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466400000040

第40章 插翅入了云四

雨在春季贵如油酥,可在这秋去冬至的季节,只是增添了几许凉意与凄冷。

赵彦知轻握毛笔,顿挫清晰的写下最后一个字。

窗前一方枣红木桌,初生的阳还没有完全驱散黑暗,几道木档的斜影映在桌面上,恰巧避开了熄灭已久的蜡烛。

阴沉的天空下笼罩着的早晨,烟雾弥漫,雨顺着屋檐滴落,落入浅洼,荡起一圈不起眼的涟漪。

随意的冲刷掉黑色的墨汁后,挂在檀木笔架上,赵彦知仔细的叠好桌上墨迹将干的宣纸,从门后抽出一把黄纸伞,步入世间。

巷中街道上游荡的小贩因雨歇业在家,店铺也三三两两的开着。

气温还没有那么低,若是再冷些,晶珠般的雨滴便会变成纯洁的白色玉屑散在空中。

然而不管如今落雨还是未来飘雪,早饭总是要吃的。十里长街,只有赵彦知打着把黄纸伞,慢慢的踱步在青石板上。

没有刻意去避开水洼,衣角略湿,散在身边的白雾充斥着水汽,无论是吸入肺中还是和皮肤接触,很舒服。

提到雾气,总会感觉如身临仙境,这也朦胧那也朦胧。身边的景物似乎都是虚假的,只有手中的黄纸伞和身上的银票是真的。

他曾感受过这种感觉,那是在数月前的早晨,空静山巅晨雾弥漫,没有此时处身雾中的看不清,只是挡住了山外青天。

从赵彦知的小书斋到大叔的小饭铺,不过是五十几米的距离。他这一路走来,不知擦碎了多少水面,吸入了多少水汽,只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不知道为何,他真的喜欢下雨天,也许是因为能洗刷掉那些污秽,不管是路上的还是心上的。

雾气攀上淡雅的墙体,染得灰色更浅了。雨顺着黛瓦间汇聚成细流,滴在伞顶,啪嗒几声。

赵彦知来到崇明已经一月有余,生活已经安定,寻了这处僻静的巷子,开了个小书斋,靠着一手行楷体抄抄书,挣些琐碎银子。

他的这种行为,像极了一个落魄的穷酸书生。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他确实是个书生,只是不落魄,更不穷酸。

且不说下山时叔父强加给的一整箱银砖被赵彦知扔在床底下,光是平时抄书的那支笔,抛到世俗中去,不能说是腥风血雨,起码要换两个郡的钱粮。

论起金银细软,说其好是过于夸赞,说其不好则又略显委屈。仔细想想,那真是个微妙的物什,想天下,既是幸福之基又是罪恶之源的东西,可是存在的真不多。

一张棚子搭在铺外,顶部四周是黑色的麻布,中间留了道门用满是污渍的棉被挡着风口。

帐篷下是四张木桌子,原本粗糙的板凳被食客坐的光滑。

收起黄纸伞,赵彦知弯腰进了那足够矮的帐篷,“范叔,我来了。”

“还是依旧的早啊公子。”正在大铁锅前熬着粥的大叔见他来了,转过身,“白粥还是清汤面?“

“白粥就好。”赵彦知将黄纸伞斜靠在桌边,拖过来条木椅坐在靠外的桌子旁,望着被棚子遮住了大半的白雾发呆。

在白雾中喝着白粥,该多有意境。

发呆这种东西,在赵彦知看来是最能放松的休息方式,随时随地,只要累了,大脑内空白一片,什么也不去想。

满满一碗白粥冒着腾腾蒸汽,摆在赵彦知面前。

“每日不是白粥便是清汤寡面,要不要来碟咸菜就着喝?”大叔又端了碗白粥,坐在赵彦知对面。

“不了,不合胃口。”赵彦知端起瓷碗,抿了一口,粘稠的白米混着汤水充斥在口中,微热的温度烫着舌头,微皱眉头含到合适,他才将这口粥咽入肚中。

“天越发冷了,生意更是冷清。”大叔倒也不怕烫,一口气喝入半碗白粥,“倒也清净。”

赵彦知从袖中掏出两张折叠方正的宣纸,“这是替钱大人临摹的序,换的银子不用给我了,以你的性子,今年定是免不了又要派救济粮。”

“公子这些天光顾我的饭铺已经是感激,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财。”大叔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

“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因为大叔做的食物好吃,没有其他意思。”赵彦知放下喝干净得碗,重新撑开黄纸伞,“走了。”

