索够你追踪吗？”
“你试试被扔到臭水池里然后找最臭那个。”
“你可是淑女。”
克里亚斯板着脸，看样子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学生，不可能拥有直接操纵别人的能力，除非。
“不过，我得告诉你，我们‘大人’也许步调并不一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之中还是有敌人的。”
莉法斯不同以往，这句话的语调非常轻，而且冷。
“我当然明白，但是为什么？这样做对谁最有好处？要知道那些支持自由精灵的‘大人’可没傻到让一群孩子出去捣乱。”
“还需要我多废话？”
“罗森德。”
克里亚斯再次头疼，毕竟罗森德所在的那个位面这里没人能进去，罗森德在干什么谁都不知道，而且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去了西泽兰，她应该有办法打开位面之间的联系。
但是，克里亚斯同样没有忘记罗森德的那些契约，龙族从不会背弃契约的内容，世间从未出现龙族的身影与痕迹就足以说明这点：龙族的共有规定，只存在于神话中。
“我们很被动，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只能不断地被牵着鼻子走，我猜测，除了我们，其他亚空间也有类似状况吧，毕竟已经很久没办法联系其他空间了，通讯器完全没有信号。”
“毕竟我们这里并不是唯一的避难所，希望其他地方不会有事儿。”
“不会的，我们这里是因为罗森德的捣乱，其他地方应该有守护者调节。”
虽然罗森德并不一定做了恶劣的事情，毕竟谁都没法直接找到他，也没有人了解他，但是莉法斯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学生，朋友那么容易被简单的煽动所利用，而且煽动者可能只是一个孩子，或者自己认识的朋友。
“总之继续观察，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节二
虽然没有人知道，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艾克是怎么学会空间魔法的，当然大家也完全不在乎，艾克成了所有知情人的焦点，他被秘密地保护着，隐藏并监视着，除了所谓的领袖们，没有人知道艾克的能力。
艾克一直反对着打开大门，但是现在由不得他，因为自己的所谓盟友在要求他，他对于让自己的朋友明白，外面有多么危险是非常无力的。
艾克来自于外面的世界，而且经历过很多危险，虽然大家都知道艾克熟知外面的事物，但是没人愿意继续听艾克的劝告，只希望艾克能早点走到大门，用自己的魔法，为他们打开自由之路。
艾克被监视着，看上去和善的朋友们其实一直都在用眼神告诉艾克，他必须打开门。
艾克能感觉到，疯狂和盲目在滋长，想起自己的老师，告诉过自己的，不要展露自己的特殊技能，可是艾克渴求被人关注，被人崇拜，他一个人毫无存在感太久了，当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一场灾难的起始，又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害死那么多人。
当初艾兰和锡罗打开了传送门，带着许多有着战斗欲望的同志离开了老山谷，但是他们两个人再也没回来，大人们也对这件事的细节闭口不谈，按原计划，艾兰或者锡罗应该会偷偷回到老山谷再把下一批战士带走，然而他们俩没有回来。
虽然没有关键的钥匙，但是所有人因为这个事件的鼓动，变得躁动，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向那些离开的勇敢战士一样加入战斗，尽管所有人都没有出去的人的消息。
正因为艾克毫无存在感，所以他没有受到太多鼓动，冷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原本只是一小部分人闹着要离开老山谷加入为了自由的战斗，随着时间的逝去，越来越多的人在手上绑上了银色的果核，一些激进分子开始组织游说，做出了大量的宣传，甚至处罚不愿意加入自由精灵的“伙伴”。
艾克已经被软禁了好几天，虽然试着召唤自己的老师，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老师，求求你帮助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如此自大地认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没有任何回复，和往常一样。
“艾克，因为你的无作为，又一个牺牲品诞生了，乌鲁李斯死了。”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艾克背后响起，艾克身体小小地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自称为队长的菲尔卡抱着拳，一脸不悦。
“搞不懂为什么继承锡罗和艾兰大人的力量的人是你。”
“他们俩不是神，我的力量是自己的，我从未继承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你继承了力量，我一定会把你挂在谷仓的大门上！”
菲尔卡完全没有听进艾克的反驳，再次逼近艾克，慢慢举起拳头，艾克只能缩着身子，不敢反抗，因为自己真的很弱小，学会的魔法战斗能力非常弱，而且自己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菲尔卡，住手，他是我们非常重要的钥匙，你想亲手折了我们的希望吗？”