一碗白粥下肚,身体还是那么暖。残留在舌间的余甜,透着善良的味道。

踏上回家之路,雨已经停了。

时间推移,而白雾没有散去,反而越发厚实。一阵风吹过,透过袖口,冷的赵彦知身体发紧。

初升的朝阳想要刺透这弥漫的雾气,只是徒劳。越来越多的白雾涌进这条小小的街道。

若是仔细看去,遮掩着太阳的云中,若隐若现的似一尊龙首,而那一团团的雾气则是他肆意的喷着鼻息。

赵彦知收起黄纸伞,向前挥舞着,气浪冲散了雾,却发现面前却是无限的白色。

恐惧如同白雾笼罩赵彦知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

如此大的雾,万一在其中迷了路可怎么办。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

风越来越大,雾随着风向赵彦知涌来,空气快速流动,他有些窒息的感觉。赵彦知闭上眼,张开黄纸伞在面前抵挡着这不寻常的风与雾。

好怪的风,他心里想到,吹的头都晕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刻钟,亦或许是一天,风终于停了。

雾缓慢而又决绝的散去,赵彦知勉强睁开有些疼的双眼,重新收起手中的黄纸伞,手背不知触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感觉。

眼前的事物变得不一样了。

白色的光透过瞳孔,发觉脚下的青石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草原。草是没有颜色的,只有黑色的描边,溪流也是,云彩也是。

这里是哪。

这赵彦知四处走着,可这草地除了一望无际和特别白以外,没有特别的地方。余风卷过,离了根的草叶随着漂泊。

是真的白。天白地白,萧疏草萦纡水,只有一身蓝衫的赵彦知显得特别。

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感觉到东方某处的光射入眼眶时白的发闪。不是这处空间中随处可见的洁白,而是透明的纯洁。

猛地转身,光点并没有可以躲避,依旧如处子般婷婷的立在那里。

他发现隐藏在着白色中的异样了。

东面和西面光的强度不同。

他向着东面走去,向着东面跑去,跑向那个光点,草屑沾满了鞋面,淌过的溪水没有想象中的寒冷,只是沾湿了衣角。

风又开始吹了,吹得草断水飘,赵彦知用袖子挡在面前,眼睛不至于被吹出泪水,可是寸步难行。

一点白片自空中落下,顺着风向赵彦知飘来。离他越近一寸,肆虐的风便越小一些。

摇摇晃晃的,落的很是悠哉游哉,终于贴到了赵彦知的额头上,而风在那一刹那也停止了。

赵彦知本以为雪终究是降临世间了,不禁欣喜,可摘下那额头上的雪放在手心,没有凉意也没有融化,反而有淡淡清香,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瓣梨花。

花瓣根处几丝纹以及花瓣边处淡黄色,赵彦知低头嗅了嗅,是熟悉的粉淡香。

透过指间的缝隙他发现,地上的影子不再只是他的,星星点点多了些别样的半圆斑块。赵彦知抬头望去,光晕下的白色天空,纷纷扬扬的下了场繁密的花雪。

一瓣接着一瓣,轻柔的落在赵彦知肩头和发髻上。

几千瓣梨花散发着清香,打着旋优哉游哉的飘落,渐渐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将他埋没。

赵彦知向后仰去,身体摔在厚实的草甸上,并不疼痛,反而很舒服。猜测着,这便是叔父所说的劫,即使应了言下山还是没有躲掉。这大概就是命,他想到。

不过葬在花香中,也是件极唯美的死法吧。

花瓣轻轻地覆盖他的全身,没有一丝重量,真轻啊。

圆滑的触感都没有了,莫非是融化成鲜香汁液收入身体中了。可为什么感觉身体越发冷,不应该是充满暖流么。

大概我是死了吧。

想到这,难免有些悲伤。死后人与人会再次相见,希望久叔没有欺骗。

就这样吧,赵彦知深吸了口气,伸出双臂把上半身从地上撑起,随之睁开眼睛。

手中石块的棱角和天空中昏暗的光线,如赵彦知所料,不是自己在夜中做的梦醒了,便是真的到了所谓的阴间。

随后他感受到了几束目光,惊诧也有,好奇也有。两尊巨大的身影从乌山暗草中呼啸而出,落在了赵彦知的四周,恐怖的体形而造成的巨大墩力震的这一片大地颤抖。

“很怀念的体质,这寒冷的感觉。”