虽然莉莉卡看上去很关心同伴，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莉莉卡制止了菲尔卡即将进行的私刑，但是随后冰冷的眼神让艾克更恐惧，“我知道，你只是在害怕，不用担心，我们是你的同伴，除非，你不想做我们的同伴。”
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艾克不敢说出口，只能顺着莉莉卡的意思轻微点头。
所有人都想着出去，但是外面有的却是灾祸，毁灭，死亡，那些到底有什么好追求的。
艾克回忆着逃亡时的恐怖经历，不断的有家人朋友失踪，或者在自己面前被突然袭击的士兵土匪野兽撕碎，好不容易和剩下的族人到了老山谷，本以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却在现在，遇到了所谓的“自由精灵”运动，要知道，外面的自由精灵可不会愚蠢地搅乱战局，他们总是在暗中保护着族人和盟友，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加入战场然后被撕碎。
艾克在这里生活没多久，因为毫无存在感，又长着刺眼的苍白头发，总是一个人躲在林中小屋，和老师学习魔法。
说到老师，老师很神秘，没人见过他，没人知道他，仿佛他从不存在，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老师很早前就告诉过自己，学会的魔法不要展露给任何人看，除非有必要使用这些魔法，但是自己只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打开了波罗斯的结界匣，而波罗斯结界匣，构造和老山谷与主世界的门是一样的，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卷入麻烦事情的中心，甚至加快了自由精灵事件的恶化，他们有了叫嚣的资本，最关键的钥匙。
首先，艾克知道自己决不能打开大门，其次，自己的存在恐怕大人们并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在调查自由精灵，虽然那些被组织的自由精灵们不断地高喊开门，但是他们早就有了钥匙这件事早晚也会被大人们知道，钥匙不打开门，就有机会被夺走，当然自由精灵也不全是傻瓜，他们当然知道大人早就暗中介入，甚至安排了很多年轻人伪装成激进派混入自由精灵的队伍。
所以，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菲尔卡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开始试图肉体胁迫，而莉莉卡则不断尝试用心灵暗示让自己臣服，很可惜的是，老师给艾克的咒语，能让自己很好的防御心灵干扰，并且自己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让莉莉卡也很头疼，毕竟没有能威胁自己的东西。
愿幸运与我同在。
艾克只能祈祷幸运女神从未忘记自己，毕竟现在的自己，需要的是运气，被大人发现的运气。
“有人，吃面包吗？”
艾克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莉莉卡站起身子拍了拍手，“进来吧。”
艾克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卷卷的头发，身子不是很高，有点胖，穿着干净的棕色小外套，肥肥的手上托着银色的托盘，托盘上摆着很多精致的面包和小点心。
“你是新来的？”
莉莉卡显然很警惕，艾克也没听过有新的糕点师会来，不光是莉莉卡，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大人们的卧底。
“莉莉卡，放心，他是我的人，是吧，乐蔻。”
菲尔卡一只胳膊牢牢地架在乐蔻的脖子上，乐蔻缩着身子想要挣脱，很显然乐蔻并不喜欢菲尔卡这么做，但是乐蔻敢这样直接在菲尔卡面前表达不满，也说明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看来幸运女神没有光顾自己。
“乐蔻，给你介绍下，这个就是我们的王牌，他能打开结界，只要这个白发小子还在我们这里，我们就一定能离开这个狭小的地方，进入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世界。”
“废话别那么多，让这个小胖子快点出去。”
“怎么了？女王？”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莉莉卡熟练地将托盘拿到身边，挥动手指，然后消失了。
菲尔卡大笑着用力揉着乐蔻的肚子：“乐蔻，听说你也在队伍里，我可是很高兴的，要知道我一直觉得你没有这种斗志，没想到你肚子里装的不只是黄油，还有我没发现的火药。”
“别，别这样，别摸我的肚子了。”
“乐蔻，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啊，因为莉莉卡？她只是怕生，她其实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会一直用咒语麻痹自己？会用药水逼迫自己？
艾克冷冷地哼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菲尔卡突然袭来的一脚。
“我等会儿还要去和其他人交涉，有人觉得艾克留在我和莉莉卡这里不是很妥当，得了吧，除了我们俩，谁还有力量和智慧领导自由精灵？”
“交涉？得了吧，那群笨蛋没必要理。”
莉莉卡舔着手指又出现在一堆坐垫堆成的小小王座上，“我只要挥一挥手，他们全部完蛋。”
“我们是领导者，不是独裁者，有时候还是要让他们明白，只有我们才是对的。”
艾克知道，自由精灵中有很多人自认为是领导者而高居在四方，而且知道自己能开门的人也有很多，虽然一直对大人保密，但是这个秘密现在却由于颇具利用价值而显眼起来，这对于艾克来说是好事，首先，自己不会受到太多伤害，其次，大人早晚会知道自己的存在，然后用大人的方法把自己救出来，不过也不排除自己会被抹杀。
艾克这么想的时候，莉莉卡和菲尔卡已经没有了声音，艾克慢慢抬起一直埋在膝盖下的头，这个小胖子正在菲尔卡身上找着什么，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己。
“你好，我叫乐蔻，那个，我是来救你的。”
乐蔻在害怕，也难怪，如果乐蔻是来救自己的，那么外面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艾克也能察觉，乐蔻不是法师，也不是战士，毕竟自己看见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发抖。
“那个，抓住我，我的手，我有传送石。”
艾克虽然不明白乐蔻到底是哪边的人，但是现在与其待在这个软禁了自己几天的地方，不如试着赌一赌这个小胖子会不会是自己的救星。
乐蔻似乎在回忆咒语，嘴里嘀咕着，艾克小心地把手放在这个叫乐蔻的小胖子的肉肉的手上，随后一道刺眼的光让艾克不由地闭上眼睛，睁开时，是莉法斯，那个经常和学生闹成一团的魔药草药老师。
“看来我运气不错，你就是艾克?艾多芬斯吧。”
艾克微微点头，毕竟莉法斯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和善，而且总能混进人堆疯起来。
“听说你懂得开门的魔法？”
艾克不敢说谎，“是的，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
莉法斯伸出手，拉起倒在地上不敢动弹的艾克，艾克努力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这里的空间明显是隔离出来的，看样子这里就是‘大人’的大本营，因为芙兰林女士就坐在一个小池塘边看着一本书。
“话说乐蔻，没想到你知道那么多。”
莉法斯狠狠地捏着乐蔻肥嘟嘟的脸颊，用孩子气的声音说着。
“不，只是，碰巧。”
乐蔻想要挣脱，但是还是没有动弹。
艾克刚想说什么，突然心里一阵刺痛，艾克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咳出了一滩脓血。
“这，怎么回事！”
莉法斯显然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这个白发的可怜孩子。
污血在翠绿的草地上流动，爬行，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古老单词，“灾祸”。
“喂！艾克！E’fura！”
艾克只是觉得一切都开始漂浮，身体变得很轻，一头白鹿走到身边用巨大的鹿角微微将自己架起。
“你命不该绝。”
节三
当艾克再醒来时，身边只有一个陌生的同族女孩，女孩小心地将冷毛巾扑在自己的额头上，当女孩注意到艾克已经醒来时，眼神中充满担忧。
艾克企图坐起来，却被女孩一把拦住。
“别动，你需要休息。”
艾克能感觉到什么正在发生，但是自己无能为力。
“听我说，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你已经睡了五天，而且五天前，你突然失去意识打开了门。”
门？打开了门？
艾克浑身冒出冷汗，“难道是，两个世界的门？”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有人在你体内埋下了噬魂种，一般来说你应该死了，但是奇迹让你活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我体内有噬魂种？
艾克仔细回忆，究竟是什么时候，有可能会被人种下这种需要时间培养的怪物。
难道是老师？不可能，老师从未对自己做过可疑的事情，噬魂种需要起码一年的时间才能成熟，虽然自己来这里好几年了，但是从未经历过不寻常的事情。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跑出去了，不过芙兰林女士已经把门堵住了，外面，大概会很乱。”
女孩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似乎在想什么。
艾克知道，自己最后还是惹出了麻烦，虽然女孩话语中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但是毕竟是自己惹出的灾祸。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了，你只是被人利用了。”
莉法斯突然推开门，手上握着一把草药，裙子上也沾满了灰尘。
“该死的，我找到事情的幕后黑手了，竟然是厨师，他从一开始就对大家的伙食动了手脚，之后的很多起互相残杀也是因为噬魂种，我当时忽略了内部变化，光以为是精神系控制了。”
莉法斯一边谩骂一遍揉着草药，“吃下去，很苦，但是吃完你能马上下床走路。”
莉法斯说的很苦，是真的很苦，艾克强迫自己咽下去，然后狠狠地喝了一口身边的水，女孩摇了摇头离开了，莉法斯却咬着手指想着什么。
“怎么了？”
艾克出于担心问了一句，莉法斯却只是挥挥手，连最基本的答复都没有。
莉法斯现在也很烦躁，皱着眉头，思考着接下来该干什么，毕竟外面又失控了，老山谷又出逃了一大批脑子不清醒的年轻人，如果坎尔特的部队被袭击，那么坎尔特必然会改变对精灵整体的态度，到时候一场清洗不可避免。