那是尊眉间有着三横一竖的大家伙,灰色毛发间潜藏着鎏金元气流,而此时居高临下,俯视着盘膝坐在他面前的赵彦知,更是蕴含着那种蔑视一切的王气。

“我嗅到了那具假身的气息,看来他已经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另一尊只见其尾不见其首的大家伙,盘旋在云中,尾部摇摆,锋利坚硬的鳞片飒飒作响。锐利的眼神自空中探出,被看透一切都感觉让赵彦知很不好受。

这里的云没有那么的纯净,灰沉沉的,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在里面呆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咳嗽。

赵彦知这般想着,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个新的世界。

那轮血红色的便是这里的月亮,相较于黄色的淡雅,似乎血红更绚丽些。

“你在看些什么啊,我可是会吃掉你的,小家伙。”他把嘴巴张的极大,露出两颗獠牙,看起来凶猛至极,可最后的闷哼声表示,那浮夸的表情只不过是打了个哈欠。

“你不会吃我的。”赵彦知越看面前这个毛茸茸的巨大猫科动物,心中越是高兴,没来由的高兴。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长有倒刺的厚舌头伸出,舔了舔嘴边的新生绒毛。

“感觉。”赵彦知指着心脏,“这里告诉我,你不会吃我,上面的那个也不会。”

仿佛是映照着两声雷击般的笑声,天空中闪出了亮到晃眼的霹雳。

“他当年可不会说这么多话。”云中露出了一对犄角。

“总不会是留下了后遗症。”利爪像弹簧刀样从肉掌中弹出,挠掉了睡觉时鼻角蹭上的灵魂土,“他总归是离去了,他可不是他。”

“他说过会回来的。”那对犄角重新没入云中,“不知道这个他,会不会和当年的他一样。”

“走完那个阶梯?别开玩笑了,就凭他现在的凡人之体,怎么可能。”满是不相信的抖擞着脖子间的暗黑系毛发,“不可能。”

赵彦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饶有兴致的倾听这场回忆往事的对话。

“只是说说罢了,他当年就是个妖孽,可现在看上去可真是无暇。”

说着,云淡了,云端飘渺处一点蓝光闪过,那不是一颗星星。

玄玉王座处在一处浮岛上,那里是这片阴幽之地的至高点。王座前是无数级黑曜石阶梯,在阶梯与王座之间,一把暗蓝色长枪插在坚硬的冻土中,完全没入的枪头处布满冰晶。

赵彦知望向那黑色阶梯,一级一级数着,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真的太多了。

完全看不到尽头。

“我该称呼你们什么?”

圆睁的虎目瞪了赵彦知一眼,似乎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随即故作严肃的说道,“叫我英勇无畏霸气侧漏万兽之王圣上……”

“吾为龙名入云,其为虎名为插翅。”云中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地面上他的话,惹得那只老虎越发不忿。

翅膀蓬的张开,灰白色的羽毛飘落,插翅虎冲天上呼喊到:“入云,是不是好久没有切磋过了?”

“插翅,我可不想把以前的一切全盘托出,毕竟某虎的昵称可真是威武霸气很呢。”清冽略带有嘲笑的话回荡在天地间。

“先不要着急吵架,我只是想去一个地方,不知谁可以引领我上路。”

赵彦知本意为去徘徊路,哪里或许有一大家子魂魄在等着他。

而这两只妖兽似乎会错了意。

“你还真的想走一走这阶梯?算了吧,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是时候让你回去了。”

面对插翅虎的质疑,他无可奈何。

“现在还不是时候,若你修了元气,有缘再入此界时再走一遭也不迟。”

“我只是……”

“坐好别乱动。”虎爪罩在赵彦知的头顶,黑色的元气流旋转着,即将把他包裹。

赵彦知没有再解释,瞅了那只老虎一眼,提起衣衫前摆,缓慢而又决绝的走了出来,面朝第一阶。

“你要去干嘛?”

虎爪一横,挡在赵彦知面前。

“坐太久腿麻了,这里风景挺奇特的,我想去看看。”

顶端自然是览尽浮华的最好去处。

“敬杯尊酒不吃,那只好再敬杯罚酒。”

虎指微弯,利爪撕破黯淡的空间,划向赵彦知。

面对这一言不合便呼啸而来的虎臂,赵彦知淡定的倒持黄纸伞,从竹柄中抽出一柄剑。

那把透明的剑,像是阁楼上反光的透明琉璃,更像是一块打磨到极致光滑的冰。

风吹过双刃,速度减缓了,微量的水份液化为团团水汽,笼罩在剑的周边,赵彦知的双袖被染湿,蓝色由浅变深。

他双手持剑,注视着降临在眼前的爪尖。那及其锋利的利爪似乎马上就可以把赵彦知单薄的身躯撕碎,霸道的威压将他泯灭。

可是没有。没有剑断或爪裂的破碎声,剑刃只是轻轻点了停在眉间的爪尖。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划下去。”插翅虎收回虎爪,随意的打了个鼻息趴在赵彦知面前,全然没有了先前剑拔爪张的气势。

赵彦知一手倒提着剑,另一只手指了指左胸,“这里同我说了。”

插翅虎重新扬起头,朝台阶处摆了摆虎爪,转身向着阴暗的原野踱步而去。

赵彦知看不到的是,身后虎首胡须旁因按捺不住兴奋而微微翘起的嘴角,他只看到眼前的阶梯。

他迈出了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腿抬起的很轻松,脚步越来越快,引得前摆左右来回的摇晃。

云散了,一条藏青色的龙盘旋着落下,缠绕在那只虎身旁的石柱上,眼角带笑。

“给我一个五。”插翅虎向入云龙伸出厚厚的虎掌,“终于是要解脱了。”

入云龙将消瘦的龙爪狠狠地拍了一下那肉垫,“连清液都在他手中,这次可错不了。”

插翅虎仰首望向越来越高的赵彦知,“趁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好逍遥自在几天。

入云龙轻点龙首,“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往生界快活的怎么样,终于也该我们了。”

话到此时,赵彦知已进入云间飘渺处,整个人若隐若现。越向前走着,越发的难再进一步。

不是阶梯难走,但确实是阶梯难走。不算宽的黑曜石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座又一座冰雕,各种种族。

有时孤单一只鹤独立在阶梯中间还好,可以绕过去,但遇上一排豚象挤满了整条路,赵彦知只好攀着光滑的冰面翻过去。

他从豚象的肩上跳到对面,仔细打量起这只身宽体胖的妖兽。从粗壮的四肢到硕大的头颅,赵彦知似乎看到那双小眼睛转了转,露出愤怒而又恐惧的目光。

看样子它还活着。赵彦知没有再去细想,继续向前走去。

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像先前巷中云一般,越发的浓了。

云雾笼罩在阶梯外围,形成一座通道,赵彦知回头望去,自七百二十三阶开始,到不知深处,大概都要在云雾中行走了。

啪嗒一声,一滴水珠滴在黑曜石面上,成一片水渍。越多的水滴落,成一股股细流,一段一段的流下,转瞬间全部结成了冰。

黄纸伞被抛了出去,一道清冽的光被赵彦知握在手中。

蔓延的冰层到了赵彦知脚下突然又全数退了回去,冰化成水,水自石面上升腾做了水气,回归到白色云雾中。

就像是最忠诚的将士见到了精明的君主,嬉戏的孩童见到了严厉的父亲,毫不拖拉。

赵彦知觉得事由蹊跷,他看着身旁的云雾,将手中的清液剑,轻轻的撩了进去。

一缕雨雾,像是透明的清烟般,顺着剑尖缠绕着剑身,沿着坚韧缓缓的飘向剑柄,直至有一丝触碰到赵彦知的食指。

云雾立即疯狂了。

剑身上的云雾以几何倍的速度膨胀,在赵彦知的手心处汇聚。从外界看,两边延伸数千里的云雾迅速的减少,而在阶梯的那一处,像是一场巨大的白色飓风。

高速旋转的云雾不造柔和,飓风形成的漩涡带来极大的吸力,引得并不平整的地面支离破碎,石块升入空中,附在云雾表面,像是一层黑色的铠甲。

随着云雾减少一丝,石块便脱落一分。重新回归地面的石块似乎成了大地母亲的弃子,砰的一声碎成了石屑,无措的散在地上。

云雾终究是消散了,整片天空变得空旷,略显不自在。没有被遮挡的烦恼,那轮血月更加肆意的传播着红色的光。

赵彦知身体的控制权回归,翻过手掌,一团蓝色的云纹出现在手心。再持清液剑时,随意挥舞,便有白雾随之散发。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总归是好事。

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座浮岛,赵彦知捡回破损的黄纸伞,将清液剑重新插入竹柄中,继续向前走去。