克里亚斯已经带人出去拦截，可是精灵正规军出现在外面只会让人类有机会察觉老山谷的存在，人类如果知道了第二空间，然后知晓远古融合遗留的宝藏，那么更大的灾难就无法避免。
艾克突然眼睛一阵剧痛，他能看见，很多人在砍杀，已经开战了。
“姐姐，外面。”
小女孩露出半个脑袋低声说了一句，莉法斯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向门外奔跑。
房间里只剩下艾克，以及。。。
“我说过，不要展露你的任何魔法能力，你会被利用。”
“老师。”
罗森德坐在床的一脚，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把这个放进井里，它能清除所有人体内的噬魂种。”
“为什么，要教我空间魔法！”
艾克突然嘶吼起来，浑身都在颤抖，怒火冲天却又害怕着，明明自己知道老师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一直都是自己想要学习强大的魔法，而老师也曾警告过自己不要过度展露自己的能力。
毕竟，自己的能力很有利用价值。
罗森德没说什么，只是把药丸塞进自己学生的手里，“记住，我永远不会为了什么目的去行动，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罗森德面无表情地消失。
艾克咬着嘴唇哭泣，自己的要强不知不觉成了灾难的起始。
“要命，检查出来了吗？噬魂种的活体有多少？”
“所有人都有感染，但是噬魂种真正成活的很少，艾克体内的是后来专门培养的，看来厨子早就知道了艾克的魔法能力，我们竟然现在才知道，失职。”
“没办法，人数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摸清每个人。”
厨子是幕后黑手这点谁都没想到，不过为什么？厨子已经跑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巫灵都没有他的痕迹，到底为什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现在这点并不优先考虑，外界年轻人已经和人类的一支路过的部队发生激战，到底是派出正规军队保护年轻人还是为了保护老山谷的秘密继续紧闭大门？
莉法斯虽然觉得于心不忍，但是现在紧闭大门才是长远的，现在开门，一定会让更多年轻人跑进战场，出了这个门想拉回那些脑子不清楚的孩子就难多了。
不过一切的决定权在芙兰林女士手里。
莉法斯到了出门的巨大道路前，们没有打开，学生们都被巨大的魔法阵困在里面，门上不断播放着外面的情况，“自由精灵”一个一个被训练有素战略有效的骑士斩杀，尸体被马蹄无情地践踏，有些年轻人开始哭嚎，逃跑，但是没跑多远就被几只利箭射倒在地。
“这，就是你们的无知造成的。”
芙兰林女士面无表情地高声喊道，一直骚动的“自由精灵”默不作声，很多人眼睛紧闭，不敢出声，有些则无声地抽泣着。
很残忍，但是有时候只有亲眼见过残酷的事实，才能让人清醒。
莉法斯捂着嘴，很多曾经的学生被砍倒，射倒，但是自己不知不觉也被芙兰林女士的魔法控制。
“所有人，给我看清楚了，你们向往的外面，是这样的！你们的活动害死了你们的同伴！”
乐蔻可以看到莉莉卡引以为傲的黑魔法在反魔法金属盾牌面前毫无作用，最后被长枪刺死在尸体堆中，那双无神的眼睛倒映的是菲尔卡破碎的身体。
“莉法斯，有人看见了罗森德，罗森德似乎准备离开这里。”
莉法斯发现自己身体能动的一瞬间，只是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走进树林。
“罗森德准备离开，说明老山谷已经不会出现空间崩裂一类的问题了。”
莉法斯没有答复，继续自顾自走着。
“很抱歉现在还要和你讲工作的事情，但是，这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莉法斯突然回头，一把掐住厨子的脖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处？我的学生！都在外面！”
“冷静，我也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个空间一定会崩塌，而且利用这个机会让这群孩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就不会有那么多乱子了。”
莉法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但是厨子却轻松地挣脱，莉法斯愤怒地盯着厨子，厨子却没有任何悔过，反而一脸不悦。
“你以为是谁在支持我？不是罗森德，他虽然确实想要培养艾克引发一些运动让人流外泄减轻空间压力，但是他最后还是心软了，真的做了一个爱学生的老师。”
莉法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确实，厨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他除了火焰符文，什么魔法都不会，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食物分配个大家。
“芙兰林女士？”
“只是其一，因为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能那么双赢了，只要牺牲掉一部分学生，就能换来几百年的安定，同时也能筛选掉一些潜在的过激分子。”
“疯了，这个世道疯了！”
“认清现实吧！这个世道早就疯了！别忘了那个弥鹿竟然为了庇护一个人类伤害自己的盟友！”
莉法斯向后仰着，任由自己倒在地上，只能哭泣，毕竟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