最后一层阶梯,赵彦知迈了过去。而在他面前的,是一把直挺挺的插入冻土中的暗蓝色长枪。

早在还有几十阶时,赵彦知便看到了它。而这把长枪,赵彦知距离越近一步,原本黯淡无光的枪体上便会充盈起晶莹的光。

赵彦知随意的向长枪握去,就像曾经握过无数次一样。

长枪虽然闪耀着金属光泽,可入手却温润如玉。赵彦知右手五指实实的贴合枪体后,晶莹的光芒大盛,枪从冻土中弹起,前坐力使得赵彦知右手向后摆去,似要仰面躺下。

当的一声,他反手将枪立在了阶梯上,稳住身形。

有风吹过,赵彦知还有些心有余悸,可孰不知在下方远处有两尊妖兽已然是要热泪盈眶。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了。”

“他还耍什么帅,再迈一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

同类推荐
  • 创世天泽

    创世天泽

    谁说闷骚男不能逆袭?谁说屌丝不能逆袭?看一位地球上的高中生,一个屌丝闷骚男,一次意外人品爆发,机缘巧合下穿越到了灵虚世界,在灵虚世界修仙成神,揭开天命之人的秘密,这个世界是我的王道。
  • 灵魂神魄

    灵魂神魄

    世间有灵魂,灵魂更有三魂七魄,这是一个灵魂修炼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做人的魄力,当文明与修士碰撞时,谁强谁弱在这里追寻你的答案……这是一段成长的爱情,什么才是真爱,什么是自爱,什么是被爱,什么是求爱,爱到底怎样才算爱……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是强者为王,还是胜者为王,是弱者称雄,还是赢者得天下,生与死,强与弱,怎样的人生才算完美,人生到底又该追求怎样的人生……
  • 梦兰大陆

    梦兰大陆

    遥远的星球,有一片大陆,叫梦蓝大陆,这个大陆是魔法和斗气的大陆。大陆很大很大相当于地球的十倍,大陆上生活着各个种族,可以说是百族林立,其中最强大的要属:龙族.精灵族.兽族.人族。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人族,人族虽然数量众多,但他们先天性弱小。也算是一种平衡。
  • 魔极葬天

    魔极葬天

    族王哀求人皇的情:魔之极,灭我王族百年,你能告诉我他的厉害?人皇抱住神帝的手:魔之极,魔火焚天千里,你能告诉我他的厉害?神帝跪舔道祖的腿:魔之极,灭迹彼岸万年,你能告诉我他的厉害?道祖不知,羞红了老脸,悄悄去和魔祖打听:“听说魔族有魔,已是魔之极......他很厉害?”魔祖气喘吁吁:“什么魔族,本就是你人族入魔的好么?我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好么?这他妈的还一言不合,就说要只手葬天!哎哟!还问厉害不厉害?”
  • 血脉之契

    血脉之契

    “为什么你能从千里之外将我召唤至此地?说”墨天的表情不觉带上了狠厉,手下的力道越发重了一一顿觉的呼吸困难“墨氏先祖当年遇难是曾经得一人所救从此与其定下生生世世的血脉之契,以紫眸为标志,不会忘了吧?”一一不答反问
热门推荐
  • 永生圣皇

    永生圣皇

    十万年前,圣帝纪天得空戒,却不料消息走漏,含恨而死。十万年后,圣帝归来,重临人间。盖世天骄?不世之材?那又如何?我以一剑横扫之!当年仇人站在帝域的巅峰?那又如何?待我重修数十年,定叫你下黄泉。这一世,纪天定当皇者归来,横扫八荒!成就碾压诸圣群魔的圣皇!
  • 天才落魄妃

    天才落魄妃

    男友的抛弃,亲妹的背叛,一代神偷被逼至绝路。带着自己第一世盗走的最后一件宝物,曲清铃穿越至奇幻异世。修行,炼药,都要拾起来。上天既然给了自己第二次机会,就要让自己好好的过下去!
  • 烽火红颜,少帅的女人

    烽火红颜,少帅的女人

    【军阀三:萧帅篇】新婚之夜,男人欺身而上,浑身沙发着原始的狂野。“程泱,知道我的四个妻子都是怎么死的?”程泱轻抬眼皮,“你杀的?”“不。。她们都是在本帅身下销魂死的。。”“是吗?”程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媚眼如丝,“少帅,我求死!”那一夜,她欲生欲死,他销魂入骨。某日。男人呢喃,“泱泱,你好深~”“冤家,我在诱敌深入。。”“本帅感受到了。。”女人勾着男人的腰板,笑得妖艳“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也感受到了。”他,冷面阎罗,萧氏少帅,素闻克妻命。她,复仇使命,冷艳芳菲,步步为营。【正文简介】:架空民国军阀皇甫琛,皇甫少帅,马背上的男人,东征西战!嗜血冷厉!二十五岁那年被占卜师算出他此生会与背上盘着粉色莲花烙的女人有子承欢膝下。一连七年,少帅府迎娶了一位又一位的姨太太,这些女人皆是和莲有关。叶嫣然,叶司令的二千金,主张自由平等的民国新式女子,她是皇甫三少皇甫卓的女友。叶嫣然对皇甫卓的大哥皇甫琛,素来看不顺,她看不顺这种傲慢自大,视女人为生子机器的大男人。那一夜的雪,下的很大,女人的美背呈现一朵粉色的莲花烙,美若妖异。霸道强欺:皇甫琛欺身而上,傲慢狂狷的口气,“我弟弟的女友又如何,我皇甫琛照样抢了!”残月高悬的深夜。叶嫣然大声哭喊,“皇甫琛!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替你生孩子!!我爱得是你弟弟阿卓!”“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是本少帅的女人就该爱我!不生?我做到你生!”叶嫣然泪水浸润了眼眶。。“皇甫琛,你把阿卓怎么了?他是你亲弟弟!”“弄死了!叶嫣然,你这个红颜祸水,这下你满意了?”
  • 沉默也会歌唱

    沉默也会歌唱

    这是一本你我都会感同身受的书。你只身在异乡打拼,在暗夜里痛哭;你在父母的争吵里深感自己的渺小和不幸,长大后一直在缝合心理废墟,整个青春是一场漫长的救灾;你感觉在某个阶段,人生的路好像都断在眼前,你想改变,却深觉无力;你在贫瘠中长大,受着蒙昧的教育,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青春被谁偷走,你丢失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几年。是的,它讲述的就是我们难以面对的痛楚和自我救赎。这本书,是一个人的大城漂泊记,是一代人的青春出走书。绿妖作为一个外地青年的标本,用自己的十年的生命写就了这本带着温度的书。她在这个城市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如何沉默,如何奋起,她所遇到的尴尬和难堪,无所隐瞒,力透纸背,让你惊讶和震动。
  • 帝王将相论时事

    帝王将相论时事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些风流一时的英雄人物都已“俱往矣”。但他们所留给后人的功过是非与政治智慧却投有因时代的流逝和朝代的更替而消失。相反,正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和朝代的更替,我们对这些帝王将相的一些精辟言论所透露出来的智慧谋略才倍加折服。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身为天子、将相他们有责任和义务维持社会的秩序,保持国家的安定,而这前提就是要对其统治下的国家,当时的时事要具有深刻的认识,这关乎国家的兴亡,社会的治乱。因此,他们对时事的论断往往准确而又精辟。
  • 轮回九天决

    轮回九天决

    五百年前,玄帝之孑东方玄,获得轮回九天决,被他的未婚妻清梦杀死,五百年后,轮回重生的过来,发现杀死他的清梦,已统一的天奇大陆,号称“清梦天皇”
  • 天极鸟

    天极鸟

    这里是天极鸟的第三重空间,当赤月,印月,玄月,来到于此后,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还存在着五种鸟。它们分别是鸣凤鸟,玄黄鸟,天极鸟,地裂鸟,从零鸟!所有召唤于此的人和物,都决定着他们的何去何从!成为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传说!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度厄神

    度厄神

    当魔族败退隐退,人妖两族共盟发展,整片大陆处于祥和安宁之中,是谁,又在暗中伸出罪恶的双手,妖帝失踪,人皇陨落,瘟疫横行,战乱不断,人妖二族相向出手,黎明百姓颠沛流离,大陆动荡不安,谁?主导了这场阴谋,人族,妖族?或是消失的魔族?
  • 素手遮天:草包痞妃二小姐

    素手遮天:草包痞妃二小姐

    一朝穿越,21世纪的顶级杀手穿越道到相府草包二小姐身上。说她废物?炼药师术士魔法师驯兽师四系全修吓死你丫;说她丑如云泥?去掉体内毒素,老娘露出真颜甩你个十万八千里;说她没人娶?不好意思,出门左拐,看看门口有多少美男在排队等着娶可是从始至终,这个狗皮膏怎么甩也甩不掉“轩辕澈,你丫的怎么那么像502,你还敢在不要脸点吗!”某人邪魅一笑"娘子,你说你要嫁给我?"某女也会心一笑“来来,轩辕澈,老娘保证我绝对不劈死你丫的。”男强女痞,保你看够!